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個字一出,秦淼淼頓時傻眼了。“我和你談戀愛”這算是一種霸道的表白嗎?她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淩亂,雙耳裡像是有什麼聲音在嗡嗡直響,就連喉頭也覺得乾燥苦澀,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就在她懷疑自己的大腦已經罷工抗議的時候,身後一道悠遠熟悉的女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回頭一看,隻見另一個巷口處有一個身材美貌絕佳的女人手中拿著一瓶紅酒正顛顛晃晃地走著,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這個時代的酒實在是太難喝了,好想念我家思思釀的桑葚酒。可惜……喝不到了……哎?你怎麼跑啦!”秦淼淼定睛一看,這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她認識不久的好友——初夏。在她看清初夏的那一瞬間,黑衣男人突然轉身溜進了另一條黑巷子中不見了。初夏穿著一件火紅色的性感連衣裙,濃妝豔抹,異常妖豔。秦淼淼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晃悠著,她想要看看,初夏到底是怎麼了!女人飄忽不定的目光在觸及秦淼淼的那一瞬間有了變化,她突然停住腳步,眯著眼睛仔細地打量了一會兒淼淼。秦淼淼就這樣一動不動,任由她打量。現在,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初夏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眼前這個渾身糜爛之味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初夏!鈴鐺大醉的初夏將身體向前傾了傾,眯著眼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她大叫了一聲,寫在臉上的醉意也少了一些。“思思?”初夏踩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快速走到秦淼淼麵前,她激動地抓住了淼淼的手,嬌媚的一張臉滿是震驚和喜悅。“你居然還活著?”她笑得彎了腰,“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初夏眼神迷離,雙頰通紅。神誌不清的樣子宛若一個瘋女人一般。白澤陰著一張臉擋在秦淼淼的身前,生怕眼前的這個女人會傷害到淼淼。初夏在見到白澤的那一瞬間,雙眸放大,又是驚地大叫了一聲:“白澤?不對,應該是我們的獸神大人!”初夏突然向後退了幾步,半分嚴肅半分玩笑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裝,然後朝著白澤鞠了一個一百度的躬。當她直起身子,又恢複了浪蕩不羈的表情。她搖晃著身子,一會兒指指秦淼淼,一會兒又指了指白澤。“你們兩個倒是好呀,一萬年無法終成眷屬,卻在一萬年後勾搭在一塊兒了。”初夏的話說得不假思索,並不像是在說謊。秦淼淼低眸沉思了一番,心中的狐疑又加重了一些。“思思……獸神……難道,初夏把我當成了一萬年前的鐘離長思?”初夏見秦淼淼對她冷淡,又一臉茫然的樣子,怒火中燒,“啪”的一聲就將手裡的紅酒砸在了地上:“你個死沒良心的,你該不會連我也不記得了吧!我是公玉瓊媚呀……你看看這個……”她情緒激動地掀起袖子,露出手裡正發著光的猛獁淨璃鐲。“這是一萬年前你送給我的鐲子,當時你說,就算是再過一萬年,這個鐲子也會認得你和我。難道你這小妮子連個鐲子都不如了?”秦淼淼眼球快速轉動,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聯係在一起,原來,這個鐲子識得她是因為這本就是萬年前的鐘離長思送給醫仙獸的。“你……是醫仙獸?”她有些明白了,怪不得一到晚上初夏就會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原來,白天的初夏與晚上的初夏根本就是兩個人。可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初夏的身體裡會住著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人?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老祖宗附身?醫仙獸是初夏的先人,早在萬年前就應該已經離世了,可為什麼又會出現在她的身體中?“思思……你終於想起我了……”公玉瓊媚瞳孔放大,通紅的臉上綻放著喜悅,“我還以為你這妮子有著我們的獸神大人陪伴,就不需要我這個萬年的閨中密友了。”公玉瓊媚借著醉意暢所欲言,劈裡啪啦地講了一堆關於一萬年前她和鐘離長思的閨中趣事,又打趣著說了不少鐘離長思和白澤的事。