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誤傷太子牌牛皮糖的代價(1 / 1)

灼光來不及說一句話就被憐釋拉出了大殿。一路上灼光都聽見宮娥們豔羨的聲音,憐釋沒有停一直把她拉到天池邊上,解開了法咒。灼光冷著臉瞪著憐釋笑得燦爛的俊臉道:“我就是一個小仙,玩不起感情,也沒有什麼可利用的,請太子自重,小仙法力低位,自是不能擔當這個重任。”說完不看憐釋一眼就想走,憐釋一把從後麵抱住她聲音有些低落:“都追你兩百多年,你為什麼還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灼光一把打開他的手冷著臉,用手指著自己的心口,一字一頓道:“我本是草木,草木,本無心。太子莫強求了。”憐釋站在原地,看著灼光漸漸遠去,隻覺得心痛如鈍刀割肉,他捂著心口喃喃道:“你有心啊,傻瓜,你的心不在你身上啊。”浮生鏡中,天幕已經低垂,有了點點的繁星,灼光撫摸著鏡麵,看著凡間的世界。浮生鏡是師傅練出的第一份法寶,可窺見凡世的景色,是師傅閉關前,怕她憋壞了塞給她的禮物。鏡中出現了一個臉色蒼白無比狼狽的女人,她被一個神色淡漠的法師用法器圍住,顯出了原型。她絕望地看著法師身邊那個憤怒的男人淚如雨下。看著看著鏡中突然射出一道微紅的光,直直射進灼光的眼中,痛的她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眼睛的劇痛讓灼光再沒興趣看下去,其實不用思考也能知道那精怪的結局。灼光歎了一口氣,這精怪也是愚昧,人類又怎麼能真正的接受她們,付出再多真心也是徒勞啊,最後千百年的修行因為一個人短暫的不知真假的愛意毀於一念之間,落得個慘淡收場。窗外的仙草沐浴在月光下搖曳生姿,灼光坐在屋簷上,竟然不自覺的想起那個有著桃花眼的少年,他追逐了自己兩百年,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了他對自己的真心。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何腦子裡都是之前他和那些貌美仙娥親密的場景,其實他自從開始追求自己就整整兩百年身邊沒有鶯鶯燕燕,卻不知為何心裡就如同塞了一根魚骨,梗刺得難受。灼光緩緩撫上自己的心口,那裡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的感覺。她歎了一口氣,果然如師傅所說,草木本無心,本來有很好的修行天賦,隻恨壽命太短。自己真的是幸運的呐。既然自己沒有心,也不能去浪費彆人的感情,冷漠著對他其實也是最好的選擇。她望著窗外想了想,緩緩攤開手掌凝聚法力,微紅色的光慢慢在掌心凝聚,成了一顆圓潤散發著灼熱的血紅色丹珠。丹珠晶瑩剔透在灼光白皙的掌心中格外的耀眼,這是草木族特有的內丹,隻有修行到了一定地步的仙人才有。而平時草木族的小精靈控製赤草靠的是微小的法力,而成仙的草木族仙人隻需要用內丹威懾赤草便可消退。其實她本就想自己下去除去赤草,誰知憐釋主動請纓,憐釋法力不知比自己高多少,她也就抱著看戲的心。沒想到連憐釋都沒辦法,反而還越發嚴重,她雖嘴上說著不陪他,但這是草木族產出的孽障,自己有義務去除。她把手掌一合內丹消散在掌心,明日自己會隨他下去收服赤草,但也要徹底斷了他對自己的心。雖然同為仙人壽命漫長,耗的起,但她怕有一日,自己也會成為那些耽迷塵世的小精怪,迷失自我,修為全失倒不怕,隻怕辜負了師傅點化之恩。突然窗外傳來一陣響動,灼光目光一冷,猛地從房間裡閃出去,就看見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灼光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人的法術比自己高的多,一種從內心深處爬出來的畏懼感讓灼光感到手足無措,當初師傅在自己身邊也沒有這種感覺。這事情看起來不妙。一路灼光收斂全身氣息緊隨著那個人一直跟到了天池,那人突然在前麵不遠處停下身來,灼光心猛地一震,暗道不好。手中已經化出了武器要拚上一拚,突然那人轉過身來,灼光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嚇得倒退了幾步。