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二個夜晚(1 / 1)

辛翼握著手機的手頓住。此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手持警槍的男子一臉邪笑地走了進來,順帶關上了身後的門,反鎖。男子看著辛翼手上的手機,微微一笑道:“被你們發現了啊,動作還挺快。”他歪了歪頭,道:“不愧是林亞靜,做任何事都留有後手。當初很喜歡她這一點,現在倒是覺得,這點真是麻煩啊。”夏螢仔細看著他的臉,突然頓悟道:“你是葉克霖,對吧。”辛翼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重新放在男子身上。男子依舊一臉淡然微笑,道:“你猜到了啊。”說完,他笑容一斂,道:“那就更不能留你了。”說完就想要按下板機。就在此時,辛翼迅速將腰間的手槍抽了出來,槍口直直地對準他的額頭,厲聲道:“你最好彆動。我用警槍可比你順手。”男子微微愣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你是警察?”“你是葉克霖?”辛翼反問道;“殺死林亞靜的就是你?”說完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了然道:“狼人的權利就是可以擁有任何房間的鑰匙,對嗎?也就是說隻要狼人說出想殺對象的名字或者房間號,就可以得到這人房間的鑰匙。”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剛葉克霖是擰動鑰匙進門的。“對。”葉克霖咧開嘴笑了,“看不出來,你這個獵人挺聰明的。”說完又瞥了夏螢一眼,道:“可惜你跟她呆在一起,你就必須死。”辛翼抬起下巴,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道:“你整容了。”難怪他們查不到葉克霖的下落,他早已改頭換麵,用一張嶄新的麵孔殺了林亞靜。”沒辦法,形勢所迫。”葉克霖聳了聳肩,道:“我必須得親手殺了她。”“誰?”辛翼道:“林亞靜麼?”“對。”葉克霖坦然承認道。當天到達古堡的時候,葉克霖就將這裡都走了一遍。他接到組織的秘密任務,奉命來到這裡,親手殺了林亞靜。當年林亞靜就是偷看了自己工作用的材料後,鬨著要離婚,甚至不知何時複印了一些機密文件,遞交給法官。還好老大動作快,立馬派人取走了文件,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林亞靜閉了嘴,沒再鬨騰。婚是離了,女兒也判給她了。明明說好從此不相往來,也是為了保護她們兩個的性命。他還聽說,這女人又聯係上警察了。真是頭疼,不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老大才同意放她娘倆一條生路嗎?女人,就是不懂感恩,也沒有腦子。夫妻一場,他也不想親手殺了她。可老大親自派他過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在試探他的忠誠,試探消息是不是他故意泄漏的。開什麼玩笑,這是一場偉大的技術革命,我葉克霖作為一名生物科學家,誓死捍衛這場革命!葉克霖瞥了眼放在一旁的手機,心裡估算著搶在辛翼開槍前,他先毀了手機的幾率是多少。他可能不能將這個秘密公布於眾,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辛翼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徑直道:“所有內容我都已經存證了,你彆掙紮了。”葉克霖微微一笑道:“那沒辦法了啊。”說完,眼裡殺氣頓起,“那我隻好把你們兩個都給殺了。”辛翼聽了這句挑釁的話,頗有意味地“哦?”了一聲,話語裡儘是不屑。葉克霖握緊手中的手槍,食指微微繃緊。“砰!”一聲槍響,響徹城堡。--聽到槍響的時候,白子洛渾身一顫。她身體緊貼著房門,跟蕭夙對視了一眼後,她抓緊了手中的棍子,雙雙衝了出去。槍聲是從走廊左側傳來的,白子洛和蕭夙趕到的時候,4號房間門敞開,似乎在預告著槍聲發源地。除了他倆,還有三個人也陸陸續續從自己房間出來了。暴躁紋身男似乎已經接受了每晚必出事的事實,走出門的時候表情看起來很淡定。或者說,沒有之前那麼暴躁,但眉頭還是皺得非常緊。“又怎麼了?”他穿了一件黑色睡衣,滿臉的睡意和不耐煩。同樣出現在走廊的還有一臉茫然的年輕人和沉默寡言的寸頭男,前者手裡還抱著一個兔子玩偶,怯生生問道“怎麼了”,後者一臉“我起床氣犯了都給我滾開”的不爽表情,就連暴躁紋身男看到他都停下了無休止的抱怨。“有槍聲。”白子洛見蕭夙沒有反對,指了指四號房間道:“好像是從這裡傳出來的。”蕭夙沒有急著邁開步伐去推門,反而是另外三人先走到房間門口,他和白子洛故意慢了一步走在後麵。暴躁紋身試探地推了下門,門開了。白子洛和蕭夙還沒來得及看到屋內景象,抱著兔子玩偶的年輕人便驚慌失措地後退大叫起來。