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想到她行車記錄儀的卡被交警拿走了,不禁有些擔憂:“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吧……他們肯定把所有東西都換了。”“下棋的時候隻要露了馬腳,便會滿盤皆輸。”言喻文笑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說,“車主可是登記好的,煽風點火就可以燎原了啊。”言喻文一直在調查蘇斌深,不過此人善於偽裝,很難查到什麼。他妻子是現任市長的表妹,遠近聞名的母老虎,所以他的私生活很乾淨。不過狡詐如蘇斌深也有個缺口,便是他那不服管教的兒子蘇周舟,跟言祁睿一起玩壞了,小小年紀鬥毆泡女人吸毒全乾了個遍。言喻文一直派人盯著他,可惜蘇周舟因為在學校打架,被蘇斌深弄到局子裡關了幾天老實了,最近都沒什麼動靜。這次的撞人逃逸,可算是捅了個大簍子。果然如他所說,幾天後袁清就看到被害人家屬在微博上喊冤,並且列出了各項頂罪罪證,其中就包括那輛車的車主信息,是蘇斌深的妻子周潔。當時警方給的調查結果是肇事司機是盜車肇事,如今曝出這麼一出頂罪之說,民眾嘩然。最讓大家群情激憤的便是有網友扒出周潔是市長表妹的身份,簡直是炸開了鍋。湘市市長周曉波任期將滿,這事情辦不好就是他前途儘毀,上升機會無望。他把蘇斌深喊過去一頓臭罵,蘇斌深有苦難言,答應一定把這件事處理好。結果他前腳剛走,後腳受害人家屬跑到市政府門口大鬨。警察以妨礙公共治安罪抓人,沒想到抓捕現場被人拍了下來,火速又成了新聞頭條。媒體鬨的再凶,隻要上麵放話,還是要乖乖吃飯。時間長了,這事也就沒熱度了,幾天以後更是被壓的死死的。袁清正在店裡做造型,她翻遍了微博,卻幾乎看不到後續新聞了,隻有一部分的網民還在苦苦追求正義。早上袁清起晚了,急急忙忙穿衣服,卻被言喻文一把拉到床上,非要來一回。薛梅玉不跟他們參加婚禮,趁著這幾天的空檔回灣城收拾房子去了。言喻文自從那天開了葷以後就食髓知味,加上薛梅玉不在,他可是好好折磨了她幾個晚上。袁清睡眠不足,早上起床根本就沒心情應付他,當即反抗起來,結果傷到了他下麵,他疼的直抽氣,好一陣才緩過來。言喻文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看雜誌,小雅穿著漂亮的裙子跑過來問他漂不漂亮,他還微笑回應,到袁清跟他講話,他就隻會拉著個臉回答“嗯”“哦”“知道了”。袁清去試衣間換小禮服,結果這條裙子背後是交叉係帶的設計,她根本沒辦法自己完成。邊上的服務員大概是有事走開了一會,她隻好扯著簾子露出腦袋喊他:“言喻文,過來一下!”言喻文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放下雜誌跟小雅交代了一下就走了過去。他剛走到簾子前麵就被袁清一把拽了進去,臉上還被她親了一下。這小伎倆他其實挺受用,但不想就這樣輕輕鬆鬆原諒袁清,故意板了臉說:“有事說事。”袁清轉過身背對著他,語氣帶著撒嬌的意味:“帶子我夠不著。”安靜的更衣室內隻有絲帶摩挲的聲音,言喻文不知有意無意,溫熱的手指在她背後磨蹭了一會,最後他淡淡出聲:“好了。”袁清對著鏡子轉了一圈,這條小禮服是收腰款,她這兩天肚子又大了不少,現在看起來很是明顯。“是不是很胖?”袁清推推他,卻發現身邊人不予回應,隻好低下聲來道歉,“你還生氣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言喻文靠牆環胸,不鹹不淡地說:“你不是想讓我病上幾天,沒法折騰你麼。”袁清立刻委屈的辯解道:“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你每天晚上都來好幾遍,我都快累死了,大早上的誰有精神做啊。”“我有。”他麵不改色,非常不滿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怨念,“你昨晚中場睡著,直接侮辱了我的技術。”“那我今晚彌補你,行了吧!”袁清氣呼呼的說著,卻不防掉進了他挖的坑。“怎麼彌補?”“我在上麵,您躺著享受!”“嗬,”他很是不屑的說,“就你最多堅持兩分鐘,最後還不是我親力親為。你要想彌補我,今晚加場。沙發浴室衣帽間,都來一遍。”真是太無恥了!袁清心想過了今晚就把他踢出主臥,以後再也彆想上自己的床,點點頭說:“我答應你。”言喻文太了解她的小心思,又補了一句:“你要是過了今晚就趕我走,下次就選廚房和陽台。”婚禮選在湘市的菲爾特莊園辦,莊園入眼便是一大片綠色的草坪,坐落著幾幢美國南部風格的彆墅,非常具有浪漫氣息。