那人桃花眼微挑,看向自己的眸光裡溢滿了愛意,不是憐釋是誰。“你這麼晚來乾什麼?”灼光長舒一口氣,收起了武器。憐釋有些臉紅,沒想到自己偷偷來看她還被發現了,正想說什麼,卻發覺灼光眼神不對。灼光隻覺得頭痛欲裂,心中更是撕裂一般的痛,眼前的憐釋麵目猙獰,他笑著聚集了全身的法力衝她打出致命一掌,她噴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憐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個喜歡了自己兩百年的人終於厭倦了?為什麼要對自己出手?因愛生怨?而憐釋這邊隻看見灼光渾身顫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突然自己全力給了自己一掌,噴出一口血來。他隻覺得心裡針紮一樣難受,他猛地走近灼光緊緊抓住他的肩,氣的雙眼血紅:“你就這麼討厭我?為了擺脫我不惜自殘?好,灼光你若是真的這麼討厭我,我們一起除完赤草我就滾的遠遠的,你不要傷害自己了好不好?”灼光還被困在幻覺裡,幻覺裡的憐釋笑得越燦爛,對她下手越恨,恨不得讓她死在自己麵前。“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灼光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眼中都是絕望,她隻覺得心裡痛的難以忍受,從未想過和憐釋竟然也有這麼一天,這個一直追逐著自己的少年竟然有一天也會傷害自己。果然,感情啊,比紙還要淺薄,愛是千般錯都能包容,一旦不愛,挫骨揚灰都不再有關係了。憐釋感覺手腳無措,不知道灼光到底怎麼了,隻看她眼裡含著淚,眼中的絕望讓他心如刀絞,她一掌比一掌重的自殘不休。憐釋淚流滿麵,不能讓她再自己傷害自己,於是捏著法訣想要打暈她,卻感覺心口猛地一涼。低頭一看灼光眼裡流出血來,無比可怕,她咬著牙把淬著自己水仙毒的護身匕首全部紮進了他的心口。憐釋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灼光,捂著心口眼裡流出淚來:“你真的好狠的心。”灼光猛地嘔出一口黑血,清醒過來時,憐釋捂著心口已經倒在了天池邊上,血從心口涓涓流出滴進了天池,暈開一朵朵妖冶的花。天池水通向人間各條河流,那血花漸漸化作絲絲縷縷的紅線散發著點點金色的精元,消散在水裡。神仙的心口血是他們一生修為所在,若是流儘了就隻能灰飛煙滅了。灼光抱著憐釋的身體,感覺他的溫度卻在慢慢流逝。她心亂如麻,要是失去了他自己得愧疚一輩子。她沒有思考,吐出自己的內丹,掰成兩半,喂了一半給憐釋,自己也功力耗儘暈倒在了他身邊。憐釋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心口的傷也漸漸愈合。這時一道紅光飄出來,在空中浮現出一個曼妙美人的形象,她看著倒在一起的二人麵無表情……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身著白紗的仙人走過來,扶起憐釋看了看他的傷口,搖頭。那人抬手給憐釋渡了點法術,又扶起偏倒在一邊的灼光,喂給了她一顆丹藥。看著失去意識的二人,那人影搖頭:“是禍躲不過,她還是回來了。小灼,師父隻能做到這步,餘下的路你們自己走吧。”灼光再次醒來渾身都被玄鐵鏈子綁住赤草之災也消除了。天帝得知憐釋遭遇不幸,氣的險些暈過去,立刻以殘害天神的罪名,讓天兵把灼光押往誅仙台立即行刑。誅仙台上空烏雲濃厚,電閃雷鳴,灼光立在台上,單薄的綠紗衣被吹得烈烈作響。她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隻覺得心頭空落落的,桃花眼的水族太子再也不能來煩自己了。二百年了,他終於解脫了。灼光苦笑,隻覺得胸腔裡空蕩蕩的疼,總感覺少了什麼。也好,死後投胎一起輪回,到時候自己一定去尋他,那時自己不是草木,應該就有心,能償還他兩百年耗儘的真心了。雷聲越來越近,灼光閉上了眼睛,如今自己要去償還憐釋的一命,師傅的點撥之恩隻得有緣再還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響在耳邊,眼見就要打到灼光身上,忽然飛來一麵銅鏡把雷儘數收在銅鏡中。