“啊!!!”即使預料到已經發生了什麼,但當白子洛看清屋內景象時,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韋蓓四仰八叉地倒在地板上,額頭上有一個明顯的子彈孔。她的後腦勺部位在往外滲血,漸漸染紅了她一頭銀發。白子洛倒吸一口涼氣。又有房間門打開了,白子洛回頭一看,是夏螢和辛翼。“發生什麼事了?”見眾人臉色不好,夏螢本能地快走幾步,見到韋蓓死狀,不由發出一聲驚呼。“死了?”夏螢不可思議地看著死去的韋蓓,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數了一下走廊的人頭,然後道:“雷舒雅呢?”“不僅雷舒雅不在,還少一個人。”白子洛想了想,道:“是不是還有一個男的。”“那個男的是葉克霖。”辛翼放低音量,用隻有他們四個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殺林亞靜的就是葉克霖,他整容了,所以林亞靜沒認出來。”白子洛聽到這個消息,不由驚訝道:“什麼?!”隨即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又壓低嗓音道:“你們怎麼知道的?”“說來話長。”辛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晃了晃,道:“這是林亞靜的手機,她在備忘錄裡記了很多東西,回頭再跟你們說。重點是她相冊裡有一段一家三口去遊樂園玩的視頻,夏螢說葉克霖在視頻裡的聲音,和她那晚在餐廳聽到的聲音一摸一樣。”“但是林亞靜並沒有認出來他,是因為他整了容。”白子洛說到這,突然對那名男子有了印象,“難怪我老覺得有一個男的話特彆少,而且第一天根本沒說話吧,就是怕林亞靜認出他來。”“是的。”辛翼道。“所以現在葉克霖和雷舒雅都不在,殺害韋蓓的嫌疑人就有兩個了。”白子洛道。辛翼和夏螢對看了一眼後,夏螢才開口道:“其實剛剛你們聽到的槍響,不止一聲。”“什麼?”白子洛看她。“是兩聲。”夏螢道:“葉克霖也放了一槍,不過打中了窗玻璃。剛剛兩聲槍響同時發出的,我聽見走廊動靜很大,估計遮住了窗玻璃的破碎聲,讓你們沒注意。”“等等。”白子洛試圖理了理邏輯,道:“你的意思是,葉克霖剛剛也開槍了?”“對。”夏螢點頭道:“他現在在五號房間。”說完,她警惕掃了一眼另外三人,道:“不要告訴他們。”“明白。”白子洛了然道。“先檢查一下韋蓓屍體吧,看看有沒有線索。”蕭夙說著,挽起了衣袖,仿佛自言自語般道:“不過按照現在情形來看,凶手基本可以確定是雷舒雅了。”其餘三人也這麼認為。此刻不在場的隻有雷舒雅,並且她白天也的確放話要殺了韋蓓。隻是現在不知道,雷舒雅究竟是因為女巫身份“毒”死了韋蓓,還是以狼人身份“刀”了韋蓓。韋蓓的身上和房間內都沒有身份牌,眾人不確定是她自行毀掉了卡牌還是被雷舒雅偷走。隻是這一點更加使兩人身份撲朔迷離。即使日後雷舒雅為了自證掏出卡片,也不能說明她的身份。如果雷舒雅是女巫,毒死了狼人,那就說明她手上的“毒藥”就是槍,“上帝”留了槍給她。如果韋蓓是女巫,按照規則,女巫不能自救,所以韋蓓死於雷舒雅之手。但目前看來,葉克霖也是狼人,存在兩匹狼人同時行凶的可能性嗎?“這隻是打著遊戲名號的殺人遊戲吧。”辛翼道:“隻是想看原本有仇的人們之間自相殘殺,同時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冠上遊戲的名頭。反正我越來越確定‘反派都很無聊’的說法是真的了。”“你們在說什麼。”抱著兔子玩偶的年輕人小心翼翼地靠過來。他回頭看了看暴躁紋身男和寡言寸頭男,不由縮了縮脖子道:“今晚還會死人嗎?”明知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可能隻是在偽裝自己,但白子洛還是好言好語道:“不清楚,但按照遊戲規則應該不會了。”說完就被蕭夙給拉走,不準她再跟他說話。“……”果然大神破案很厲害,吃醋也很厲害。夏螢總結道。“不如我們去客廳呆著吧。”夏螢提議道:“今晚不應該再死人了。為了安全,還不如讓大家都聚在一起,互相監督保證安全。”大家都沒表示出反對。實際上看上去最可能表示反對的暴躁紋身男第一個讚同,因為他實在太困了,表示還想睡個覺。一行人就這樣去了客廳。大概是為了監管他們,沒過多久,管家也來了,端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們。辛翼找了個咖啡機開始衝咖啡,見管家一臉倦意,不由勸說道:“魏叔,您一把年紀的,就去睡覺吧。今晚不會再出事了,您放心。”“哦?”管家眼皮一抬,看著他道:“那名失蹤男子現在在哪?”辛翼明白他說的是葉克霖,手中的咖啡杯一轉,小聲問道:“您今晚驗的是他?”管家不置可否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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