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斷頭怨魂(1 / 1)

既然是穿越,想必設局者將她的意識引入到這具身體中一定彆有用意,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就必須解開這個設局者的神秘麵紗,就目前知道的信息而言,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卓木凡,是許落森的助理。依照記憶,林至暮回到了她穿越的第一現場,攝影棚。回到劇組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攝影棚裡還在拍戲,絕大多數場工都趴在椅子上打盹,離鏡頭越近的地方越活躍。林至暮探頭張望了一圈,不知道許落森還在不在。導演從林至暮身邊走過對楊苦朔說,“休息室好像跳閘了,你去把許落森叫出來,今天補拍最後一場。”得知許落森還沒走,林至暮找個僻靜的位置的坐下,等他忙完。“不知道許落森怎麼想的,彆人拍夜戲都想著早點收工,他反而要求調到最後一場。”“真難得,我可聽說他最怕黑,所以導演給他安排的都是最早的夜戲。”“一般男孩子都不怎麼怕黑吧?”“誰知道呢?他是個孤兒,被外國人收養的,最後養父母都坐牢了,怕黑估計是童年留下的陰影。反正挺倒黴的,楊苦朔就是他的貴人。”林至暮聽著來來往往的小道消息,對許落森漸漸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楊苦朔推開休息室的門探進半個身體,看到許落森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才鬆了一口氣,“走吧,今天最後一場,就差你了。”許落森慢悠悠的站起來,跟在楊苦朔的後麵,誰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林至暮看著許落森走出來就覺得不對勁,許落森的走路的姿勢特彆僵硬,放空的眼睛裡沒有絲毫光彩。明明早上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的最後一場啊,爭取一條過,大家也能早點休息!許落森,你就站在那個地方,到時候黑衣人來襲擊你,你躲過去,然後換替身出場。”許落森呆滯的站在原地,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原本就被困倦席卷的片場沒有人在意許落森的反常,所有程序按部就班,鏡頭調試了許久,導演見許落森依舊麵無表情,猶豫片刻決定忍著不說,反正是一個不重要的補拍。“A!”林至暮這時候也竄了過來,她從來沒看過拍片現場。隻見一個吊著威亞的黑衣人從景片上跳下來,手中的長刀泛著陰冷的寒光,快速而精準的劈向許落森的頭,林至暮一個激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了身邊所有的工作人員,衝了上去。“停下!”“你要乾嘛?”反應最快的是她身邊的楊苦朔,但他沒能拉住林至暮。林至暮踩著機器,飛身一腳將許落森踢倒,眼見著刀鋒落下,她根本來不及使用任何玄術逃生,隻能憑著直覺躲開傷害,刹那間發生這麼多變動,黑衣人也躲避不及,最後刀尖從林至暮的肩膀至鎖骨處劃過,留下一道1厘米深的傷口。“噝~”林至暮吃痛的捂住肩膀,沾了一手的血。這時的片場再無睡意,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剛才那驚險的一幕讓人細思極恐,要是林至暮沒有出現擋下那一刀,許落森的腦袋就有可能被生生的削掉,想想都不寒而栗。“怎麼是真刀?道具組負責的人呢!”導演大發雷霆,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麼嚴重的錯誤,這件事情若真要追究起來,可是殺人未遂的刑事案件。“木哥,你沒事吧?傷口要不要緊?”工作人員忙前忙後的幫林至暮處理傷口,許落森則坐在地上,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過一遭了。一開始林至暮就覺得許落森的狀態有些奇怪,看來他好像是被什麼不乾淨東西纏上了,現在的他已經不完全是他。“這點傷我待會兒自己去醫院,讓我先看看許落森,他好像被嚇到了。”林至暮推辭了工作人員的好意,此刻許落森被團團圍住,楊苦朔一個勁的拍打著他的臉頰試圖喚醒他的意識,林至暮想再不把他帶走估計會鬨出更大的動靜。“那個我是許落森的助理,要不我帶他去看看?”楊苦朔焦慮地看了林至暮一眼,“你先顧好自己吧,我是許落森經紀人,我比你急。”瞧楊苦朔擺出一副正宮坐派,林至暮憋著嘴點點頭,默默的退出了三環外。導演在一邊來回踱步,聯係救護車,剛掛完電話又馬不停蹄的給楊苦朔道歉。