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已經是淩晨時分了，我們差不多吃完了所有薯片、喝完了所有伏特加。這時候，唐到場了。他大約三十歲，金發，長相俊美。他的眼睛閃閃發光。他對我說，他現在是一名木匠了。我們互相自我介紹之後，他就掀起上衣，給我看他的文身——一個精美的巨鷹文身，幾乎覆蓋了他後背的整個上半部分。就像與他同齡、同樣金發而富有魅力的希拉一樣，他身上也有那種從過往創傷劫難中艱難走出來的“幸存者”氣質。1971年，唐被稱作“那個小孩”。他當時十五歲，離家出走，留著長長的頭發，剛從少管所放出來。“當菲爾那些寫科幻和嚴肅文學的朋友打著領帶上門拜訪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小叫花子一樣。我會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