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在這壓抑的氛圍中,肖毅的心跳聲好像敲響了一麵大鼓。那黑影越來越近,肖毅心跳越來越快。雖然有眼鏡和李秋山在身邊,但肖毅卻沒有任何安全感。安全感,不是彆人帶來的,而是依靠自己!倘若肖毅擁有趙昊天那樣的力量,現在也不會對那黑影發怵!黑影突然止步不前,就站在窗外,隔著玻璃,冷冷的注視著他們。黑影沒有露出眼睛,也沒有五官,但是,在感覺上,可以感覺到來自那副冰冷瞳孔的凝視。肖毅一顆心驟然收緊。這家夥,一動不動,到底要乾什麼!?恐懼來源於未知。因為不知道,不了解。心裡才會慌亂,才會恐懼。倘若黑影有所行動,也無非是見招拆招,打不過就跑。窗外,有風吹過,樹影婆娑。那個黑影,像是一頭紙老虎,竟在風中,消散了!“這……”肖毅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了刷一下存在感麼?眼鏡眉頭微皺,道:“拖延時間對我們而言是有利的,筆仙不可能按兵不動。一會兒都當心點,說不準那筆仙還有什麼後手。”李秋山道:“那要安排守夜麼?”眼鏡道:“我負責後半夜,你們兩個負責前半夜。”現在的人都是夜貓子,淩晨一兩點才睡覺的大有人在。眼鏡這樣安排,也算是對肖毅他們的一種照顧了。隻是,趙昊天遲遲不醒,他們相當於損失了一個極大的戰力。那個吹噓自己吊炸天的男人,最後關頭反倒軟了。眼鏡盤膝坐在地上,背靠著牆,桃木劍橫在膝蓋上。也不知道是在打坐修行,還是就這麼睡著了。李秋山打了個哈欠,說道:“有點困了,我先打個盹兒,你等下喊我。”李秋山也靠著牆坐下了,剩下肖毅一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肖毅看到眼鏡在李秋山坐下的時候睜了一下眼睛,然後又閉上了。眼鏡想必也是不大放心,所以沒睡著,隻是閉目假寐。肖毅心裡鬆了口氣。好歹他還不是一個人,心裡也就沒那麼慌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見一直風平浪靜,肖毅的困意也漸漸襲來,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肖毅想叫醒李秋山,讓他來換自己,哪知道,肖毅朝李秋山坐的位置一看,那個胖子竟然不見了!!不單單是李秋山,就連眼鏡,還有躺在床上的趙昊天,都消失了!肖毅渾身一個機靈,那湧起的困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寒意。他們,去哪了!?“胖子……眼鏡……”肖毅顫聲的喊道,“喂,彆玩了!”彆玩了……彆玩了……房間裡,竟然響起了回聲,這個聲音就像是魔鬼在肖毅耳邊低語。肖毅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拔腿就往門外跑。可是,那門竟然被鎖住了,無論肖毅怎樣開都打不開。“嘭嘭嘭”肖毅用力去撞門,那扇木頭門竟然比防盜門還堅固,不止是撞不開,還讓肖毅肩膀劇烈作痛。“該死!”肖毅咒罵一聲,轉身向窗戶跑去。然而,就在肖毅轉身的刹那,一個黑影驀然出現在肖毅麵前。是那個筆仙!!“怦怦怦”肖毅心如擂鼓,渾身寒毛都炸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他。黑影沒有多餘的話,驟然撲在了肖毅身上,肖毅隻感覺渾身一冷,無論是四肢還是思維,都被凍住了。當人體處在寒冷環境的初期,身體會通過打顫實現“保溫反應”。在打顫的時候,骨骼肌收縮,消耗ATP,產生熱量,從而起到禦寒的作用。隨著體溫下降,血管收縮,血液流向表皮部分減少,流向深層肌部分增加,大腦會出現興奮狀態,出現喘息、心率加快、躁動不安等現象。當體溫再次下降,控製皮膚和血管的肌肉會因為疲勞處於麻痹狀態,大腦皮層進入抑製期,體溫調節中樞出現異常,皮膚血管快速擴張,體內溫度較高的血液會湧入表皮血管。此時,表皮神經就有了“熱”的感覺,人就會脫衣服,導致人體快速失溫,被凍死。“人被凍死前,身體會覺得熱。”肖毅感覺身體發燙,就像是從冰天雪地穿越到了撒哈拉沙漠,“我現在好熱,我是不是要死了!?”“醒醒!”“快醒醒!”耳邊傳來了急促的喊聲。這個聲音,很是熟悉,是李秋山!?肖毅心裡一機靈,猛的睜開眼睛,隻見李秋山那張胖臉幾乎貼在自己臉上,一雙席縫樣的小眼睛裡滿是關切之色。“靠,你總算是醒了!”李秋山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由於距離太近,他一說話,吐沫星子噴了肖毅一臉。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肖毅急忙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都不見了?我看見那個筆仙朝肖毅衝過來,然後發生了什麼?”李秋山和眼鏡對視一眼,道:“不是我們不見了,是你被鬼上身了,進了夢魘裡。”“剛才那是個夢?”肖毅驚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眼鏡道,“一般人做夢,無論夢裡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現實。可是,在夢魘裡發生的事,會影響現實。你在夢魘裡死了,現實裡也會死!”“那個筆仙的手段,真是……”肖毅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如果不是李秋山和眼鏡幫他,他肯定會被凍死!“你們又救了我一次。”肖毅不禁有些汗顏。身為一個團隊,他不止沒幫上忙,反而三番兩次拖後腿。“說那個就見外了。”李秋山擺了擺手,說道。這時,肖毅才注意到他手掌上一片焦黑之色。“你的手?”“我看你快被凍死了,又怎麼都叫不醒,就發功給你加加溫。”李秋山語氣輕鬆的說道。他說的雖然輕鬆,但肖毅卻知道,他一點也不輕鬆,要不然,那隻手怎麼會變成烤豬手?肖毅沒在多說,隻是把這份恩情牢記在心裡。如果他能活下去,一定要找機會報答李秋山!“哼……”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趙昊天發出了一聲悶哼,他猛的趴了起來,頭伸出床沿,麵朝下,“哇”噴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淤血。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又重新躺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草!老子又活過來了!!”趙昊天大笑著說道。喘息的太急,笑的太狂,反倒引起了他連聲咳嗽。眼鏡的手搭在趙昊天的手腕上,摸了摸脈,道:“沒什麼事了。”看不出,眼鏡還會中醫這兩把刷子。趙昊天獰笑道:“既然我沒死,我就要那幾個筆仙死!!”昨晚,眼鏡用桃木劍刺死了一個筆仙,李秋山用手拍死了一個。現在還有兩個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