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傷隻是一瞬間, 荒野千夜點開了倉木日給他發過來的視頻。
那隻是一段語音,在語音中那位叫做佐藤大野的男人曆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組織的高層麵前,告訴那個組織的高層他們所有人都已經被警校的人給發現了, 所有人都已經被警校那邊給抓住了。
他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幸存者。
那邊的高層輕蔑的笑著問他:“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又成功的逃出來的呢?”
隻需要聽到那個人聲音的第一瞬間,荒野千夜就聽見了那個人的聲音是琴酒的聲音。
染著殺伐跟血腥味, 就好像是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殺人一樣的味道, 冷漠又卓絕。
如果說赤井秀一身上的味道是雪落下的那一瞬間的冷漠跟寂寞,那琴酒身上的味道就好像是大雪傾盆的落下的時候想要吞噬所有一切的冷漠跟毫無生機。
幾乎是在琴酒的聲音出現的時候, 荒野千夜就已經知道這個人的結局了。
果不其然, 在那個人哆哆嗦嗦的交代完一切以後,然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在視頻的那頭,隻剩下琴酒的鞋子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就好像是下一秒那一聲聲敲擊在地上的聲音,就會順著視頻的那頭走到荒野千夜的麵前一樣。
在最後,荒野千夜聽見琴酒呢喃一樣的聲音說。
“在明天的晚上, 某個日本高官的宅邸裡會發生一起命案,你要跟我一起共賞嗎?”
·
視頻結束了。
晚風吹過來, 荒野千夜驚奇的發現他竟然一分鐘的害怕都沒有, 他的心情很平靜,平靜到甚至笑眯眯的給倉木日打了個電話。
“你看完那段視頻了?”
看完那段視頻以後, 倉木日害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感覺自己已經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讓他呼吸都覺得困難,但是荒野千夜在看完了那段視頻以後,竟然還能笑出來。
倉木日局促的說:“我, 我看完了。”
荒野千夜說:“那你看完了以後, 你有什麼想法嗎?”
倉木日知道, 荒野千夜這是在培養他在戰前冷靜下來思考的能力,他勉強的穩住呼吸說:“對方已經發現了我們,並且決定讓我們去跟他見麵,而見麵的地方他已經選定了,我們並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但是我們知道,他一定會在那裡。”
荒野千夜笑了下:“悟性不錯啊,現在都能想到這一層了,那你覺得,我應該不應該去呢?”
倉木日心想,這還用說嗎?這肯定不能去啊。
在地方的地盤不知道對方的布局,他們貿然的過去那並不能稱之為是一種勇敢,反而,這簡直就是直接去送死而已。
可是倉木日知道,荒野千夜既然已經問了他了,那麼就不是跟從前一樣的答案了,這種必定的選擇題在荒野千夜的心中,還有第二種解法。
倉木日有點迷茫的說:“這裡我們難道應該去嗎?”
荒野千夜欣然的點了下頭:“因為我們沒有不去的選擇。”
倉木日更迷茫了:“為什麼沒有不去的選擇,這件事情不是選擇不去就可以不去的嗎?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到底在哪裡是什麼人。”
荒野千夜就笑了下:“像是那樣的人,基本上問你問題絕對不會選擇題。”
基本上琴酒這麼問,就是琴酒已經決定了荒野千夜一定要去。
如果荒野千夜去了,那就是最好的選項了,如果說荒野千夜不去的話,琴酒也會想一個辦法,讓荒野千夜去的。
所以說,這基本上已經不是個選擇題了。
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送命題,你是想要自己去,還是在琴酒做出了什麼威脅你以後,再去呢?
或者說,荒野千夜的目光有點長遠的看向了遠方。
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威脅是本來就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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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千夜去見了鬼塚教官。
去的時候鬼塚教官還在辦公室裡,鬼塚教官一看見荒野千夜還有點驚奇。
自從上次的見麵之後,荒野千夜基本上看見他就是轉頭就跑,怎麼會有什麼來見他的想法呢?
幾乎是在看見荒野千夜的那一瞬間,鬼塚教官就知道,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在聽見了荒野千夜的話以後,他也確實是這麼覺得了。
荒野千夜開門見山的詢問道:“教官,在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跟高官很靠近的任務?”
鬼塚教官眯起眼睛說:“你在這邊的任務不都已經要告一段落了嗎?