他們到場不算晚,卻已經來了許多賓客。袁清一眼望過去,竟然發現了幾個自己認識的人。一個是很久不見的韓束微,她竟然是臻瀾的朋友。符姍也來了,不過卻沒見她老公。小雅看到符姍兒子飛飛,立刻興奮的跑過去,符姍看到言喻文直衝袁清笑,走過來第一句就是問她那天晚上回家有沒有好好調教老公。言喻文早避開了,跟認識的幾個商場朋友在另一邊聊著天。他遠遠看到蘇斌深一家過來,勾勾嘴角譏諷一笑,主動迎了上去。蘇周舟跟言祁睿待久了,自然也不喜歡言喻文,蘇斌深讓他喊一聲表哥,他翻了翻白眼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我隻有一個哥哥,這位啊,不認識。”周潔體態豐腴,站在高瘦的蘇斌深邊上著實不搭,聽到蘇斌深罵兒子,怒氣衝衝道:“你自己廢物,罵你兒子乾什麼!他一個孩子懂什麼!”“舅媽說的是,周舟還小,可以理解。畢竟祁睿才是他親表哥,我倒占了便宜不是。”言喻文深知這位舅媽愛好,又說:“舅媽,聽說您喜歡鄭彬彬,他最近要開演唱會,還想邀請您這個頭號粉絲呢。”周潔一聽喜上眉梢,熱情地說:“真的?哎喲,外甥哪,你可真是懂舅媽的心,舅媽正愁買不到票,這下還能跟我們家彬彬同台!”蘇周舟實在是討厭言喻文虛偽的樣子,竟然把自己的媽媽騙的團團轉。他冷笑了一聲就拋開他們往位置上的方向走,結果撞到了一個小男孩,那小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小矮子,是你自己撞到我的,跟我可沒關係!”“明明是你撞到飛飛弟弟的!”小雅跑過來,蹲下身替飛飛擦眼淚,生氣的抬頭批評蘇周舟,“你要說‘對不起’的,哥哥!”蘇周舟看這女孩莫名有點討厭,想也不想的用那隻完好的手掐著孩子的脖子提起來,惡狠狠地說:“小丫頭,你再說一遍,讓誰道歉呢?”“咳……咳……”小雅被掐的臉色通紅,拍打著他的手拚命嚷著,“你放開……放開……”蘇周舟還有點理智,沒打算在這弄出人命來,他鬆了手,在小雅的腦袋上拍了拍,陰測測說道:“彆學動畫片裡那些見義勇為的白癡,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小雅淚眼模糊的跑回來的時候,袁清以為她和飛飛或是哪個小朋友吵架了,剛準備好好安慰她,卻發現脖子那一塊紅的不像話,有很明顯的指痕。她嚇了一跳,連忙問她事情經過。袁清一聽“綁著手的哥哥”,就知道動手的人是誰了,她怒不可遏,正準備帶著孩子去找蘇周舟,卻被走來的言喻文拉住了。“婚禮要開始了,去哪兒?”袁清把小雅推到他麵前,怒氣衝衝地說:“你看看你女兒被人家掐成什麼樣子了!”言喻文看到臉色頓時也沉了下來,問道:“誰乾的?”“那個撞人逃逸的凶手。”袁清氣紅了臉,恨聲道,“你不是說他會被抓嗎?為什麼到現在他還好好的活著,還在傷害彆人!”言喻文也生氣,但他顯然要比袁清冷靜,冷聲說:“快了,你彆急。”袁清心裡氣他不心疼孩子,惱的帶著孩子就往座位上走。她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背後有人喊了一聲:“圓包子!”袁清以為自己幻聽了,扭過頭去一看,周琛穿著西裝,梳著個油頭正站在他們後麵一排。“哇!是周琛哥哥!”小雅一下爬上椅子,直往他懷裡鑽。“你怎麼在這?”袁清有些吃驚地問。周琛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是算家屬吧?之前忘了跟你說,還想讓你們帶我一程來著。”袁清懵了:“什麼家屬?你不是孤兒嗎,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家人?”“周公子隱藏的夠深的,連自己的青梅竹馬都不告訴,”言喻文坐在位置上抱胸冷哼道,“畢竟私生子的身份確實也不大光彩。”“你胡說什麼!”袁清還因為剛剛的事生氣,聽見他插話更加火大,直接在他腿上擰了一把,磨牙道,“閉上你的嘴行嗎!”周琛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棒棒糖塞在小雅手裡,這才笑著解釋起來:“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圓包子。我真不知道我還有個有錢老爹,簡直跟坐過山車一樣刺激啊,我現在可是有錢人了啊。哈哈!”“明泰現在就是個爛攤子,鬼的有錢人。”言喻文小聲嘀咕著,看袁清又像要掐他的樣子,他立刻改口了,“當了大明星,算有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