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消失的1號玩家(1 / 1)

夏螢忽視了白子洛和辛翼擔心的眼神,徑直道:“我也不怕直說,昨晚我在餐廳,我知道是誰殺了林亞靜。”此話一出,餐桌上鴉片無聲。“我都這麼說了,狼人今晚要來殺我了吧。”夏螢道:“林亞靜,也就是五號玩家,她胸口的那把刀,我昨晚見到是誰從廚房拿走的。”沉默依舊在餐桌上蔓延,沒有人說話,但雙眼都緊緊地盯著她。說話的還是那名大學老師:“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撒謊?”“我沒有撒謊的必要。”夏螢道:“如果我是狼,我為什麼要把這件事說出來?”“洗清你自己的嫌疑。”韋蓓道:“這樣大家就會自動排除你是狼人的可能性。”“如果嫌疑能這麼容易洗清,你就不會在這裡說這些。”夏螢思路清晰道:“現在事情很簡單,如果我是狼,我想洗清自己的嫌疑,那我就很安全,當我瞎說就行了。如果我不是狼,無論是平民還是神,狼人今晚都會來殺我,我風險很高,想必各位一定都很清楚。”說完,夏螢不慌不忙地推開眼前的水杯,道:“我就跟狼人放話吧。來殺我,不然今晚我就去殺你,因為我知道你是誰。”“你看到狼人的長相了?”一直沉默不語的一位男性開口問道。夏螢掃了他一眼,這人皮膚黝黑,留了個寸頭,額頭上還有一道疤痕,看起來像在部隊裡當過兵。“沒有。”她頓了頓,道:“但我有其他證據,證明那個人是狼人。”“是什麼?”寸頭男問道。夏螢微微一笑,道:“你著什麼急,擔心我看到的是你?”寸頭男目露凶光,卻沒再說話。辛翼的臉色已經鐵青,非常不好看。白子洛在桌底輕輕拉了一下夏螢,道:“你瘋啦,跟狼人遞話來殺你?!”夏螢輕輕推開她的手,衝她微微一笑,安撫道:“沒事,我不會有事的。”“都進隊這麼久了,你還在玩個人英雄主義。”辛翼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如果夏螢不是女生,他真的要衝上去揍她一頓了。以身犯險,她到底在想什麼。現在情況雖不明朗,但也絕對沒到需要一名警察自願當誘餌的地步!辛翼感覺自己的火越來越大。他現在深深體會到當初陳局和葉文暉都說過的那句話。這個隊員真的太不好管了!夏螢說完後,餐桌沉默了很久。白子洛左看右看,沒人願意說話,正準備擔起發言的責任,沒想到雷舒雅先開口了。說話前撩一下頭發似乎是她的習慣性動作。雷舒雅今天換了一條豔色披肩,橘黃點綴著藍青色,乍一看搭配顏色很奇怪,但看久了,竟然有種詭異的和諧美。白子洛在心裡默默猜測著她的真實身份,是畫家,還是服裝設計師,亦或是……“昨天我就說過了,我是女巫。”雷舒雅一開口,就把白子洛思維徹底打亂。在成功吸引眾人目光後,雷舒雅悠悠喝了口紅茶,這才繼續道:“房間號是3,所以我是3號玩家對吧。我說了,我是女巫,解藥毒藥都沒用掉。如果有任何人懷疑我,認為我不是女巫,那就請真女巫今晚把我毒死。或者誰不服,站出來說自己是女巫,那我們倆之間互相解決就好。”“你在抿神牌嗎?”說話的是個年輕小孩子。他長了張娃娃臉,皮膚白皙,看起來最多20歲出頭。雷舒雅聞言笑了,道:“就跳出來一個獵人,一個女巫,還有兩張神牌藏得好好的。5號玩家獵人說她是平民牌,既然目前沒有其他獵人跳出來,那我傾向於5號玩家是一張平民牌。目前來看,狼在刀民,平民保護好自己就行。至於我嘛……”雷舒雅雖然在笑,但笑容卻有些瘮人:“今晚我想把一瓶毒藥給用了。”年輕人大概是看在場的人都不說話,隻好發揚青年人敢問敢質疑的精神,問道:“你真的有毒藥和解藥嗎?”雷舒雅終於正眼瞧了他一眼,道:“的確有。”年輕人繼續問道:“毒藥好理解,解藥是怎麼弄,難道這裡人被殺了,你可以救回來?”雷舒雅定定看著他,沒說話。年輕人意識到自己問太多了,膽怯地縮回頭。這時,雷舒雅又開口道:“人已經死了,我的確沒法救。可即使是按照遊戲規則,女巫救人也是在天亮之前,準確來說,那時候人還沒死。所以啊,我的解藥就是用在天亮之前,隻不過真要用比較麻煩,弄不好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什麼意思?”