鬼塚教官是知道荒野千夜來到這裡的目標就是要抓到埋伏在警校裡的臥底的,之前是因為沒有抓到臥底,所以會隨機的接一些其他的任務,但是現在都已經抓到臥底了,荒野千夜為什麼還要繼續的接其他的任務呢、
鬼塚教官感覺其中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他看著荒野千夜,準備等荒野千夜把那句話給說出來。
荒野千夜無奈的聳了下肩膀,他們說鬼塚教官鐵麵無私還真的沒錯。
荒野千夜都已經跟鬼塚教官相處了這麼久了,但是當荒野千夜跟鬼塚教官提出一些比較涉及到警校的問題的時候,鬼塚教官還是一點都不鬆口。
當他這麼不鬆口的時候,荒野千夜笑了下,他原本還算是重的壓力竟然離奇的輕了很多。
或許是因為鬼塚教官從來都不認為他是最強大的所以什麼事情都需要他一個人來解決,鬼塚教官從來都會跟荒野千夜說如果解決不了了那就回來,鬼塚教官會永遠給他安排後路。
雖然每一次荒野千夜都不聽鬼塚教官的話就是了,他都不知道已經多少次把鬼塚教官給氣到直接罵荒野千夜就是個小兔崽子了。
但是無論是多少次,鬼塚教官都會把荒野千夜的後路給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荒野千夜笑了下,他說:“我的任務確實要告一段落了,可惜事情總是不會進行的那麼順利的啊,在最後出岔子了。”
鬼塚教官的眼神瞬間更嚴肅了,荒野千夜是不喜歡誇大的類型。
他說的岔子肯定是荒野千夜都覺得頭痛的東西,如果這個東西存在的話,那他們一定也會很被動。
鬼塚教官說:“什麼岔子?”
荒野千夜無奈的聳了下肩膀:“那邊的高層要跟我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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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教官跟荒野千夜麵對麵而坐。
鬼塚教官眯著眼睛看荒野千夜:“什麼叫做那邊的高層要跟你見麵?你乾了什麼?”
荒野千夜歎了一口氣:“我能乾什麼?我最近因為臥底的事情勞心勞力,我可半點幺蛾子都沒有乾,您還記得那個逃掉的臥底嗎?我隻不過是在他身上放了個竊聽器而已,結果就被抓到了。”
荒野千夜語氣輕鬆道:“怎麼說呢,就是說我懷疑他有點害怕我,畢竟在之前已經被我狙過一次了,現在又派到警校的人全部都被我抓了起來,他是不是覺得我算是一個很大的威脅,所以要提前約我見麵,要麼策反我,要麼殺死我?”
鬼塚教官皺了下眉:“在自己安全問題上麵不要用這麼輕鬆的語氣說。”
荒野千夜被訓了,很是知錯悔改的點了點頭說:“所以說我懷疑他可能要對我動手,並且一定要去赴約,並且一定已經造成了我一定會去赴約的條件。”
“他說我們會在某個高官的家中會合,所以我才說,會不會是……”
荒
野千夜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鬼塚教官的臉白了一下。
隨後,鬼塚教官從抽屜裡抽出了一個密封的袋子,遞給了荒野千夜。
荒野千夜拆開一看,這是一份委托,在每個警校生離開警校的時候都會去做一些任務,荒野千夜覺得這可以算上警校離校前的實習。
他對這份委托並不算是陌生,隻不過打開了一看以後,荒野千夜的神情卻不能跟剛才一樣的自然了。
因為這份實習上寫著的,執行人的名字,實在是太讓荒野千夜熟稔了。
全部都是熟人的名字。
降穀零,萩原,鬆田……還有諸伏景光。
荒野千夜喟歎了一聲:“果然,身為一個任務的執行者,不應該流露出太多的屬於個人的情感啊。”
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流露出來的那一分鐘的情感,會不會讓那個人又一次因為你掉入地獄。
這個名單上精準的包括了所有荒野千夜在警校裡的人認識的人,哪怕並不是那麼熟悉的,隻是稍微的有點走動的人也全部都被包括在了其中。
在想要抓到荒野千夜之前,琴酒一定已經打聽好了關於荒野千夜的所有事情,所以他才能像是現在這樣有條不紊的坐等荒野千夜上鉤。
鬼塚教官蹙眉說:“這又不是你的原因。”
荒野千夜笑了一下:”“但是他們不都是因為我,所以才會涉險嗎?”
柔柔的暖黃色光落在荒野千夜的白皙而精致的臉上。
他迭麗的外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那麼一分脆弱無下限的上演。
鬼塚教官隻是一錯眼,那抹脆弱就消失了。
他想,是錯覺吧。
關於那些不涉及劇透的小番外:
【關於荒野千夜假發的秘密】
1.
荒野千夜在最開始發現自己竟然變成銀色頭發的時候,試圖買過染色劑去把頭發的顏色給染回去,然後被同期的搭檔給發現了。
搭檔在之前聽見的關於荒野千夜的故事全部都是,荒野千夜一個打十個,荒野千夜一個打二十個,荒野千夜簡直殘暴無情,導致在搭檔發現自己要跟荒野千夜住在一起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