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執行計劃(1 / 1)

命案警戒線 應鐘 1886 字 19天前

霍緗悄悄看了一眼認真工作的師景文,心想見效真快。讓老朱吐出舌頭,又翻開眼皮看了看,霍緗一本正經地說:“是不是吃壞肚子了。”“也沒吃啥啊,我兒子今天結婚,就多喝了幾杯酒。彆是哪個傳染病吧。”“先抽血化驗一下。”霍緗直接從頭裡掏出一根取血針紮破老朱手指,“也有可能是霍亂,我們現在沒有藥,回去用土辦法用針紮在指甲縫裡放點血,然後臥床休息幾天,千萬不要乾體力活。”“成,謝謝醫生。”老朱娘感恩戴德的扶著老朱離開。霍緗鬆了口氣,一回頭就看見大家神色怪異的看著她,這個眼神和剛才看師景文的一模一樣。“怎麼了?”王強搖搖頭感歎道,“都是狠人。”“竟然讓他在指頭縫裡紮針,這在古代就是上刑。”師景文佩服地說。“我……這不是土方子嗎。”霍緗打著哈哈說,“也算報應吧。”大家一副尷尬而不是禮貌的乾笑著,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村民如約聚集到空地上,抽血化驗。閒來無事的王強被幾個閒著沒事兒做的男人叫到一邊抽煙嘮嗑,眼睛不住往霍緗和師景文身上瞄,他在邊境國外見多了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像他們兩個這樣蔫壞蔫壞的還真不常見,昨天老朱的慘叫聲他們都能聽到,村裡的狗跟著叫了一個晚上。在其他人眼裡,王強看著的人就是霍緗。昨天和王強一起的抽煙男人,名叫黑狗,擠眉弄眼湊過來,“王哥還沒娶媳婦吧。”“沒,還不如賭幾場痛快。”王強搓了搓指尖。“咱們漢子一輩子就是耕地,不是田裡耕就是床上耕,現在種地掙不上錢,床上再不勤快點還能叫做漢子嗎?”黑狗故作深沉說著自以為有哲理的話。王強用力嘬口煙,煙蒂扔在土地上摁了兩腳,想說的話都咽在肚子裡。“那個霍醫生什麼來頭,咱們村裡人哪見過這麼水靈的姑娘,就連城裡大學生都比這差點兒,悄悄告訴你,我昨天湊上去摸了兩把,那小腰小屁股的真帶勁。”黑狗炫耀著呲著牙,眼裡寫滿猥瑣。王強就像是剛咽進肺管的煙氣又反湧上來,嗆得直咳嗽。“你……”“我也是認你這個朋友,願不願意聽兄弟一句。”黑狗說。“咱就是兄弟,我還想著這趟活乾完帶你去牌海子裡玩幾把。”王強說完就見黑狗眼睛炸亮。黑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女人呀都不能軟著來,睡上幾覺生幾個孩子就老實了。”“人家是大城市的高材生,能看上我?”王強不屑地說。黑狗立馬不讚同了,“女人就和那驢一樣,先套上橛子,在抽幾鞭子,絕對服服帖帖,就像……算了,有了女人,錢就有了,咱男人腰杆子也能挺直。”王強眼睛一轉,似乎是有了思量,又遞給了黑狗一根煙,黑狗不見外的把整盒煙揣在兜裡,還說,“有啥事就找兄弟幫忙。”王強雙眸微暗。霍緗大聲呼喚王強,王強掛上憨笑跑了過去。從車裡拿出許多關於傳染病防治的冊子,霍緗低頭的角度無人能看到她的嘴唇微動,“怎麼樣?”他們這群人沒能成功和村民搭上話,偶有交談也不過是詢問傳染病的問題,再呆幾天怕是真成了醫生,剛才霍緗看到有人和王強閒聊。“他們似乎對你有意思。”王強小聲說。霍緗一愣,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對我?”