一個黑臉的彪形大漢氣喘籲籲跑來,大喊道:“雷公電母手下留人!”那彪形大漢叫域歌,是憐釋的貼身侍衛,原身是海中的一尾巨魚,法術高強,忠心耿耿。他此番前來就是為了保住灼光性命的。大漢跪在天帝麵前從懷裡摸出一個黑龍玉佩,那玉佩雖是墨黑色,但勝在清透明澈,玉佩是個騰龍的形狀,龍須龍眼甚至是龍鱗都刻畫得清清楚楚。天帝老淚縱橫地捧起玉佩,大喊道:“釋兒啊!我的釋兒!”這玉是水族貴族特有的魂玉,從水族貴族出生起就有這麼一塊玉,他們的身體狀況都能在玉上體現。若是主人死亡,玉當裂為粉末,隨風而散。但憐釋的魂玉除了有點裂痕,其餘都是好的。這證明他還有救。灼光眼睛一亮,直直地看著那塊玉,那龍眼睛竟然如活了一般對她眨了眨。這時殿外鐘鼓齊鳴,百鳥盤旋而飛五光十色的羽毛讓人暗暗稱奇。百鳥很是順服的組成一道彩色的橋,一道白光打在浮生鏡上,漸漸暈出一個極為神聖的女子影像,看不清麵目,卻給人無比神聖的感覺。“師父!”灼光爬起來,深深磕了個頭。點化灼光成仙的大神仙叫九敬,當年和女媧伏羲等人同期為神,在天界威望很高,她輕輕看了一眼灼光,露出一絲微笑:“陛下,這錯是我弟子無意造成,請陛下給她一個將功折罪的方法,讓她從此剔除仙籍就當個半仙,去人間除去赤草為民除害。”天帝很是不滿:“大神此法有失公平,釋兒如今昏迷不醒,害他的人卻逍遙自在,隻剔除了仙籍。”九敬似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手指一彈鏡中出現了睡在東海冰床上的憐釋。他雙目緊閉,睫毛纖長,桃花眼再也不能挑出讓人心慌意亂的弧度,灼光心裡很不是滋味,若不是自己他怎會如此地步。天帝法力無邊,隻一眼就看出他昏迷的原因:“釋兒少了一半精元,怪不得,怪不得昏迷不醒。”九敬指了指雙目無神狼狽無比的灼光笑道:“憐釋失去的精元隨著天池去了人間各處,有緣人飲得便會長出一根情絲,你可願將功折罪,救醒憐釋太子?”灼光不敢再看鏡中的憐釋,咬牙道:“我願,請天帝成全!”天帝無奈搖頭:“罷了罷了,這都是你欠釋兒的。”深海水宮裡冷清一片,域歌把昏迷的憐釋安放在寒冰床上,低聲道:“主子,您一定要醒過來啊。”憐釋依舊麵色蒼白的躺在冰床上,不喜不悲。域歌搖頭準備離去,突然宮外一陣嘈雜,隻見一個蚌精打翻了無數守軍闖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冰床上的憐釋,血紅的眼中迸出了癲狂的色彩。“大膽孽障,竟敢擅闖太子寢宮!”域歌抄起兵器向他刺去,那妖怪也不怕,竟然虛晃一招摸出了懷中的物品,一朵金色的蓮花。域歌大驚,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用來攝取魂魄的地湧金蓮,是邪修精怪用來攝取同類魂魄修煉的邪器。那蚌精笑得瘋狂:“傳言龍血能延長凡人的壽命,憐釋太子法力通天我根本就不能取到龍血,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愛的人一天天受儘折磨死去,如今老天都在幫我,我修行不高不能與太子一戰。如今太子昏迷,我與將軍定能拚死相爭。”域歌冷笑想一槍結果了這個趁人之危的妖怪,卻被他用金蓮一照,隻覺得頭昏腦脹,域歌心裡一驚急忙用法力定住自己往外抽的魂魄。蚌精把金蓮懸於憐釋與域歌之間,控製住了倆人的魂魄,抽出寒鐵長劍就要往憐釋心口插去。域歌拚儘全力衝了過去,這時原本沉睡的憐釋眉心射出一道光來,兩股力量合力震碎了金蓮,金蓮淬著劇毒。蚌精承受不住衝擊灰飛煙滅,域歌也吐出一口毒血心脈儘斷,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良久,憐釋傷口處竟然緩緩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飄飄忽忽,漸漸化作憐釋的模樣。他走到域歌身邊,長歎一聲,握住域歌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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