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就地勒索(1 / 1)

浮雲間 沉音 1454 字 19天前

陸無虞話音一落,除了江有汜,其他幾人同時驚訝地看向了他。徐管家下意識地反問:“你怎麼知道的?”那是八十年代初的事了,這麼一算,麵前的這些小年輕都該沒出生才對,最後他不確定地問道:“你認識這個人?”陸無虞點頭。“那他現在在哪裡?”徐管家的語氣顯得很迫切。陸無虞搖頭。“你不是說認識他嗎?”徐管家氣急反問。“我從沒有見過他。”陸無虞無奈回道。“這是什麼話?”徐管家被麵前的年輕人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認識他怎麼會沒見過他?”“他是我爺爺,但我沒見過他。”陸無虞隻得道出真相。陸無虞話音剛落,徐管家忽然大笑了起來,然後不管四人的注視,直接衝出了室內,跑向了大海。四人覺得詫異,匆忙也跟了出去,卻見徐管家在沙灘又是叫又是跳,好似瘋魔了一般。幾人對視幾眼,都不清楚目前是個什麼狀況。觀察了一會兒,見徐管家始終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江有汜擔心地問:“他會不會是突發癲癇?”他們四人沒有一個是學醫的,雖然不確定徐管家是不是癲癇發作,但都確定必須讓他冷靜下來,最後陸無虞決定自己出馬,時戰見狀也要求一同去。然而沒等他們有所行動,徐管家一臉笑意地回來了,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一般。“照片也看了,合同該簽了吧?”徐管家扔了涼拖,赤著腳朝回走,走到幾人身邊時,他忽然道:“待會兒暴雨就來了,今天就彆走了,費用就當是簽合同省下的香檳,免了。”之後也不聽幾人的答複徑直回了彆墅。此時的徐管家和他們剛登島時見到的那個簡直判若兩人,就這麼“被決定”留宿了,江有汜聽得有些發蒙,不禁懷疑這人是不是跟陸超然有什麼仇怨?幾人重又回到會議桌前,徐管家見幾人坐好後,清了清嗓子道:“合同簽好後,我就跟你們講講,我經曆的‘沉船案’。”陸江厲三人彼此對望,最後還是決定簽了,顯然這合同不簽,這徐管家是不會鬆開烏鴉嘴中的那塊肉的。徐管家接過三人遞過來的合同,每一份都簽了三個名字,他感覺很滿意,最後他掏出了一張二維碼,擺在了他們麵前:“鑒於你們身上沒有那麼多現金,我這裡為你們友情提供掃碼轉賬。”既然合同都簽了,這錢是遲早要付的,隻是就這麼付了,好像太受人擺布了。陸無虞忽然按住了二維碼道:“不如你先跟我講講我爺爺為什麼來這島上吧?讓我先看看你這信源的可信度。”“你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好,我跟你講。”說罷,他直接在幾人對麵坐了下來,“我第一次見到你爺爺,是在八十年初,他出現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他來,倒是他一眼認出了我。我拿出當年我們幾人的合照給他看,他當時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我問他原因,他就跟我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跟‘沉船案’有關?”陸無虞問。“是否有關,就看你們的判斷了。”徐管家又用眼神瞅了瞅二維碼,陸無虞無奈隻得轉賬,看到這麼多個零,他一陣心痛,感覺被生生削走了半套房。聽到到賬的提示音,徐管家眉開眼笑,按鈴吩咐之前的那個婦人準備晚餐,就開始給幾人講故事,聽到後來,幾人慢慢發現講的是陸超然的前半生。一個有著十足江湖氣的畫家,年紀輕輕時就遇到了平生最為崇拜的幾個人,而且能跟這幾個人一起乾一番於國家於民族都有利的大事,他分外自豪。這一乾就是十年,東西奔走、無有怨尤,然而國人的揣度、國外的凶險,都讓幾人精疲力儘,最後他提議回歸故國。然而就在他們動身回國之際,國內外新一輪的風暴也在醞釀之中。他們沒有退路,隻得背水一戰。他們選擇辜負國人而守護民族,他們隱有無儘的苦楚卻無處訴說,他們被時人痛罵卻無以辯駁。他們最終四散飄零,如這浮雲散去,他覺得愧對兄長,就離家遁世,一生都在尋找他們的蹤跡,一生都在用力挽回。