王強點點頭,隻要這裡出現的女人在村民看來都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就算留不下來,也會想辦法讓她們留下來。就是這麼有恃無恐。霍緗眼尾掃過周圍的村民,這些人眼睛裡流露出的都是對女性的不屑。她也在紅燈區做過臥底,比起那種用金錢換取對於女性的欲望,這種麻木的掠奪更讓她厭惡,她就像是地上了一粒穀子,誰都可以撿回家。霍緗按下思緒抱起一摞冊子,孟蒙見霍緗行動,他也出一摞分發給在場村民,耐心講解上麵的知識。霍緗和王強打算挨家挨戶‘宣傳’。村東頭一戶圍起來的籬笆院,正是老朱家。老朱娘正蹲在院子裡搓洗衣服。霍緗笑著喚了一聲朱大娘,自顧自走進院子,朱大娘擦了擦手站起身,“醫生,來有啥事啊?”“給您送冊子的,要是對於傳染病有啥困惑也能直接解答。”霍緗向著屋裡張望了一番,“朱大哥病好了些嗎?”“好點了,今天早上又吐了一次,折騰了一晚上喝了米粥睡下了。”朱大娘為難的看兩眼冊子,“我也不認識字,沒事好問的,你們回去吧。”“額,聽說您們家昨天娶了媳婦,今天也沒看見您家來人,我還想問問您家媳婦什麼時候過來驗個血。”朱大娘一聽,立馬橫眉怒視,推搡著霍緗離開院子,一把鎖上院門驅趕著道,“她沒事兒,不用看。”“這一片因為水質汙染都有可能感染……”霍緗話還沒說完,朱大娘頭也不回的進了屋。霍緗扯著嗓子大叫,“朱大娘你這是乾什麼,我們可是國家派下來的,現在疫情已經有蔓延……國家免費為你們……”喊道一半,朱大娘果然出來了,不過這次直接端起水盆,向霍緗潑了過來,罵罵咧咧地說,“趕緊滾。”霍緗身上濕透,嘴裡還有洗衣粉的味道,強壓著火氣說了一句,“有啥問題來廣場的救護車找我。”走遠王強才問,“沒事吧。”“周圍人應該能聽見。”霍緗臉上的氣憤立馬褪去,回頭看向那一排磚房眼裡儘是諷刺和期待。“就算能聽見,可能不敢找過去。”霍緗也知道,找過去他們也不能做什麼。“村民應該還沒有察覺到我們意圖,卻也不能多逗留。這一片墳墓都找到了嗎?”“都在後山,奇怪的是沒有泥土翻動的痕跡。”“怎麼會?女娃的母親應該埋葬了不到一個月。”“我們大範圍搜索過,這幾天都沒有下過雨不會有錯的。”霍緗擰起眉頭,似乎事情越來越複雜,她還是決定先從女娃母親的案件著手,她不確定女娃背後是不是有一個推手,如果有,費儘心思將他們引了過來,應該會出現吧?霍緗對女娃旁敲側擊過……等等,有一次施佐帶霍緗和女娃去吃火鍋,女娃說‘酸湯火鍋嗎?’這個地區的人基本不吃酸湯火鍋,這是彝族的吃法,再問女娃時她說從沒有吃過火鍋,當時霍緗並沒有在意。——四個人坐在車裡麵麵相覷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空氣中的凝重越積越濃,一份匹配報告孤零零擺在桌子上。年邁的夫妻來自彝族聚居地區,尋找丟失4年的女兒楊婷,師範大學畢業,曾經在成嶺鄉村支教時失去聯絡。“我不同意。”師景文打破沉默。“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們必須想辦法接近楊婷。”楊婷就是這個女人,住在老朱家不遠處,有一個兒子,這個女人被關在房裡,家中一直有人並沒有獨處時間。“這個女人手上是否有重要信息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冒這個險。”師景文態度異常強硬。“拐賣人口的集團頭目是誰?有幾個?在哪?我們現在什麼都查不到,而且牽扯越來越複雜,女娃母親確定死亡,但是屍體去哪兒了。