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性選擇(1 / 1)

失蹤者 綾十人 1845 字 17天前

城市街頭,橫七豎八停了許多舊車,鏽跡斑斑,沒有一輛完好的。蔣霏和林浩倆人仍在沿街尋找,林浩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蔣霏也是熱得不行,可倆人依然沒有找到孩子,也沒有找到那個消失不見的白發老人,林浩有些沮喪,“說實話,這孩子凶多吉少了。”“虧你還是個警察,你們追捕凶犯解救人質就是這麼點耐心,人民怎麼敢把生命安全交給你們,這麼快就自己泄氣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林警官,再堅持會兒吧。”蔣霏頭也不回地繼續尋找著。“說實話我沒想當警察,要不是因為我父親,現在我估計早就在非洲大草原追我的金絲猴、非洲象了。”“伯父是為你好,有一個為你的好的父親,總比徐峰的父親……”蔣霏咬著牙,“一個隻為自己考慮的父母強。”“他就跟他老爹一樣,認死理,不聽勸。”林浩苦笑著,借機岔開話題,“他要是早聽我勸,不來這趟就好了,這會我倆多半在看球擼串喝啤酒,用不著受這罪。”林浩埋怨著。“他是想找回她妹妹。”蔣霏理解道,“在他心裡,他妹妹就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他不能不管。”“你倆就是因為這個分手的吧?”林浩問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重複的話不想聽。”蔣霏頭也不抬,並不看林浩。“我能理解你為什麼和他分手,我要是你,我也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心愛的男人更在乎彆人。”林浩認真的說著,“我老婆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她把我管的很嚴,以前我不理解她,現在來了這,我突然理解她了。”“為什麼?”蔣霏疑惑地問道。“因為明白失去是什麼滋味了。”林浩若有所思,沉默了半響,突然看向蔣霏,“你為什麼要來這個鬼地方?”“半年前,我們分手的時候,徐峰告訴我她妹妹消失不見了,原因是和同學參加了瑞宣公司的旅遊計劃,後來我無意中發現,本市一年內所有消失的人,看似無規律,但是卻有著某種定律、後來我收集資料發現,所有失蹤的人年齡在16-30歲不等,性彆年齡平均,且所有失蹤的人都是沒有醫院就診記錄的。我斷定瑞宣想要尋找的大多是身體健康無病患前史的人,而能辦到這一切的人必然需要警察局的檔案,所以我猜測,警察局裡有內鬼,在幫瑞宣做事。”“內鬼……你到底有沒有具體線索?”林浩著急,但試探性地追問著。蔣霏一聽,突然嚴肅地回頭,盯著林浩,“當時,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林浩打了個寒戰,眼光有一絲躲閃,但急忙掩飾內心的緊張,“懷疑我?為什麼?”場麵異常尷尬,空氣在此刻都凝滯了,兩個人相視都不說話,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但就算幾秒鐘對於林浩來說,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蔣霏冷冷一笑,林浩緊繃的心弦才微微放鬆。“不過,憑我們之間的交情,我還是相信你的。”林浩暗暗鬆了口氣,也笑了起來,不過笑得有些心虛勉強,回頭找機會岔開了話題,“找完這條街,先回趟便利店吧,看看便利店還有沒有什麼人留下。”這時遠處傳來了大巴車車輪打滑的聲音,蔣霏和林浩都向遠處望去,依稀看見了停在不遠處山穀邊緣的大巴車。“這幫混蛋竟然不走了。”林浩生氣地怒罵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咱們趕緊過去吧,能上去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是件好事。”蔣霏一邊說著,一邊往大巴車方向走去,林浩緊隨其後。——大巴車停靠在山穀旁邊,鄧榮發正指揮眾人搬運著擋在路前的碎石,企圖將車開過去,但是車輪一直在碎石前打滑,就是沒有挪動半寸,氣得鄧榮發一屁股坐在石頭旁,“媽的,讓劉毅探個路,這麼半天都不見人影,也不知道死哪去了。”這時姍姍故意向鄧榮發投去了佩服的目光,“鄧總不是主意特彆多嚒,怎麼現在沒主意了,趕緊帶我們過去啊。”鄧榮發一臉反感的表情,“姑娘,說話不要帶刺兒,你可彆忘了是誰把你帶出來的。”“要不是因為你,我現在踏踏實實呆在便利店裡,什麼事都沒有,現在我們大家陪著你等死!”姍姍噎得鄧榮發沒話說,姍姍冷哼一聲,轉身走開,這時她注意到耿軍站在不遠處,鬱悶地靠在車的一旁,嘴唇乾裂,於是拿了瓶水過去給他,“渴了吧?給你。”耿軍輕輕推開姍姍遞過來的水瓶,將頭扭到側麵一邊,表示不願意講話,姍姍站在一旁,沉默了許久,方才開口問道,“我剛才不是針對你,我是……”“你不用解釋什麼,我心裡明白。”耿軍打斷了姍姍的話,“你放心我們出去以後,我會把買房的錢還給你,到時候財產分割清楚,我也會跟我父母講清楚,我們分開不僅是你的原因,也是我自己心裡有心結,我邁不過去。”“你是要跟我分手嚒?”姍姍驚訝道,“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嚒?”“因為我不想再這麼自私下去,我承認當時我不救你男朋友而是落井下石就是為了得到你,我自私自利,隻為自己的那一點貪戀,現在我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你跟著我不會幸福,我強留你也是在懲罰我自己,所以對不起,回去我們就分手。”