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自己離開了凱莉的雷龍養殖場，還記得自己漫無目的地亂走一通，然後沿著無窮無儘的自動扶梯一直往下走，走到再也不能往下為止——我已經觸底了。我突然意識到這樣很不吉利，於是又沿著無窮無儘的自動扶梯一直往上走，最後來到了盲豬酒館。我已經記不起剛剛那幾個小時裡麵我到底在想什麼，不過事後回想一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我記得的下一件事情是什麼？你可以說是“睡醒”，也可以說是“蘇醒”，不過嚴格來講，這兩種說法都不夠精準，因為它們都不能描述我當時的狀態和體驗。當時我的感覺是，我正在把飄散於天涯海角的零碎顆粒逐一回收，再把自己重新組裝起來——不，這樣說就暗示我自己有主動付出過努力。但其實是那些零碎顆粒自己組合起來的，而我隻是在量子態當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