第五章 誘餌(1 / 1)

藍蓮花 於雷 2093 字 16天前

綠都市政府大樓氣勢恢宏,頗有美國白宮的風範,數百畝綠地、園林、假山、噴泉環繞其中,占地麵積之大,建築之豪華讓人歎為觀止。張嘯天和李心潔卻無心觀賞,步伐輕快,直奔主樓而去。“來市政府這裡,你想查些什麼?”李心潔終於忍不住問道。“當然是查我們那位秦大副市長。”張嘯天的語氣裡頗多嘲諷。“他的辦公室我們已經派人搜查了好幾遍了,還有……”李心潔話沒說完,就被張嘯天打斷了。“誰說要去他的辦公室?”“那是去哪裡?”“人事局。”李心潔笑了起來,譏諷道:“你該不是破不了案,想換工作了吧?”“真是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我問你,你以為藍瑜為什麼要和這位副市長大人上床呢?”李心潔倒沒有想到這一層,不過還是嘴硬的回道:“切,不是為錢就是為權唄。”“據我了解,藍瑜隻是藝術學院的臨時聘用人員,她的原單位是琴州縣文化館,而她找秦副市長是為了能調動到藝術學院。”“就算是這樣,和凶案又有什麼關係?”張嘯天這次卻是很有耐心,繼續解釋道:“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裡了,我剛得到消息,人事局今天早上下文,通過了藍瑜調動的申請。這實在太不合情理了,秦副市長死了,但藍瑜的調動仍舊通過了。我非常感興趣,究竟還有誰幫了藍瑜一把?”“你想調閱人事局的會議記錄?但這要向市委申請才能拿的到,你就這麼上去,人家不可能給你。”李心潔對這些工作流程倒是熟悉,這人事局的會議記錄屬於機密文件,豈是一個小小的刑偵隊隊長說看就能看的。“所以才讓你來幫忙啊。”張嘯天此時已經站到電梯口,笑嘻嘻的看著李心潔。“你想乾什麼?”李心潔有種不祥的預感。“偷!”張嘯天把李心潔拉到身邊,在她耳邊直言不諱的說道。人事局在七樓,這層樓有二十多個辦公室,但是真正用到的也就不過八個,大多數房間都是空置,張嘯天和李心潔以調查詢問的借口摸了進去。不過整個人事局隻有一個辦公室是開著門的,張嘯天和李心潔走了進去。辦公室裡有三張辦公桌,但現在隻有一個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手上拿著早報,桌上有一杯綠茶,飄著淡淡的香氣,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張嘯天敲了敲房門,然後開口說道。中年男人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攪,有些驚訝,不過他看到穿著警服的張嘯天和李心潔,還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熱情的站來了起來,滿臉笑容的看著張嘯天和李心潔,說道:“兩位請坐,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你們?”。“我們主要想向你了解一下有關秦副市長的事情。”張嘯天直言道。中年男人聞言,立刻收斂起笑容,有些緊張的說道:“局裡的領導都去開會了,他們可能比較了解情況。”“你不用緊張,我們隻是走訪調查一下,心潔,你幫他做個筆錄。”張嘯天擺出領導的架勢,吩咐身旁的李心潔。李心潔雖然不讚同張嘯天處事的方法,不過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唯有硬著頭皮,笑著臉,開始問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同誌,這裡廁所在什麼地方,我想方便一下?”張嘯天突然打岔問道。“哦,出門右轉走到頭就是了。”美女很管用,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眼睛一下都沒有離開李心潔紅撲撲的臉蛋。“謝謝。”張嘯天忍住笑,溜了出去。過了大約五分鐘,張嘯天才回來,給李心潔使了個臉色。“謝謝你為我們提供的情況,有需要我們會再來找你。”李心潔心領神會,立刻結束了談話。“不用客氣,有需要儘管來找我,不知道你們方不方便留個電話,如果有想起什麼事情,我也好找你們。”中年男人倒是大膽,色迷心竅,竟然想向李心潔要電話。