白澤和秦淼淼兩人稱職地當起了聽眾,但他們的心態卻完全不同。白澤聽說像是在回顧一些成年舊事;而秦淼淼則完全是當成了八卦來聽,完全沒有拿自己當成是女主角。“思思呀思思,你這個重色輕友的東西,一萬年前就總是背著我和白澤那個異獸秘密約會,要不是我精明,發現了你的秘密,恐怕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兩那點事。一萬年前,你為了這家夥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現在我好不容易又看到你了,我不管,你得再釀桑葚酒給我喝,要不然我就把你和白澤那個野小子的事情告訴你爹爹!走,跟我回家,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公玉瓊媚瘋瘋癲癲地扯著秦淼淼,拉著她就走。秦淼淼有對公玉瓊媚的話半知半懂,更不知曉自己到底該不該和這樣的初夏離開。她有些不知所措回頭,看白澤的眼神裡滿是無奈,懵懂的一張臉上寫著個大大的“救我”二字。白澤卻一點也不著急,看著公玉瓊媚拽著秦淼淼也不阻擋,隻是腳步極慢地走了幾步,有些要尾隨的意思。公玉瓊媚突然停下腳步,手指指著白澤,眼睛半眯,臉上帶著毫無殺傷力的威脅。“你這隻壞獸,休想再搶走我的思思。思思是我的!”公玉瓊媚突然抱住秦淼淼,大紅唇一撅,在秦淼淼的臉上印了個紅豔豔的唇印。秦淼淼被初夏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她捂著自己被偷親的臉蛋,一會兒看看初夏,一會兒看看白澤,宛若一個被相公調戲了的小娘子。白澤看著畫麵覺得好笑,抿著嘴、抱著手臂看熱鬨。秦淼淼突然覺得,明明是她想要試探初夏,怎麼卻將自己變成了被看熱鬨的那個?她快速掙脫初夏的手,跑著小碎步回到白澤的身邊。她惡狠狠地瞪著正偷笑的白大仙,用隻有兩人的聲音威脅道:“收起你幸災樂禍的笑容,否則老娘要你好看!”她偷偷看了眼初夏,見她沒有留意自己,連忙又湊到白澤的耳邊說:“你不是可以探知人類的經曆嗎,一會兒我把她穩住,你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下手。你看她那瘋瘋癲癲、神誌不清的樣子,絕對是見鬼了!”“公玉瓊媚可是你一萬年的好友,你確定你要這樣做?”白澤斜著丹鳳眼,勾著薄唇看她。這張絕世的容顏再配上這樣邪魅的表情,簡直有著瞬間勾魂的魔力。秦淼淼雙眼裡有兩顆紅色的星星就要形成,卻被她的理智所打斷。她在內心裡狠狠地將自己方才的行為批鬥了一番:犯什麼花癡,現在是犯花癡的時候嗎?你沒發現這家夥是在打趣嘲笑你嗎?“好友個屁,老娘壓根就不認識那什麼公玉瓊媚還是母玉瓊媚的,我隻知道我的好朋友初夏現在神誌不清,恐怕會有危險。我就問你一句,乾還是不乾!”“乾!”白澤應得爽快,但隨即他低下頭,拉近了自己與秦淼淼的距離。在月光下,兩張顏值極高的側臉近在咫尺,隻要有一方稍稍向前,四片唇瓣就會相接。看著自己麵前突然放大的俊臉,秦淼淼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麵紅耳赤地看著白大仙完美的眼睛,一動也不敢動。在秦淼淼的臉上看到緊張神情的白澤感到十分滿意,他微微側了側,饒有趣味地說:“可是,人類都是講究付出與回報的,如果我幫了你,你要怎麼回報我呢?”秦淼淼覺得此刻內心裡已有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個該死又腹黑的白大仙,過去給她當保姆不求回報,替她懲治妖獸不求回報,就連救她性命也沒有提過“回報”二字,怎麼現在隻是讓他幫一個舉手之勞的小忙,他卻厚著臉皮要求回報了?“你想要什麼!”秦淼淼幾乎要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白澤笑顏加深,那俊美無敵的臉如被上帝之手摸過一般閃耀著光芒。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用來形容他也再合適不過了。果然啊!人性都是醜惡的,白大仙好好地當他的獸神多好,當什麼人呢?看吧!果然學壞了!“教我過了消消樂第十二關!”白澤說得漫不經心,秦淼淼卻是滿臉黑線。這是什麼狗屁要求啊?堂堂的獸神就這麼點要求?她還以為他會如電視劇中的霸道總裁一般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呢!天哪,我這都是在想些什麼?秦淼淼狠狠地拍了拍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打散了那些可怕的念頭。“成交!”秦淼淼爽快地應了一聲,隨即跑向正蹲在草坪邊上吐酒的初夏。她一邊緩慢地撫摸初夏的背,替她順氣,一邊回頭朝白澤使了個顏色,提示他現在就是個好機會。白澤見狀,大步流星向前。他默不動聲地站在初夏的身後,伸出自己的大手,在手心中凝起一道素淨的白光。在那白光凝聚齊整之後,他將手心對準初夏的肩膀,動作緩慢而又優雅地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