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被子,辰辰皺緊眉頭躺在床上。什麼事隻要和唐淩濤有關,準沒好結果。吃了那個事後避孕藥後,她居然第二天就來了“大姨媽”,放心倒是放心了,可這人為的催化,竟讓一向能安然度過那幾天的她肚子疼得要命。手機摔了,電話號碼她都想不起來,能想起來的她又不願意打。又疼又黏膩的感受讓她真是快厭煩死。她強打精神去附近的小超市買了很多衛生巾,然後就一頭躺倒,醒來後,腦袋也暈,肚子又漲又疼,床單竟然都被弄臟了。三天來,她簡直就是靠喝水活著,連飯也沒胃口吃,天天躺在家裡,沒人理也沒人問,不像是養病,倒像是等死。她更恨唐淩濤了!就是他把她害得這麼慘!她又病又弱,他卻不知道在哪兒快樂逍遙!那個女人……是誰?辰辰望著天花板,思緒又混亂了。那個女人真的對唐淩濤那麼重要嗎?他還哭了?敲門聲突然響起,把她嚇了一跳。誰呢?會是唐淩濤嗎?辰辰哼唧了一聲,費力地下了床,潛到門鏡前偷偷看,心想要是他就不開門!敲門的是柯以頡,她的心莫名其妙地一疼。她不許自己失望,無精打采地拉開門。她的樣子讓柯以頡嚇了一跳:“你病了嗎?”他的眉頭蹙起來。辰辰不理他,轉身進屋倒在沙發上。“我打了好多電話給你都打不通,擔心你是不是出事了。”柯以頡跟進來,細心地關好門。“手機丟了。”頭靠著沙發扶手,辰辰無力地應付道。“你這樣不行!”柯以頡走過來拉起她,仔細看她的臉色,“我帶你去醫院。”“都快好了。”她搖搖頭,最疼、最難受的時候已經過去,她現在已經在恢複期了。“哪兒好了!”柯以頡急了,她的氣色著實不好,臉白成那樣,嘴唇都沒顏色了,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快,走!”他拉她。辰辰不耐煩,甩脫他的手:“女人的事是你懂還是我懂?!”柯以頡一愣,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嘴,顯然是明白了。“來得正好,我餓了。”反正這麼狼狽的樣子都被他看見了,她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乾脆躺倒,閉上眼。柯以頡低聲笑了笑:“你幾天沒吃飯了?”她對自己是很粗心的,從她的房間就能看出來。“三天了吧。”柯以頡皺眉:“三天?就算不生病,餓也餓半死了。”“既然知道我已經餓得半死了,還在這兒嘮叨?能快去給我買飯嗎?!”辰辰心情不好,口氣也十分惡劣。“你不能吃飯,隻能喝粥。”柯以頡想了想,勸她說。“隨便,隨便,能吃就行。”辰辰不耐煩,用胳膊壓住額頭。“把鑰匙給我,你到裡麵去躺著吧。”“嗯。”辰辰一指門後的鑰匙勾,幾乎是閉著眼走到床邊鑽進被窩,然後就聽見他出去的關門聲。雖然柯以頡很嘮叨、很麻煩,但終於有人來看她、照顧她,她就不再那麼孤單、淒涼了,既酸澀又心安。柯以頡回來得很快,他不愧是搞飲食業的,很會買吃的。也許是她餓了,吃什麼都好吃。看著她吃完,柯以頡還耐心地把吃剩的食物收走,處理妥當。他像個碎嘴的老婆婆般叮囑她,包子放在冰箱裡了,明天早晨拿出來熱著吃,千萬彆忘了……辰辰吃得很飽,肚子裡熱乎乎的很舒服,人也精神了很多。她閉著眼聽他說話,機械地點頭,半句也沒聽進耳朵。“我先回去,今天還有事。明天給你帶部手機來,你要什麼牌子的?”柯以頡天生細心、好脾氣,笑著詢問。辰辰半睜開眼,滿足地歎道:“以頡妹妹,你真是超級女仆,太好用了!”柯以頡不滿地瞪她。“好看點的,屏幕要大。”辰辰故意用主人的語氣吩咐他,臉上有了笑容。看辰辰笑了,柯以頡也放心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彆忘了吃飯!”辰辰用被子蓋住頭,拉長聲音說:“知——道——了!”她聽見柯以頡的笑聲:“我走啦。”她窩在被子裡不動,也笑了笑。辰辰去了趟廁所。吃得飽飽的,她終於可以安穩地睡一覺了。這三天她一直睡得提心吊膽,很不舒服,醒來比沒睡更累。她剛掀開被子,門又被敲響,她氣呼呼地衝出去打開門:“你不是有鑰匙嗎,還折騰我乾嗎?”她一愣,不是柯以頡。她冷臉,想摔上門,唐淩濤狀似輕鬆一抵,她就怎麼也關不上了。她沒力氣和他爭執,乾脆鬆了手,用眼角冷漠地瞟著他:“快滾!不想看到你,自覺一點。”唐淩濤看著她,不說話,手還抵在門上,她的臉色讓他慢慢皺起眉:“你病了?”“和你有關係嗎?”辰辰冷笑,不看見他生氣,看見他更生氣!她又難受又餓地被晾了三天,他倒是一副身心安泰、容光煥發的得意樣子。“辰辰,”唐淩濤深深地看她,低低的語調讓她的心沒預兆地一顫,“跟我去醫院!”“少跟我來這套!”她迅速收拾了心神。她都吃他多少次虧了?他打她一巴掌就給塊糖,絕口不提那一巴掌,當她習慣性失憶嗎?!“我的死活都不用你管!”唐淩濤瞪她,兩人僵持一會兒後,他突然一推她,她沒站穩,一歪身子,他已經從容地進來了,還重重地摔上了門。“出去!”她氣得渾身哆嗦。跟女人也耍蠻橫,他就是這個死德行!“他來過?”唐淩濤挑著嘴角環視周圍。辰辰扭過頭不說話,一生氣,腦袋又疼了,腿也酸起來,他耍無賴,她隻能不理他。她不能和他吵,吵不過還被氣個半死,他還得意來勁。“吃過飯了?”他又用蠱惑女人心的語氣低沉地說。辰辰使勁翻了個白眼,免疫!她自顧自地走進房間鑽進被窩,不理他,憋死他。唐淩濤跟進來,坐在床邊,問:“感冒了?”她背對著他一動不動。“辰辰!”他探過身來,胳膊撐在她身體兩側。她還是置之不理,他突然一笑:“來‘姨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