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陌長這麼大還從沒試過專程等誰回來,過去不論什麼時候,他總能心無旁騖地做著自己的事,旁人來或不來都沒什麼區彆。但是,今日也不知是昨晚被撩得太厲害,還是他也隱隱預料到了來自仙神的阻力,房裡少了個夜明君總覺太空了些,甚至連翻著的傳奇故事也顯得索然無味。紀陌到底是閒不下來的性子,即便已做好了今晚不理會公事的心理準備,依然忍不住為創造天人的計畫而收集這個世界的史籍資料。待到他驚覺這好像還是在工作的時候,才驀地發現自己這些年其實已經沒什麼娛樂活動了。或者說,自從開始書寫《白鹿青崖行》的那天開始,過去沈迷的遊戲和都漸漸從生命中淡去,就算再去關注同行也是帶著分析市場的態度,那時候唯一能為他帶來歡愉的就是自己的故事被認可。所以,一想到他如此用心去創造的主角,在成為現實後卻寧可自己從未誕生過,紀陌的內心總是不由地就會湧起幾分涼意。這感覺並非是刺骨的冷,隻是一點點將那些曾經的熱情消磨而去,讓他再沒了提筆書寫故事的自信。真的是太久沒寫東西了,以至於現成的完整世界觀擺在麵前,他卻連該創造一個什麼樣的主角都沒頭緒……想到這裡,紀陌隻能無奈地合上常輝今日剛整理出的《斐國史》,好在這樣的寂寞並沒有持續多久,隻一擡頭無厭就掃到了剛踏入房門的夜明君。紀陌曆來都以大局為重,此時突然在門上貼了不工作的紙條,好奇心旺盛的仙人自然要忍不住看上幾眼。不過,比起他疑惑的反應,紀陌更在意的是一貫從容的夜明君回來時衣衫居然破了幾道口子,還道這是路上遇見了埋伏,立刻便直起身子問:“怎麼這般狼狽?”夜明君的本體是可以在光線中隨意穿梭的強大神器,尋常仙人的術法根本打不中他,見了紀陌擔心的模樣便無奈地上前把人給摟住,隻抱怨道:“神農鼎太兇了,居然拿雞毛撢子揍了我一頓。”反正肯定是你又皮了去招惹老實人吧。當夜明君和神農鼎放在一起,紀陌表示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老實的李大爺,見他雖有些狼狽卻沒受傷也就放了心,這才注意到仙人手上還拿著個玉瓶,不由就警惕道:“這是什麼?”“築基的靈藥,副作用是服用後身體有些發熱,彆怕,我會替你緩解藥性。”夜明君就是夜明君,給對象下藥都說得理直氣壯無比坦蕩。隻是,即便他的神色看上去毫無邪念,紀陌也不相信築基靈藥的副作用能歪到這個領域。事實上,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都洗乾淨躺床上了,這人居然還能抱著他一本正經地哄他吃藥?難道他這任君採擷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這就是神農鼎揍你的理由?”默默想像著那位老實大爺被逼著煉製這種藥該是何等糟心,紀陌發現夜明君被揍真是一點也不冤。夜明君是不是瞎,他的寢衣都刻意沒繫緊,隻要輕輕一拉大家就能成就好事,現在還裝什麼正人君子?這顆珠子進化出手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為了給你求藥我才沒還手。”此時紀陌暗暗咬牙的神色自然瞞不過夜明君,事實上他還真沒注意到今日紀陌做出的暗中邀請。昨夜被扔進紙簍的遭遇給啓明珠內心造成了成噸的傷害,以至於他現在雖然很想和晨星祭司深入交流一番,頭腦卻隻充斥著一個念頭——如果今天紀陌又害羞了叫他變回原形飛去紙簍,那他是聽還是不聽?