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父女相見(1 / 1)

“進來吧。”渾厚的聲音從音孔傳來,葉克霖趕緊往前邁一步,檢測儀掃過葉克霖的視網膜後,發出了“滴答”一聲。是視網膜解鎖。夏螢內心暗暗想道。門緩緩向兩側拉開,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牆壁和工整的實驗桌。這是一個實驗室,夏螢有些驚異,而後又釋然,這裡畢竟是生物基因研究所。時間已經很晚,實驗室裡仍留有幾名穿著白大褂做實驗的人在忙碌著。有人進來,他們連頭都不抬一下,繼續忙著自己的事。夏螢跟著葉克霖穿過實驗室,牆上掛著一些人像照片,如孟德爾、摩爾根等,都是知名的基因學家,在基因學上作出傑出貢獻。吸引夏螢注意的是右邊掛了一張不知名男子的照片,夏螢似乎沒有在基因學領域見過這個人,不過葉克霖順著她的目光看到這張照片,眼神流露出些許敬意。經過這張照片的時候,夏螢注意看了這張照片下懸掛的人物名稱:夏應物。夏螢內心一驚。“夏應物,51歲,哈佛大學生命科學博士,畢業後留校執教幾年後回到國內,先是在S城的大學教書。前幾年他辭掉了工作,為一家藥物企業做技術研發,有時候會去各大高校進行演講,發表核心期刊若乾,學術成果斐然。”顧澤宇說著,將早已準備好的資料投放在屏幕上,“這個人我們已經調查了很久。幾年前我們就接到匿名舉報說此人涉嫌研究違法基因項目,並且這項目已經死傷無數嬰兒。當時市局對此很重視,立刻成立專案組展開調查,對夏應物的行蹤進行監控,很遺憾,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行為。”“匿名舉報?有查到是誰舉報的嗎?”葉文暉問道:“舉報者手上應該有更多關鍵線索,能找到這人的話,或許對案件進展十分有利。”“找了,也找到了,不過沒用。”顧澤宇搖搖頭道:“他死了。”“死了?”葉文暉和沈複都是一聲驚呼。“是的。”葉文暉道:“此人是夏應物手下的一名研究生,叫艾濤。當年他還在讀研究生二年級,是在網吧裡通過網站舉報的,我們根據當時的上網記錄查到了他的名字。沒過多久,艾濤的屍體在江邊被發現,現場痕跡被大量破壞,凶手至今未找到。”“死了?”沈複凝眉道:“夏應物乾的?”“隊內也有人這樣猜測,不過並未找到證據,而且案發當晚夏應物有不在場證明。他在實驗室指導幾個學生做研究,一整晚沒離開。”“一整晚沒離開,聽起來就像有意為之啊。”沈複道。“是的,我們對此也有懷疑。”顧澤宇道:“但是沒有其他證據,也隻能做此猜測。後來經過我們幾年的調查,推測到夏應物背後可能有一個神秘研究所。不過艾濤遇害的一個月後,夏應物在學校辭職了,說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學生使他自責萬分,再不願在高校就職。之後就在北城找了一份工作,從事技術研發。”“他現在就在北城?”葉文暉轉頭看向沈複,道:“那應該能找到他吧。”“肯定能。”說話的是顧澤宇,“之前在S城,他也從未隱藏過自己的蹤跡。但是他從不露出破綻,以至於隊裡很多人都開始懷疑冤枉了他。”“那你呢?”沈複問道。“艾濤舉報了夏應物,然後他就死了。之後夏應物搬離S城離開高校,肯定跟艾濤的死有關係。再說了,殺害艾濤的凶手一天不落網,我就一天不會甘心。隻是……”顧澤宇說著,摘下了銀色邊框眼鏡,用眼鏡布擦了擦鏡片,神情哀傷道:“沒想到阿亮為此犧牲了。”沈複見狀問道:“你們為什麼派熊洪亮登島,配置了其他援助措施嗎?”“我們隊收到了一封邀請函,是發給我的,邀請我登島。但是我那段時間有彆的案子要辦,包括你今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還在出勤。熊洪亮也注意了這起案子很久了,自告奮勇要代替我去,所以用的是我名字。”顧澤宇說著,眼眶微微濕潤,“他是替我死的。”眼看著顧澤宇的情緒逐漸低落下去,沈複和葉文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幸而此刻推門進來的辛翼打破了沉默。“剛去全家買了盒便當,餓死我了。”他一屁股坐下,打開飯盒蓋子,拿起筷子問道:“我能邊吃邊聽麼。”“……”沈複看著便當裡的一塊豬排和一根香腸,以及熱乎乎的百米話,咽了咽口水道:“在哪買的,我也要吃。”很快,彙報會議變成了四人聚餐,眾人紛紛拿著筷子大快朵頤起來,飯盒很快一掃而光。填飽肚子後的四人情緒明顯好了許多。辛翼用紙巾擦了擦嘴,隨口問道:“剛說到哪了?”“說到熊洪亮登島的事。”葉文暉道:“顧澤宇也收到了邀請函。”“噢?”辛翼問道:“邀請函怎麼寫的?”“就跟你們收到的邀請函內容一樣,剛沈隊給我看了。”顧澤宇優雅地擦擦嘴,說道:“不過除此之外,郵件還附帶了一張照片。”“什麼照片?”