“”我們四個人隻有王強能和村民接觸,如果不抓住這條線,所有布置都白費了,不如沿著這條線往裡鑽。”交易網藏在暗處,其他小組還沒有消息傳來,這個計劃雖然冒險但值得一試,而且他們必須要給這個計劃加上足夠的砝碼。隻剩兩天,兩天之後他們再不離開就會引起懷疑。整個成嶺蛇鼠一窩,牽一線而動全身。“可……”“沒有可是。”霍緗沒有讓師景文說完。“是時候執行計劃了。王強接下來看你的了。”——下午,救護車裡的化驗急迫進行,王強趁著沒人注意拎著包走下車。一路避著人走向山林,找了一棵顯眼的大樹從包裡掏出一把小玻璃,撅著屁股吭哧吭哧挖土。“嘿,乾啥呢。”忽然的打斷嚇了王強一個踉蹌,回頭一看是黑狗,鬆了口氣的王強抹了把汗說,“怪嚇人的,乾啥啊。”“你藏著什麼呢,這麼寶貝。”黑狗眼裡閃著貪婪看著王強懷裡的包裹。王強把包裹又往懷裡塞了塞,“關你啥事。”抬腳就要離開。黑狗趕緊繞到王強正麵攔住他,“到底是啥,我仁義你也不能不義氣啊。”“我咋就不義氣了。”“我可是知道你要埋東西,我沒等你走了再挖出來,可不就是我義氣嗎?王哥說說裡麵是啥,滿足滿足兄弟好奇心啊。”王強為難著,黑狗已經等不及上手搶包,王強也沒料到,手往回一拽裡麵的瓶瓶罐罐都摔在了地上,王強心疼的趕緊蹲下撿起來,生怕砸壞一個兩個。黑狗有些傻眼,“就這點玩意?”“你懂啥。”王強把藥劑塞進包裡。黑狗看出王強對這東西的寶貝程度,眼睛一轉立馬賠禮,“是是,小弟不懂,這到底是啥啊。”見王強還是不欲說,黑狗奸詐一笑,“不說也行,我問問那個美女醫生去。”“彆去,我說我說。”王強把黑狗拉住,神秘兮兮地說,“這是我偷的藥。”“偷著玩意兒?”“你彆看不上,這一小瓶能賣好幾十塊呢。”黑狗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這到底是啥?這麼貴。”“你得看往哪賣,哥們兒有門路,我買了好幾次了。”黑狗帶著王強蹲在樹下,從兜裡掏出今天上午在王強這裡順的煙,遞過去一根又把整個煙盒塞回給王強,“仔細說說。”“這幾個小醫生拿這玩意做實驗,車裡堆了好幾箱子,他們看得嚴,我趁他們不注意才悄悄拿幾瓶。“”一開始就偷了兩瓶試著賣,你猜怎麼了,有個老板全收走了,還給了一遝子錢呢,還說要是有貨就再給他,一瓶子五十塊錢。後來我才知道,這玩意好像能做什麼東西,做好了更值錢。”黑狗一臉不相信。王強懶得搭理這個不識貨的,“愛信不信。”“我信我信。你這一包能好幾千塊錢吧。”“可不是,有了錢又能玩兒幾把牌了,給這群少爺們乾活每無趣的很,手都癢癢了。本想等著他們走了,我回來再挖出來賣……”黑狗親昵的靠近王強,興奮地搓搓手說,“王哥,有賺錢的門子你可得拉兄弟一把,弟弟保證,你以後就是我親大哥。”“你?”“你不拉可彆怪兄弟不仗義了。”黑狗嬉皮笑臉的說出威脅的話。“也成。”王強把包裡東西繼續埋進土裡,一邊提醒黑狗,“你彆打歪主意,這玩意能要是瞎賣可就是蹲大牢的命,城裡管得可厲害了。我彆的村兒也埋了點兒,到時候賣了錢,哥哥也虧待不了你。”黑狗不住點頭,“知道知道,我可不想賺一錘子買賣,想拿藥不得靠哥哥你嘛。”“算你識相。”“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弟弟家喝兩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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