於是,今早在紙簍中沈痛地思考了這個艱難問題的啓明珠做了一個決定——為了避免此等慘案,還是先讓紀陌失去反抗能力,大不了事後再被扔進垃圾桶!事實證明,家暴後遺癥非常嚴重,紀陌雖猜不透夜明君那完全跑歪了的腦補內容,對他不會害自己這點卻是極具信心,明知這其實是不明藥物,當鮮紅丹藥被遞至唇邊,依舊是乖乖吞了,隻暗道,反正他也發愁自己在榻上就跟條死魚一樣全無技巧可言,這樣說不定夜明君會更有興致一些。紀陌甚少如此乖巧,夜明君清晰感受到他的舌尖從自己手指滑過的觸感,眸中立刻就無法抑製地閃過數道流光,然而表麵還是假裝正經地握住了青年脈門,隻問:“感覺怎麼樣?”確定這是那啥的藥?他怎麼除了嘗到些許甜味什麼反應也沒有?難道這年頭連老實的神農鼎都賣假藥了?雖是吞了藥卻完全沒感受到藥物作用,紀陌心中估摸著神農鼎是不敢給夜明君真藥讓他胡鬨,嘴上隻是配合地小聲回應:“有點熱。”夜明君曆來是做什麼都要儘興的性子,明明紀陌身上有個非常吸引他的地方,卻強迫自己克製住不進去,如此憋了好些日子,是恨不得把天地都翻過來發洩一通。如今見紀陌就這樣毫無抵抗地靠在自己身上,立刻就摘下了無厭,將失去視野的紀陌擁入懷中,這便佯裝正經地安撫道:“怎麼會這麼燙?彆動,我要細細探查你的經脈。”大家同床共枕這麼多天,夜明君對紀陌的研究那叫一個細緻,紀陌也知道自己扛不住他便沒道破,隻不過,聽著這人的話語仍是忍不住暗自腹誹:裝什麼裝,還不是你點的火,你就是好強迫我這一口吧!“莫要擔心,我隻是在用自己為你降溫。”當失去視線,整個世界便隻剩下身側之人的溫度和聲音,紀陌不自覺便與夜明君又貼近了幾分,手掌試圖摸索著仙人麵頰,剛想開口說話便已被輕輕吻住,身子驀地就是一軟配合地落入被縟之中。莫說夜明君,就連紀陌自己也被這比往日順從的反應驚了驚,隻能無奈地摟住了仙人脖子,在心中暗歎,哪還用什麼藥物,這個人對他而言就是天下最為魅惑的存在,從一開始便迷得他無法維持理智。“你熱得很,我細細查探一番可好?”到了這種時候,仙人柔柔的耳語簡直令人無法抗拒,紀陌也完全沒想拒絕,隻小聲回應,“隻要你高興,怎樣都行。”其實夜明君根本沒指望能瞞過紀陌,他是知道的,隻要給紀陌一個表麵的理由,這個小家夥縱使為難也會順著自己。可是,越是這樣越忍不住地想要欺負他,想看他在自己麵前明明羞怯得恨不得把頭矇住,依然乖乖躺著任人施為的模樣。世上除了他沒人能令倔強的紀陌如此退讓,隻要想到這一點就會興奮起來,然而,雖然身體已經恨不得立刻就讓這人麵上的冷靜淡漠全部破碎,仙人依然佯作無辜地在紀陌耳邊鄭重道:“我試試就出來,保證不亂動。”萬沒想到這個夜明君箭在弦上了還能發自內心地皮一下,紀陌心裡雖恨不得把這磨人的家夥給捆起來,終究是扛不住了,隻能放棄了所有麵皮略帶薄怒道:“這種時候你還鬨,信不信我把你扔進泡菜罈子!”夜明君就喜歡紀陌這拿他沒辦法的模樣,從第一次被晨星祭司如此對待便想著以後若有機會定要將這神情看個夠,此時終於達到目的,立刻就吻上戀人眉心,輕聲應道:“好,我聽你的。”這一刻,十指交纏,柔順髮絲就這樣自紀陌麵頰上滑過,雖然看不見,卻可以感受到彼此正前所未有地貼近,恍惚宛如夢境,卻又無比的真實。此時紀陌終於無心去想任何東西,他隻知道一件事——夜明君是他的了,就算世人無法理解,諸多仙神都對此事表示反對,這世上,終究隻有名為紀陌的人才能和夜明君如此親密。