“好說,有事直接打110找我們。”張嘯天說完,拉起李心潔就即刻閃人了。“東西拿到了?”兩個人走出政府大院,李心潔才問道。“全在這裡。”張嘯天摸出口袋裡的卡片數碼相機,晃了晃。宇田賢二郎從藍瑜家裡走出來的時候,嗅覺裡還飄蕩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心裡有點陶醉,但更多的卻是恐懼。男人出來玩,最怕的就是玩出了感情,何況一個已婚的男人,而現在宇田賢二郎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根本毫無抵抗能力。宇田賢二郎深吸了一口氣,用手由前往後扯了扯頭發,他現在要去找趙鑫,如果事情真的如兩位特派員所說,他寧願相信拿走U盤的人是趙鑫。宇田賢二郎早就想到一個點子,他決定用自己做誘餌,來找出幕後搞鬼的人。宇田賢二郎約了趙鑫到“福臨門”吃飯,他趕到的時候,趙鑫已經到了。“老郭真的出事了?”趙鑫拉著剛剛到的宇田賢二郎坐到自己身邊,小聲的問道。宇田賢二郎沒出聲,不過點了點頭。“怎麼會這樣的呢?現在的歹徒實在是太猖狂了!”趙鑫憤憤不平,神色裡流露出悲傷的情緒。“先彆說這些了,陪我喝兩杯。”宇田賢二郎敲敲桌子,喊來服務員,點了三個小菜,要了兩瓶白酒。兩個都沒怎麼再說話,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大半個時辰過去,兩個人臉紅了,脖子也粗了,話開始多起來。“兄弟,我告訴你,郭胖子的死不簡單。”宇田賢二郎的眼已經快眯成一條線,他用手摟著趙鑫,朦朦朧朧的說道。“有啥不簡單的,多半是打劫!”趙鑫一邊說一邊又下了一杯酒。“我告……告訴你……胖子是被人害死的……”宇田賢二郎把嘴湊到趙鑫的耳邊,結結巴巴的說道。“兄弟,你喝多了。”趙鑫全然沒把這話當真。“啪!”宇田賢二郎把桌子一拍,借著酒勁吼道:“我沒醉,清醒著呢!”他這一嗓子,把其它桌子的客人都吸引了過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趙鑫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賠禮道:“是兄弟我說錯話,罰!罰一杯!”宇田賢二郎卻不理會趙鑫的話,又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道:“胖子死前給我發了一封加密的電子郵件,說哪天如果他出事,就把郵件交給警方,我當時以為他開玩笑,哪知道沒過兩天,他就……”“真有這事?那你把郵件交給警局沒有?”趙鑫見宇田賢二郎說得煞有其事,也不得不信了半成。“我是想交,但是郵件加了密,沒辦法打開,我想先看看,確認一下究竟是什麼東西。”宇田賢二郎拿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杯下去。“需要幫忙嗎?兄弟我認識個電腦高手。”趙鑫自告奮勇的說道。“我考慮一下,明天再聯係你。”宇田賢二郎心裡暗自高興,看來隻要再花點功夫,就可以知道趙鑫究竟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裡麵來。宇田賢二郎買了單,拉著趙鑫走出了酒樓。出來天色已晚,不過路上燈火通明,車來人往,一片喧鬨吵雜。兩個人各自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去了。“你怎麼又出去喝酒了?”陳佳看著一身酒氣的丈夫,滿臉的不悅。“有點應酬,沒辦法。”宇田賢二郎打開冰箱,拿出一罐橙汁。“郭遠都出這麼大事了,你還有心情出去應酬,以後不準再出去喝酒,聽見沒有?”陳佳怒氣衝衝的走上去,一把搶走宇田賢二郎手裡的易拉罐。“好的,我知道,下不為例。”宇田賢二郎在妻子麵前一貫都是忍讓為先。陳佳這才消氣一點,把易拉罐放到一邊,然後臉色嚴肅的說道:“你坐下,我有點事和你說。”“什麼要緊的事?我還有工作要做呢。”宇田賢二郎還是老老實實坐了下來。“我媽明天早上過來,你陪我去機場接她。”陳佳的語氣不容置疑。“……好,不過找你哥借輛車吧,方便一點。”