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就咱爺倆兒，你彆跟我打哈哈，你突然提出榮休，是不是與那份檔案有關？這些年，你既然沒有阻止我調查，說明你肯定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也覺得那份檔案與爺爺的突然失蹤有關！”“秦川，你還是想太多了。畢竟是個人口過千萬的城市，一年的失蹤人口案件又何止一兩個呢，隻不過有些案件是大家知道的，有些案件是沒有人知道的。這些年，你過度緊張了，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我是緊張，畢竟，爺爺是在接我放學的路上失蹤的，如果那天他不來學校接我，這件事就不會發生。”秦川不由得提高了嗓門，一時有些失態。“不，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是注定要發生的，隻不過是時機不同罷了。”說著，老楚又警惕的看了看包房門口，壓低了聲音說，“你一直關注科塔爾，其實那不過——”老楚正要開口，不料，於大個子扶著關老頭闖了進來，老楚趕緊猛咳了幾聲遮掩過去。關老頭見秦川和老楚聊的熱乎，七歪八扭的坐了過來，非要扯著老楚繼續喝。“老爺子，太晚了，咱散了吧，老楚也喝醉了，再喝就多了！”秦川趕緊上前攔著關老頭。不料，關老頭突然站直了身子，沉下臉來，衝秦川喝道，“你，你小子最不聽話，不尊老愛幼，當年你爺爺在單位當職，還對我禮讓三分呢，你小子整天不把我放在眼裡，再這樣，我可惱了！”說完，關老頭深吸了口氣，醉態十足的端起架子來。不過，聽了他這幾句話，秦川倒是放下心來，他明白關老頭並沒喝多，隻是故意裝醉說了這些話給他聽。“好，好，老爺子，我不懂事兒，您老先坐下喝杯茶。”秦川趕緊扶關老頭坐下。關老頭見狀，淡然一笑，倒也不說醉話了，安靜坐了下來。房間裡頓時一片死寂，連喘氣聲都聽得一清二楚。老楚坐在關老頭一側，時不時的瞄一眼關老頭，似乎對他十分忌憚。關老頭雙目微閉，嘴唇似動非動，凝神靜氣，氣場十足，倒不像他素日裡的樣子。於大個子一直站在包房門口處，身子斜靠在門框上，似是換了個人一樣，表現出少有的深沉。就這麼著，四個人在包房裡頭，一言不發的乾待著。大概過了三五分鐘，關老頭看了一眼手表，似醉非醉的開了腔。“大個子，你打個車把秦川送回去吧，我和老楚還有話說。”於大個子聽了，二話不說，拉起秦川就走。秦川正準備回身跟老楚打個招呼，卻見老楚無奈的衝他擺了擺手。說起來，秦川這身板也算練得不錯，平時碰上個倆仨的流氓無賴也能應付，可是被於大個子這一把鉗住，他倒掙脫不了了，一直被於大個子拉出了飯店。一出飯店大門，於大個子又一個勁兒的賠不是，“哥，對不住啊，我怕老爺子酒勁兒上來沒完沒了。一路扯著你，沒扯壞吧。”“又不是小姑娘，哪那麼嬌氣。”“我就知道，秦川哥大度。”於大個子一改先前的深沉，倒是靦腆的撓起後腦勺來。“得了，咱哥倆兒誰跟誰呀，我明白。”秦川嘴上應和著，可心裡確是一百個疑問。看於大個子剛才這幾下子，明顯是個練家子，可機關單位裡的一個司機，怎麼能有這麼好的身手呢。而且，他拇指鎖住的地方分明是曲池穴，能這麼精準的鎖住穴位，這人還真有點兒深不可測。還有，一個司機，一個傳達室老頭兒，兩人倒也說不上什麼級彆高低，可剛才的架勢，於大個子對關老頭可以說是唯命是從，這未免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哥，你琢磨啥呢，這雨雪連天的，咱趕緊打個車回去吧。”於大個子見秦川沉默不語，一個勁兒的催促著。秦川看雪也確實下大了，就沒多尋思，打了車回家。原本於大個子非要送他回去，被他推辭了，畢竟他也沒喝醉，再加上這樣的天氣，秦川總不願意麻煩了於大個子。可回家途中，秦川竟無意間發現有輛車在後麵跟著他。在紅綠燈路口停下的時候，秦川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跟蹤他的竟是於大個子。大個子開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車身濺滿了黃泥。車的牌號很奇怪，沒有屬地，隻有編號。秦川打電話讓警隊的朋友高山幫忙查這輛車的信息，卻發現這輛車壓根兒沒有聯網登記。這樣說來，隻有兩種情況，這輛車要麼是非法車輛，要麼屬於特殊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