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問道。“就是這個。”顧澤宇說著,將幻燈片切到了下一張。映入眼簾的是一整排電腦,看背景應該是在網吧。照片正中間做了一名身穿黑色短袖的男子,側麵對著鏡頭,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屏幕。“他是……”葉文暉猜測道:“艾濤?”“是的,就是他。”顧澤宇道:“看到照片右下角標注的日期了嗎?和艾濤匿名舉報夏應物的日期是同一天。”“看來對方想用這張照片誘你們上島。”沈複總結道。“是的。至於你問的救援行動,我們當然準備了,我相信你們隊也不會放心把警員一個人留在島上的吧。無論是空中、海上還是陸地上,我們都集結了大量警員和特警,並且有幾名特警隊成員離島嶼很近。但事與願違,你們應該也知道,那幾天海上風浪很大,船隻不穩,加上下雪阻隔信號,隊員根本聯係不上熊洪亮,所以不知道何時提供援助。”“的確是這樣,我們也跟隊裡失去了聯係。”辛翼道:“不過不僅僅是因為下雪,城堡附近似乎有一個秘密地下室,屏蔽了信號,故意阻斷城堡裡的人跟隊裡的聯係。”“原來是這樣啊。”顧澤宇點點頭道:“難怪信號完全恢複不了,這麼試也不行。不過你說島嶼上還有其他人我是相信的,因為海上有幾名特警遭到了襲擊。”“什麼?”其餘三人紛紛一驚,“有人攻擊你們?”“是的。”顧澤宇推了推眼鏡,嚴肅道:“時間大約是昨天的淩晨,海上響起槍擊聲,槍勢凶猛,同時信號也非常薄弱。所以我們局長在跟他們取得聯係的第一時間就命令他們撤退,據他們說,對方人數很多,並且從四麵八方進行射擊。”“可有死傷?”葉文暉問道。顧澤宇搖了搖頭,“沒有。這也是我們奇怪的地方,並沒有人員受傷,子彈都很精準地打在了甲板上,或者是擦肩而過,並沒有傷到人。”顧澤宇道:“根據警員們的回憶,他們覺得開槍的人隻是想逼退他們。”“逼退他們?”沈複問道。“是的。等他們慢慢撤退後,槍聲就越來越小了,也並沒有追上來。”顧澤宇道:“感覺對方並沒有想要傷害他們。”辛翼聞言,喃喃道:“難道是城堡派的人?”“城堡派?”顧澤宇問道。辛翼把島嶼上的事情大概跟他解釋了一下,然後道:“所以當時島上的人分為三類,狼人派應該是研究所的人,平民派基本是警方的人,而神牌持有者被我們稱為城堡派。”“所以你認為城堡派就是給我們發邀請函的人?”顧澤宇追問道。“是的,因為接待我們的管家他就是城堡派的人,同時他也是玩家。而且……”辛翼想到青田和自己父親的話,含糊道:“有很多證據都能表明城堡派就是組織者,但他們組織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並不清楚。”“殺了熊洪亮的人是哪一邊的?”顧澤宇問道。“研究所的一名狙擊手,槍法很準。他一個人殺了三個人。”辛翼說道:“不過目前我們沒有查到此人的任何消息。”“他殺了熊洪亮?”顧澤宇有些動怒地握緊拳頭道:“當時現場情況是什麼樣的?”這個問題正好問到了辛翼焦躁點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這才能勉強保持平靜道:“當時在現場的除了狙擊手和熊洪亮,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名女警和研究所的一名男子。但是現在這名男子綁架了我隊女警,如果想知道現場情況,必須先找到這兩人。”“這名女警是?”沉默許久,辛翼聽到自己終於把這話說了出來,“夏螢。夏應物的女兒。”顧澤宇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實驗室後門後沒走幾步,葉克霖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這是一扇很普通的門,夏螢見葉克霖用眼神示意她推開門,便無奈地晃了晃自己被捆起來的手腕。葉克霖這才給她解開繩索。她扭了扭手腕,慢悠悠推開了這扇門。這像是一間辦公室,一整麵的書櫥上擺滿了各式書籍,以生物基因學的論著居多。夏螢注意到到一名身穿白大褂,留著絡腮胡須的男人正伏在桌前,認認真真地在看一本書。他的樣貌跟剛剛照片上的人有些相似,夏螢內心逐漸起疑,這人是夏應物嗎?夏應物。一想到這個名字,夏螢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地狂跳起來。像是感應到她的目光,正在翻閱書籍的男人緩緩抬起頭,將目光放在她身上。感受到他的打量,夏螢不免有些更加緊張。他細細打量了夏螢許久,終於道:“你來了,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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