“可是我們快要結婚了。”姍姍執著道。“彆騙自己了,林姍。”耿軍苦笑道,“你根本不愛我,你和我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報複我,為了給他報仇,我明白。”“既然你決定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姍姍坦然接受,她大口喝水,不再回答耿軍。姍姍不說話,突然把嘴裡的水全都吐向耿軍,“有本事你就離開我,離開我越遠越好,我不在乎!”姍姍推開耿軍,自己走開了,走了兩步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耿軍,發現耿軍站在原地無動於衷,也並不看自己,姍姍回以冷漠的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轉身離開。遠處的天邊迅速撲來一道烏雲,伴隨著微弱的閃電,天空慢慢下起了雨,鄧榮發看著天氣,微皺了下眉頭,他急忙召喚眾人,“所有人,趕緊上車避雨!”眾人聽著鄧榮發的召喚,趕緊趕回了車裡,姍姍回頭看了眼依舊站在遠處不動的耿軍,也並不打算再去勸耿軍回來,頭也不回徑直上了車。短短時間內,大巴車上所有座位除了耿軍的位置都已被入座,鄧榮發也不管耿軍,直接將車門關上。這時蔣霏和林浩也趕到了大巴車外,倆人發現大巴車的門從裡麵一道橫栓給封上了,根本打不開。林浩用力敲著車門,大喊著,“進去躲個雨都不行嚒!快開門!”“不好意思哦,沒你們的座位,現在雨也不大,你們就在外麵辛苦受著點吧!”鄧榮發諂笑道,他一臉的詭邪激怒了林浩。“孫子你有沒有點良心,趕緊給老子開門!”林浩怒砸著車門,但是大巴車裡沒有任何人回應,林浩還想用力敲著,卻被蔣霏一把拉下,“彆喊了,門都堵上了,人家就沒打算給咱們開。”林浩憤怒地看著大門,又用力敲了敲門,“那能給幾瓶水嗎?我們都渴壞了,給點水總可以吧。”半晌,車裡麵仍然毫無動靜。蔣霏看著林浩氣憤不已又束手無策的樣子,不禁失聲一笑,抬眼間看到了就站在大巴車旁不遠處的耿軍,笑容頓收,朝林浩使了使眼色,倆人一齊走向耿軍。“怎麼不進車裡,你被轟出來了?”林浩問道,耿軍搖了搖頭。“孩子找到了嗎?”耿軍反問道,蔣霏搖搖頭,“看來艾拉已經離開這條街了,我們打算繞回去再繼續去找,你為什麼待在外麵,你女朋友呢?”耿軍歎了口氣,“她待在車裡麵,沒什麼事。”“你們吵架了?”林浩觀察道耿軍有些難看的臉色,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身旁的蔣霏狠狠杵了下林浩,欲要製止林浩卻沒來得及,耿軍苦笑,“或許我就不該上這輛車,不對,一開始我就不該來!”耿軍用力地捶著自己的胸口,一聲不吭地蹲坐在地上。蔣霏看著耿軍的樣子,沉默不語,反倒是林浩輕蔑地瞟了一眼便利店大門,怒罵著:“這幫龜孫子,就會關起門來當縮頭烏龜,他們不是願意呆在車上嚒,那就彆下來。”蔣霏看著林浩生氣的樣子,回想起以前自己時常惹怒徐峰時,他也是這個樣子,不免打趣道,“他們這麼不給林警官麵子,林警官卻隻能在門外麵乾受氣,我看著怎麼反而那麼解氣呢。”林浩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蔣霏,“有本事你來!”“不不不,我一個弱女子,當然還得依靠你。”蔣霏連忙擺手,故意打趣道,“你可曾經說過徐峰不在,你會照顧我的哦,現在就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哦,彆讓我小看你。”蔣霏故意刺激林浩,這招反而促使林浩要好好教訓車裡這群以鄧榮發為首的混蛋,林浩邪邪地一笑。“既然我們蔣大小姐都發話了,小的怎麼敢不從呢。”林浩邊說著,邊走到車門旁,大聲衝車裡的鄧榮發喊:“你現在開門爺爺還能饒你們一條命,晚了可就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鄧榮發輕蔑地一笑,看著林浩站在車門外並沒有拿著武器要衝進來的意思,稍作鎮定,衝周圍人笑道:“聽他瞎忽悠,千萬不要心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林浩見車內毫無動靜,盯著車門半響後,猛地一使勁,一抬腳踢向車門,大北車內堵在門口的雜物瞬間倒塌了一大片,車門也一時間被踹出了一個裂縫,大巴車停在本就陡峭的石洞旁,車身被林浩猛得一踢,開始傾斜不止,微微搖擺了起來,車裡的人也跟著車身不穩搖晃起來,嚇得眾人驚恐不已,鄧榮發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怒視著林浩。“混蛋,你要乾什麼?想害死我們不成嚒!”鄧榮發怒罵著,林浩的嘴角微微一斜,並不答話,隨即又是一腳狠踹,車門的裂縫又增大了幾寸,車身再次劇烈的搖晃,隻是這次比之前搖晃的更加猛烈,車裡的人都趕忙抓緊座位上的安全帶,但依然有不少人隨著車身的劇烈晃動而東倒西歪。鄧榮發從靠近自己駕駛座旁的窗戶邊上王山穀下麵看去,深邃的洞口冒著團團熱氣,仿佛躍躍欲試,隨時都會從底下撲上洞口,將整車吞噬,看得鄧榮發頓覺脊背發涼,一股寒氣貫穿了全身,鄧榮發急忙回頭,眼見林浩抬腳欲要再踹車門,他連忙衝林浩擺手求饒,“大爺,您是我大爺,您放過我們行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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