翻雲覆雨的時光好像過得很快,又像是極為緩慢,最後紀陌失神了許久,方才堪堪將無厭覆在麵上,視野裡瞬間便閃過了夜明君關懷的麵容,“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弄疼你了?”疼倒是沒多少感覺,紀陌隻是身上有些軟,這才明白原來這種活動真的是可以把身體掏空的,又看了看仍然精神奕奕的夜明君,隻能發自內心地歎道:“沒有,我隻是在想,你的體力果然比我要好上太多。”夜明君這體力何止是好,做了如此劇烈的運動居然連汗都沒流一滴,還好他聽了宋喬的分析果斷選了下位,若換他來,隻怕直接獻祭了兩顆腎,也應付不了夜明君旺盛的好奇心。夜明君雖然聽不太懂這話,不過被誇還是本能的高興,見紀陌並沒有為自己方才的新奇嘗試秋後算帳的意思,為防他反應過來立刻就討好道:“你喜歡哪種大小,我調整一下。”啓明珠本是化形,身體部位都可以隨自己心意改變,他自己不覺這有什麼奇怪的,倒是紀陌聞言瞬間一驚,那玩意還可以自行調整的?你到底有多少騷操作?眼看他呆呆地說不出話,夜明君還道是方才太累了,立刻撫摸著紀陌頭髮輕聲哄著:“大一些還是小一些,我都按你想要的來。”“我不知道,彆問我!”這種事紀陌哪說得出口,立刻就躲進了被子裡,隻在心中悲憤地想著,都說男人事後特彆聽話,可為什麼他這顆珠子依然是發自內心的皮,這打開方式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夜明君也知道紀陌一清醒就不會像情動時那麼柔順了,此時也隻是心滿意足地抱緊了身旁之人,隻笑道:“這也無妨,我可以慢慢試驗,你的身體反應還是很誠實的。”紀陌對夜明君的探索能力從不抱有任何懷疑,聞言立刻就警告地用腳踹了踹對方小腿,“夜明君,修道之人最注重節製。”這樣輕的一下攻擊對防禦力極高的夜明君而言根本不痛不癢,隻充滿自信地安撫道:“彆怕,我感覺自己很有天份,不用數月定能把你研究透徹。”五千年才脫離處男之身的仙人說這話總讓紀陌感覺毫無說服力,這便懷疑道:“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這種迷之自信?”對此,夜明君馬上就用手指點了點懷中人的鼻尖,以事實證明自己論點,“你跟小貓一般嚶嚀著抱緊我捨不得放手的模樣。”此話一出,紀陌便是麵色一紅,雖迷迷糊糊記得自己好像是有時候沒去抑製聲音,依然嘴硬道:“有嗎?我可不記得。”於是,對於晨星祭司拔屌無情事後瞬間失憶的情況,夜明君選擇以理服人,這便翻身壓了下去又將這場景上演了一遍,雖是如此,眼眸仍滿是柔情,隻輕聲問:“想起來了嗎?”“嗯……唔……你,摀住耳朵,不許聽……”“好,我不聽,你再大聲一點。”雖然試圖負隅頑抗,紀陌依然敵不過夜明君這個劫數,最後隻能悲憤地認清了一個現實,完了,這個人已經開發出了新的領域去皮,以後有得受了!唉,是他太年輕了,可他怎麼知道單身了五千年的二哈一開葷就會變成泰迪呢?【小劇場】白鹿:如果我沒記錯,那是你昨天煉製的西瓜潤喉丸?李大爺:我怎麼可能給他真藥,但是,有人自願被藥倒可就不關我事了。白鹿:不可能,父親就算是死也不會主動獻身!係統:玩家夜明君觸發被動技能對紀陌特攻,紀陌失去抵抗能力進入魅惑狀態,恭喜夜明君達成成就“我是你後爹”。任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