徐管家講的故事並沒有透露什麼新線索,與那大半套房子相比實在有些虧,所以陸無虞繼續追問:“他們是不是隱瞞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不被世人理解的事?”“對,那就是這四人的秘密!”徐管家露出了一個知情者才有的笑容,“當然這也是我報價的底氣。”幾人聽到這話氣急,這徐管家怎麼越來越無恥了。“世人以為船隻來過一次,但這天下除了他們四人,就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除了沉船那次,此前他們至少來過三次。”想到也正是因為這個秘密,他才終身被困在島上,他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什麼意思?”幾人不約而同地反問。“以前浮雲島就是個荒島,除了偶爾路過的漁民會來島上歇腳外,沒有人來。我天生地養,後來跟著人出海,遇到台風他們都死了,就我一個人抱著塊船板飄來了這裡。從此我就在這兒住了下來,船第一次來不曾上岸,隻繞著島環行一圈就離開了;第二次他們上岸了,當時我躲了起來,沒跟他們碰麵;第三次我發現有兩隻船在這附近;第四次船沉了,我把他們救了上來。”顯然他們這幾次行動都是有目的的,由此是否可以判斷這次的沉船不是什麼意外?而船中的文物是否真的尚存於世?最關鍵的第三次發生了什麼?其中都是些什麼人?沉船的狀態是什麼樣的?既然已經付費,陸無虞自然不會把這些問題埋在心底。“船每次都是傍晚或深夜過來,雖然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我記得他們的聲音。後來我救下他們,其中三個男人就是第三次在兩隻船上說話的人,他們說的安排我當時並不太清楚,但這麼些年我也猜出了大概,沉船在他們的計劃之中。“憑我多年的海上生活經驗,雖然當夜的風很大,但船沉的狀態與正常被風浪摧毀的明顯不同。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包括被我救下。”說到最後,徐管家的聲音竟有些悲哀。既然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那麼他們帶回國的文物到底去了哪裡?他們回國遭受的一切是否都與這不知去向的文物相關?他們寧肯忍受非議,也不肯說出真相,到底是在恐懼什麼?“沉船案是怎麼傳出去的?”如果單純通過四人傳播,可信度是很低的,那麼幾人遭受的非議恐怕也遠不止於此。“第二天有船從這附近經過,他們讓人帶話回去,之後陸續有船隊來這裡,這些人就成了早起的傳播者。四人離開後,我偶然發現之前來過的那些船隊都是厲家的經商船隊,所以之後的流言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這是怎樣的一群人,為了達成目的,不惜將自己也算計進去。“他們在島上呆了多久?”陸無虞又問。“他們是在農曆年前夕離開的,我們一起在島上生活了一周左右。”“期間有談論沉船相關的事情嗎?”“他們每晚都圍在一起寫寫畫畫,我不懂這些也沒參與。”“有提到特彆的人嗎?”在陸無虞看來他們四人常年在外國,想把東西帶回國又不想讓世人發現,沒有一個知根知底的國內人接手,他們是不會放心的。“我隻聽他們說到過一個人名,好像是叫懷禮,姓什麼我至今沒查到。”“懷禮?”一直未曾開口的厲秋節忽然打斷了兩人的一問一答,幾人同時望向了他。厲秋節這才說道:“我曾聽我爺爺提到過這個人,但我確定他們並不熟悉。”“難道你也是……”徐管家話沒說完,但厲秋節明顯知道他的意思,然而他生性在與人交往上有些潔癖,徐管家的一些斂財手段在他看來實屬下流,以致他幾乎全程不發一言,對他的提問更是當做沒聽見。徐管家見狀自知討了個沒趣,道:“合同也簽了,該說的都說了,這裡沒我說話的份了。”說罷,一甩手出了彆墅。直到徐管家消失在視線裡,陸無虞才開口對厲秋節道:“當年的四人都已經找到,顯可易見第四人就是剛才那張照片裡的女士,以她所站的位置和我所知的信息來看,她應該是江雪村的夫人伊春水。”對於這個判斷,江、厲都沒有意見。厲秋節知道陸無虞說這話的意思,這是要他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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