宇田賢二郎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煩透了,這位丈母娘超級難伺候,剛結婚那會就因為一些瑣碎的事情鬨的很不愉快,現在又過來,還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事情來。“恩……我晚點給他打電話,問問看。”陳佳有點猶豫,他大哥周軍跟她是同母異父,小時候並不在一起長大,感情淡薄。不過周軍卻混得很不錯,這兩年,陳佳家裡麵也有不少事情全靠他幫忙。“應該沒什麼問題,也是他媽啊,人不到,派個司機派輛車總是可以的。”宇田賢二郎酸溜溜的說道。“去忙你的吧,我心裡有數。”陳佳也難得再理宇田賢二郎,自己打開電視,看起了韓劇。宇田賢二郎求之不得,拿起易拉罐,進了書房,打開電腦,一邊喝飲料一邊開始偽造一份原本就不存在的電子郵件。第二天一早,宇田賢二郎和陳佳就出門了。周軍為他們安排了一輛車,司機提前半個小時就到門口等他們了。這司機似乎知道陳佳和周軍的關係,所以顯得特彆殷勤,滿臉笑容,噓寒問暖。宇田賢二郎和陳佳也裝模作樣的應酬著,一路說笑著到了機場。可是沒想到飛機卻誤點了,等了大約一個多鐘頭,才接到人。陳佳的母親趙春燕,身體有些發福,一頭的大波浪,穿著花色的大連衣裙,對於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說,看起來還是挺時尚的。“媽,這邊!”陳佳老遠就看到她,遠遠的在候機口那兒揮手。宇田賢二郎看著陳佳揮手,他也舉起手,笑眯眯的看著遠處的嶽母。趙春燕看到女兒女婿,連忙拖著箱子往他們的方向跑了過去。一年多沒見女兒,她心裡不知道有多想念,來不及多說什麼,就摟著女兒左看右看。“讓媽看看,喲,瘦了,工作太辛苦了吧?”“哪有,你是太久沒看到我了。”陳佳在母親懷裡撒嬌道。“媽,我們上車再聊,這裡人多。”宇田賢二郎從嶽母手裡拿過手提箱。趙春燕對這個女婿並不喜歡,不過倒不是因為什麼大事,都是結婚那會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弄的不愉快,現在隔了一年多,怨氣也小了些,不過總還是有點疙瘩在心裡。“不急。”趙春燕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媽,司機還在門口等著呢。”陳佳還是不忘幫著老公說話,宇田賢二郎依舊還是在一邊賠笑。“又麻煩你哥了吧?”“安排一輛車而已,也沒多大麻煩。”陳佳不以為意的說道。“走吧走吧,也彆讓人家等太久。”趙春燕終於邁動了腳步。上了車,趙春燕又拉著女兒問長問短,說了半天,不過終於還是把話題扯到了宇田賢二郎的身上。“宇田先生啊,你也工作好多年了,有沒有想過在仕途上發展一下?”趙春燕坐在後排,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宇田賢二郎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這方麵我沒什麼興趣。”“沒興趣還是沒本事?”“媽,我們現在就挺好的,圖那些多累啊!”“你們兩個快三十的人了,沒車沒房的,以後有個小孩怎麼養活?我看啊,宇田先生把現在的單位辭了,我讓周軍幫他安排個工作,至少工資比現在高。”趙春燕白了一眼女兒,繼續說道。“媽,辭職這可不是小事,我和佳佳再商量商量。”宇田賢二郎也不想剛一見麵就又惹起矛盾,雖然心裡絕對不可能同意嶽母的安排,但嘴上還是委婉的應付。“是啊,媽,你才剛來,先好好休息,這些事情以後再說。”陳佳也怕宇田賢二郎不高興,立即拉著自己的母親把話題扯開了。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卻因為堵車,足足走了一個多鐘頭才到家。司機停好車,就搶著拿了行李,宇田賢二郎爭不過隻好作罷,陪在陳佳身邊,耐心聽著嶽母的教誨。走到門口,陳佳拿出鑰匙去開門,卻發現門竟然沒有反鎖。“老公,你出來的時候沒有鎖門?”“不可能,我鎖了。”宇田賢二郎的回答很肯定。“該不是有賊吧?”陳佳連忙推開門,隻見房間內一片淩亂,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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