“作為許落森的經紀人兼監護人,我希望你們能重視這個問題,如果你們連他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保證不了,那就彆怪我們兩邊都難看。”“是是是,救護車馬上就到了,我們先把落森扶到一邊休息吧?”“報警!我要報警!”楊苦朔不肯善罷甘休,就在兩邊都鬨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許落森徹底地陷入了昏迷。終於肯出來了是嗎!林至暮一早看出許落森的身體裡藏著一股陰邪之氣,她沒有打草驚蛇,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之前聽場工描述許落森怕黑時,林至暮就猜測過他也許擁有非常人的靈異體質,而卓木凡這具身體戾氣太重,恰好可以幫他驅趕邪靈。現下那隻邪靈已經離體,林至暮迅速捏了一個口訣,追蹤了過去。“您放心,警方很快就會介入調查,但是最好還是不要驚動媒體吧,畢竟我們這個劇......”導演和楊苦朔還在掰扯,林至暮想許落森現在送去醫院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先把該辦的事辦了再說。“卓木凡乾嘛去了?”楊苦朔回頭再找不著林至暮的身影。“可能上醫院去了吧。”林至暮尋著邪靈的遊絲追到大馬路上,她猛的停下腳步,“怪事!怎麼突然不見了?”一輛出租車停在林至暮跟前,剛好跑累了,林至暮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上去,司機神情詭異地盯著後視鏡,林至暮與他目光撞上他才緩緩移開視線。“直走。”司機沒有說話,默默轉動方向盤往黑夜裡駛去。出租車一路開到了偏僻的郊區,半個小時過去了,司機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不太對勁!林至暮逐漸提高警惕,手習慣性的在口袋摸索。“咦?”玄針鈴怎麼不見了?愣了三秒,林至暮猛拍額頭,差點忘了她已經穿越了,她隨身的法器全留在了2018年!既然玄針鈴留在了2018年,那她勘測她靈力的手表也一定在!她摸了摸手腕,果然空空如也!“yes!”林至暮興奮握拳,看來穿越到2007年也全然不是沒有好處的,沒有那枚手表的約束,她終於可以過幾天無法無天的日子了,讓強製除名見鬼去吧!出租車在這時突然地刹車,林至暮猛的前傾,腦袋卡在了駕駛座的空隙裡,瞬間她隻覺得頭頂陰氣森森,好似有幾百雙怨毒眼睛掛在車頂上盯著她。“你為什麼還沒死。”林至暮用儘了吃奶的力氣才拔出如今那顆肥碩的大腦袋,駕駛位上卻空空如也。她剛回到位置上,司機已經坐到了自己的身邊,這猝不及防的一下,林至暮實實在在的被嚇了一跳。不等林至暮緩過神來,司機僵硬的臉猝然湊近,借著車燈,可見他的臉已經變成了幽暗的綠色,陰沉著沒有一絲生氣,逐漸泛白的眼珠子裡滿載怨恨,仿佛下一秒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將林至暮的脖子生生咬斷。不出所料,司機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緊接著他的頭從脖子上掉了下來,掉在林至暮的腿上,頭顱一邊流著血淚一邊保持詭異的笑容陰沉的盯著她,有說不儘的冤屈和仇恨要向她申討一般。他的皮膚凹凸不平,仿佛有幾百條蟲子在裡麵蠕動。林至暮覺得手臂瘙癢,乍一看袖子上爬滿了白蛆,那些蛆蟲從斷頭的頭發裡接連爬出,它們一點點地鑽破他的皮膚和瞳孔,突然爆破而出,數百條同時吸附在林至暮的臉上,它們瘋狂的蠕進她的鼻孔和嘴巴裡,急切地尋找下一個宿主,勢必要將她穿皮蝕骨。林至暮早已看出這一切都是幻象,還是忍不住一陣反胃。除去修習幻術的人,鬼魅是最容易領悟幻術奧妙的,它們脫離了肉眼的禁錮,更容易領悟到幻術裡的玄妙,所以怪誌論壇中常常會出現以幻術欺人、誘人的妖魔鬼怪。這隻斷頭鬼倒是沒什麼真本事,還不構成班門弄斧的嫌疑。林至暮兩眼冷漠的看著他,等著他玩出新的花樣。可他好像除了抄襲一些恐怖電影的手段,沒有彆的後手了。“沒有少受到影視文化的熏陶吧,可你這戲法我已經看膩了。”林至暮懶得陪他玩這種無聊把戲,她提著那顆腦袋,另一隻手懸在半空中仿佛在描畫什麼字符,最後一筆落下後,她猛的站起來。“還不現形!”起身的那一瞬間,出租車和爬了林至暮滿身的屍蛆消失得無影無蹤。黑暗裡,林至暮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那顆頭感受到了壓迫力,懸在空中不斷的掙紮著想要逃出“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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