不止年輕人,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帶著探詢的目光看向她。雷舒雅微微一笑,舉起手機晃了晃道:“狼人動手前,我會收到短信,告訴我狼人要殺幾號玩家。”夏螢內心一驚,脫口而出道:“所以昨晚……你早就知道林亞靜要死!”雷舒雅不急不慢地掃了她一眼,微笑道:“對啊,我知道。”“那你為什麼不救她?”夏螢問道。雷舒雅微微側頭看著她,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救她?”夏螢被問愣住了,沒說話。“遊戲裡,女巫在第一晚都不會救人,防止狼人騙藥,解藥也是多給預言家留著。現實生活裡,我跟5號玩家非親非故,乾嘛要救她?”雷舒雅說完,又捋了捋自己的一頭黑發,道:“不過毒藥我準備用了,4號玩家是頭明狼,我向各位保證,她活不過明天。”四號就是前大學老師韋蓓。實際上,不止夏螢,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有很深的糾葛。韋蓓作為前大學老師,此刻正拿著一個筆記本認真做著筆記,應該是在整理在場人的發言。聽到雷舒雅的指責,她猛地抬起頭,怒道:“你血口噴人!誰是明狼!”“你啊。”雷舒雅不看她,一臉微笑道:“我住3號房間,你就住在我對麵,對吧。我昨晚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後來在你門前消失了,我說,是不是狼人進你房間了啊?”她說完,不等韋蓓反駁,斜躺在椅子上悠悠道:“這麼看來,5號玩家死了,昨晚凶手又進了你的房間,是不是說明你們是狼同夥啊?”“雷舒雅我勸你不要血口噴人!”韋蓓咬牙道:“你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昨晚有人進了我的房間,反而直接誣陷我。依我看,沒準你才是狼人!”雷舒雅笑了,笑得很燦爛:“天呐,就你這腦子還能當大學老師,難怪被辭了。我說了,我是女巫,誰不相信就拿毒藥毒死我。我是明女巫,這遊戲我明牌打。韋蓓,我告訴你,就算彆的狼人把我殺了也沒事,我來這就是要你死!”說著猛一拍桌,笑意全無,眼裡全是怒氣。“你……”韋蓓撇開頭,沉默許久後道:“這麼多年,你還在恨我。”“恨,當然恨!”雷舒雅咬牙切齒道:“你失去的隻是一份工作,而我失去的卻是一個孩子!”在場人默默都提了口氣,等著這兩個女人大吵一架,最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也許會對他們自己的事也有所幫助。然而她們卻沒有把對話繼續下去,而是雙雙沉默。白子洛想了想,總結發言道:“所以昨晚5號玩家死亡,10號玩家是獵人,3號玩家是女巫。這兩張神牌暫且不對,如果說謊自有真獵人和真女巫解決。現在在場還有1號、2號、4號、7號、8號、9號和12號沒有發言過。我是11號玩家,平民牌一張,知道的線索很少。昨晚我一直呆在房間沒出過門,中間聯係過管家,他可以替我作證。”暴躁紋身男終於說話了。他瞅了眼站得筆直的管家道:“有這事嗎?”白子洛擔心地看了管家一眼,怕他說出她昨晚是在調虎離山轉移視線。不過好在管家隻是說了句:“是的,這位小姐想找我要些食物。不過天色已晚,城堡不供應夜宵,我就親自前來解釋了一下。”白子洛略微鬆了口氣。雖不知管家為何替她隱瞞,但這種場合,她也來不及思考這麼多了。韋蓓順了口氣,道:“我是4號玩家。剛剛3號說我房間半夜進了人,我倒不這麼認為。3號有一點說對了,我倆房間對門,有動靜都聽得清清楚楚。昨晚我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走到門口就停了。後來我聽到了門開的聲音,大約半小時後,腳步聲又出來了,朝走廊右方走去。因此我懷疑,3號隻是用女巫做借口來偽裝狼人身份,並且另一匹狼在6-12號玩家裡,因為走廊右側的房號就是這些。”夏螢內心一驚,進雷舒雅房間的正是她。如此看來,動靜是被韋蓓注意到了。雷舒雅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拿我的話來指正我,這手段未免太拙劣了。”