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開春之後的迎頭重擊(1 / 1)

帝闕長安 顧回生 1088 字 19天前

這個除夕夜注定不是一個平凡的除夕夜。對於阿映這樣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姑娘來說,至少它還不會就這樣平平凡凡充滿歡樂的結束。那樣的除夕夜是沒有靈魂的。就在阿映和單於純敞開心扉的時候,容伭正在阿映的屋子裡。這是容伭第一次這樣仔細的打量她的屋子。滿院子的瓶瓶罐罐,應該是種的花,院中還有兩顆梅樹,根部的泥土都還是新鮮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挖來的。屋中有淡淡的馨香,容伭此前從未聞過這樣的香,像是冰天雪地裡繁花開了一地,淡淡的花香裡混雜著冷冽的冰雪味道。是很好聞的一種味道,就像她的樣子,清而不妖,曆久彌香。屋裡放著兩個書架,上麵有些四季常青的的花草,有不少書。容伭手指輕輕撫過,在那本《上國策論》上麵停了會兒,忍不住輕輕勾了一下嘴角。這樣晦澀難懂又長篇大論的書她竟也看,難怪懂的那樣多,詩亦做得那樣好。容伭將那本書抽出來,卻發現裡麵夾著一本賬本。他微微蹙眉,將賬本打開,眼前赫然是比歐緹的標誌。這半年來比歐緹在京城如日中天,幾乎是個家喻戶曉的存在,容伭豈會不知?對這個比歐緹的標誌他更是眼熟,當下心中甚是好奇,為什麼阿映這裡會有比歐緹的賬本?待要仔細看時,聽到院子裡傳來腳步聲。容伭怕嚇到阿映,忙將書放回去,掩著嘴咳嗽了兩聲,門外的腳步聲頓了一下,似猶豫了很久,這才慢慢走近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王爺。”“不是讓王妃早些放你們回來嗎?怎麼這許久才回來?”“回王爺,大年三十夜,王妃一個人未免孤單,奴婢便多陪了她一會兒,伺候王妃歇下了這才回來。大過年的,王爺當是去陪陪王妃才是,怎的到奴才這兒來了?”“正是因為大過年的,本王怕你一個人孤寂,便來陪陪你。”阿映臉上沒有一絲喜色,冷著臉道:“王爺該多陪陪王妃的。”容伭心口一窒。他對著她勉力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來。阿映心裡一咯噔,莫非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隻收小盒子?還沒想完,容伭便將盒子塞進她的手裡,“王妃說你最愛的就是銀子,這東西夠換一大堆銀子。不要隨手將它丟了。”阿映心想她才不缺銀子呢,才不要他的東西,遂將盒子給容伭塞回去,“這樣貴重的東西奴才如何能受得起,請王爺收回。”“給你的,你收著便是。”阿映垂著頭,恭恭敬敬:“奴才不能收。這樣的東西王爺當拿去送給王妃才是,奴才隻是一個低賤的奴才,不能收王爺這樣的禮物。”“司空映!”容伭猛然一下子捏緊她的雙肩將她拉近身旁,滾燙的呼吸吐在耳畔,“你不要得寸進尺!一次次將本王表露的真心踩在腳下,你何其狠心!”得知容淮的用心,阿映反倒是多了幾分有恃無恐,咬牙用力的掙開他的手,一邊恨恨道,“王爺那時傷害奴才,怎的就沒想過,自己也是何其狠心?”圈住她的手猛然的就鬆開了。容伭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淒涼的笑兀自掛在唇邊。是了,那時候還是草長鶯飛湖堤楊柳的春天,那時候他傷起她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那時候他何曾想過會有今天?他的眼裡一寸一寸的都是沉沉的傷痛,看著她,喉頭發緊,“是我錯了。阿映,是我錯了。”阿映向後退了幾步,“王爺請回吧。您有一個好妻子,她很愛您,您今夜該去陪的人是她,不要再等失去了再後悔,遲到的愛比草賤,珍惜身邊人。”容伭喃喃道:“遲到的愛比草賤,這就是你的答案嗎,阿映?”阿映冷冷的看著他,燭光下的眼睛沒有絲毫遲疑:“是。”他一貫冰冷的眸子猛然一縮,點點星光碎裂。直到容伭走出去很久,阿映都還維持著那冷漠又高傲的樣子。哪裡是什麼遲到的愛比草賤,那不過是她不愛他的說辭而已。………容伭從來不信什麼因果輪回,若是真有因果輪回的話,那些傷害過他和他母妃的人早就該下十八層地獄了。可是他苦心孤詣,經營了這麼多年,該死的,該遭報應的,一個一個都在他的眼前好好的活著。而今,他隻是最初的時候做錯了一點,便要遭此懲罰。上天何其不公?所以,就算是傾儘此生所有,哪怕是生命,他也要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他也要得到他該得到的。是夜,封子乘將房梁上的鴿子抱下來,從它的腿上將一隻綁得結結實實的小小竹筒取下來遞給容伭。容伭盯著那信看了許久,閉上眼睛,聲音冰涼入骨。“宋元來信說,都準備好了。”宋元,是當年容伭母妃元妃的母家被誅的九族裡唯一死裡逃生的孩子,容伭花了多少力氣,才與他一起建立了一支足夠起兵的軍隊。聞言,封子乘麵色一凜,遲疑道:“那……”“還不急。”容伭搖頭,“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您懷疑的是對的,阿映姑娘,確實是比歐緹的老板。”容伭猛然睜開眼睛。封子乘利索的跪到地上,“是屬下的失職,屬下跟蹤她的時候竟然從來沒發現,若不是王爺您讓屬下去細細的查,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紅透京城的比歐緹老板竟然會是她!”容伭垂著眼眸,沒有說話。果然是她。他那時候在阿映的房間裡翻到比歐緹的賬本,當時就覺得奇怪,後來越想越覺得蹊蹺,就讓封子乘去查。沒想到,竟中了他的猜測。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是如何一邊維持著丫鬟的身份,一邊將那樣一家店麵經營得這樣有聲有色的?而最初,她又是靠什麼起家的?容伭手指在桌子上有意無意的敲著,嘴角含著一絲晦明的笑,“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她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會一個人把比歐緹做的這麼大,她的背後,一定是條大魚。”封子乘抬起頭來:“那我們,該怎麼做?”容伭冷笑:“自然是,放長線,釣魚。”封子乘愣了愣,隨即笑道:“屬下明白了。”容伭敲在桌子上的手一頓,猶豫片刻,緩緩道:“無論何時,不能傷到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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