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李秋山斷然道,“放映廳裡隻有八個人!我和趙昊天都不會看錯。”肖毅回憶著放映廳裡的那一幕,幾人所坐的位置一一映入腦海,確實是八個人無疑。肖毅眉頭皺起,既然人數不會有錯,那麼……“有一個筆仙沒死!”肖毅盯著地上那具屍體,道,“這家夥不是筆仙!”李秋山遲疑道:“不會吧?這家夥可比咱們之前遇到的那幾個,都厲害!他不是筆仙,誰是筆仙?”“還有一個人。”“張總!”肖毅深吸了一口氣,道:“是他動了手腳讓咱們分開,整部電影的起因,也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麵從肖毅腦海中閃過。張總坐在椅子上,身邊是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在他對麵,站著趙昊天、眼鏡他們四個!“四位都是城裡數一數二的通靈師,這一次就拜托四位了。”“那我就在這裡靜候佳音了。”這是張總的聲音,如同單曲循環般在肖毅耳邊播放,一遍又一遍。“你怎麼了?”看著肖毅不斷顫抖的身體,李秋山又驚又急,“好不容易進來個自己人,你可彆掛了!”在這危機四伏的電影世界,盟友當然很重要。可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盟友,如果遇上一個笑裡藏刀的家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實世界裡的朋友,才是天然的盟友!“我沒事。”肖毅搖了搖頭,把那些零散的片段壓了下去。“還有多久?”肖毅問道。李秋山看了看時間,很快就振奮起來,麵帶喜色的說道:“還有一個多小時。”“先休息休息。”兩個人走進臥室,坐下來休息。李秋山掏出來一罐噴霧,“噗呲噗呲”在肖毅的傷口噴了噴。受傷的地方傳來了一陣陣清涼的感覺,就連疼痛都有所舒緩。看到肖毅的目光,李秋山笑了笑,道:“電影院出品的雲南白藥,對外傷很有效。”“確實不錯。”肖毅試著活動了一下左肩,雖然還不利索,但多少也能活動一些。一罐藥噴完,李秋山將空瓶扔在一邊,一屁股坐在肖毅身邊,道:“還有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出去之後你想乾什麼?”肖毅沉默的片刻,道:“睡覺。”李秋山笑了笑,“確實。一根弦繃了這麼長時間,是該歇歇。我跟你說,甭管在電影世界裡過了多久,在外麵始終是兩個小時。”肖毅點了點頭,“那還不錯。如果一部電影跨度幾十年,那咱們出去,都成老頭子了。”李秋山嘿了一聲,道:“你忘了啊?咱們可是意識進來的,過去多久也不怕。”“意識就是靈魂吧。離開身體久了,還回的去麼?”肖毅盯著李秋山道,“這可是你之前告訴我的,靈魂不能離開身體太久,怎麼,你忘了?”李秋山打了個哈哈,說道:“是麼?肯定是壓力太大,我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對了,這裡也沒外人,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死而複生的?”李秋山問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說不定咱們就能找到複活的方法,在電影世界裡活下去!”肖毅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說過了,我那段記憶就好像被人抹去了,我不記得了。”李秋山道:“我知道當時有眼鏡在場,你不方便說。現在就咱們兩個,你還有什麼不方便的?”肖毅站起身,走向臥室陽台。李秋山也站了起來,跟在他後麵。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天邊的晚霞也浸潤著血色。草坪上精心修剪過的小草,在茁壯成長著。泳池裡的水微微蕩漾,倒映著天空的風景。“我一直幻想自己可以開豪車住彆墅。”“每天睡到自然醒,靈感來了就碼字,卡文就去泳池洗個澡。”“生活無憂無慮,在自己筆下的世界裡度過每一天,和那些我創造出來的角色,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戰鬥一起瘋狂。”肖毅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輕聲說著自己的夢。李秋山微微皺眉,卻沒有打斷肖毅的話。“可是,我被一張該死的電影票帶來了這裡!”“我的生活,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徹底攪亂!”“我需要麵對的不止是冤魂厲鬼,還有鬼蜮人心!”“你說是不是,張總!?”肖毅突然轉身麵對著李秋山,一雙眸子好像鷹隼,緊緊的盯著李秋山的臉!李秋山臉色微微一變,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是張總?”肖毅突然笑了,放肆大笑,“張總,你說話漏洞百出,繼續裝還有意思麼?”“我跟他一塊生活了三年,胖子這個人雖然虎,但說話一個吐沫一個釘,不會連自己說過什麼都忘了。”“關於死而複生的事,我已經跟胖子說過,現在你卻一而再的追問,不覺得很可笑麼?”“還有那罐噴霧。胖子隻說自己還有個佛珠,可沒提過噴霧半個字。”“你變成胖子的樣子,費儘心思接近我,就是為了死而複生的秘密吧?”“張總!”李秋山緊繃的臉色緩緩舒展開,輕輕拍了拍手。“觀察力很敏銳。”李秋山說道。他伸手在臉上一掀,又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肥胖的身體好像放了氣的氣球,變得健碩而有力。那張臉,也恢複成張總的麵目!張總歎了口氣,道:“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肖毅搖了搖頭,“我說過了,我什麼都忘了!”張總瞬間出現在肖毅麵前,一把短刀就架在肖毅的脖子上。“我的耐心有限,彆試圖挑釁我!”張總手腕下壓,短刀在肖毅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傷口,新傷舊傷接在一起,滾落的血珠把他的領口染紅。肖毅目光平靜的和他對視,緩聲說道:“殺了我。”“想死!?沒那麼容易!”張總猙獰一笑,一刀插入了肖毅左肩的刀口處,用力一擰。肖毅痛苦的悶哼一聲,臉上的皮肉不由自主的抽搐著。“我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刀硬!”張總拔刀,又把刀插入了肖毅右側肩胛骨!“啊!”肖毅忍不住叫了起來,身體反抗著,卻被張總死死的壓在身下。“痛吧?這才是剛開始!”張總舔了舔嘴唇,眼睛裡冒著殘忍的紅光,“沒有人能在我血狼麵前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