韋蓓一聲冷笑道:“你早知道我要說這件事,所以提前說出來轉移視線罷了。今晚真女巫會毒死你的,你彆著急。”“喲,聽你這口氣,我不是女巫,你是咯。”雷舒雅似笑非笑道。眼看兩人要吵了起來,沉默已久的蕭夙終於說話了。“我是12號,昨晚也是我每個房間親自去搜尋的,吵醒了大家睡覺,很抱歉。”眾人看著蕭夙毫無歉意的表情,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5號是張平民牌,也可能不是,但絕對不是獵人。我不是按照各位發言來判斷的,畢竟桌遊規則不能全套到生活中來。我是從動機來判斷的。”其他人歪了歪頭,認真聽他說。“關注新聞的人都知道,林亞靜生前曾牽扯進一樁遊輪案件,並且她的親生女兒在下船後被人綁走。”蕭夙說完這句話後,四名警察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其他人或詫異或麵無表情,不能確定他們到底對此事是否知情。“她生前跟9號和10號玩家閒聊過,也就是剛剛指出認出凶手的9號,和自稱為獵人的10號。之前的遊輪一案,他們兩個也在船上,因此跟5號林亞靜相識。”“而林亞靜在生前透露過她來這裡的原因,就是跟她女兒有關。”這話當然是蕭夙瞎編的,不過似乎很有用,有些人的表情已經開始變得意味深長。“今晚狼人想殺人,肯定不敢動10號,因為他是獵人。不管上帝是誰,他肯定給獵人安排了特殊道具,到時候能帶走一個人,因為遊戲裡獵人死後可以開槍帶走一個。不管現實中是以什麼形式,殺獵人都有風險。9號是平民牌,還說知道誰是凶手。不管她是不是平民,論風險她最大,狼人殺她的動機也最高。”雷舒雅聞言歪了歪頭,漫不經心道:“明白了,如果9號被殺,我會考慮用解藥的。”“不用。”說話的是辛翼。他說完這話後,眾人均微微一愣,就連蕭夙都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女巫留著解藥救預言家吧。9號我們晚上會保護她的。”他身體前傾,眼含冷意:“狼人要來殺的話,可以試試看。反正……”辛翼頓了頓,道:“也不必全按照遊戲規則來,一晚隻能死一個。”以警察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其實影響不太好。考慮到他是在用激將法,目的也是為了保護同事,蕭夙眉頭皺了皺,還是忍了下去。果然,他現在被沈複傳染的,職業潔癖有點嚴重了。今日的早餐時間比昨天要久。辛翼有些索然無味地聽完了其他人的發言。簡單來說,就是都強調自己是平民,一問三不知,就連一向暴躁的8號玩家紋身男也沒說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總之,都在裝無辜。辛翼沒了興趣,推開餐盤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旁的夏螢扯住了他的衣角。他略微抬了抬眼,以為夏螢要為自己的衝動行為道歉。誰知夏螢開口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餐桌上沒有1號玩家。”夏螢神情嚴肅,認真道:“今早我看過所有房間號,第一個房間是從2號開始的。”辛翼皺了皺眉,道:“但是走廊的房間都是兩兩對應的啊,怎麼會沒有1號房間呢。”“房間是有,但沒貼一號門牌,我早上特地注意看的。”夏螢頓了頓,道:“1號房間會不會藏在彆的地方,是葉甜甜住的?”這個想法讓辛翼微微一愣。他和夏螢起身去二樓看了下,的確如她所言,沒有一號房間。辛翼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突然頓悟道:“我知道1號房間在哪了。”“哪?”辛翼想起昨天離開管家房間時,隱隱約約看到的被黑布蓋住的圓形門牌。他大概知道黑布後麵藏著的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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