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1 / 1)

招惹 喬幸運 1575 字 19天前

西子路派出所。謝晉函行色匆匆地出現在派出所門口,看到宋寒蟬坐在椅子上,眼神沒有焦距,神情恍惚,像個迷路了的小孩。一個中年男人滿臉憤怒,喋喋不休說著什麼。他快步走過去,跟警察同誌打了個招呼。警察同誌把具體情況跟謝晉函說了一遍,謝晉函瞥了一眼還在發呆的宋寒蟬,然後笑著跟中年男人一番交流,最後達成和解。謝晉函把宋寒蟬帶到公司,宋寒蟬像個木偶一般,機械地跟在謝晉函身後。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謝晉函親自泡了杯咖啡,塞到她手裡:“來,喝杯咖啡暖和一下。”他無奈地歎氣:“你怎麼又去翻陽台?這都第幾次了?下午六點還有粉絲見麵會,我本來是想讓你多休息一下……”宋寒蟬仰頭,怔怔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清和早就不住那裡了,你找不到他的,彆再翻陽台了好不好?”“啪”的一聲,宋寒蟬手裡的咖啡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瞬間,抽象的扭曲的記憶碎片,彙聚成一條巨大的信息河,倏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那條河流奔騰著,咆哮著,翻滾著,凶狠地衝刷著她原來的記憶。她緩緩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胸口,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謝晉函嚇一跳,手足無措蹲在她身邊,拍著她的背安慰:“你哭什麼,彆哭了,大不了我把隔壁買下來,以後你想怎麼翻就怎麼翻,我再也不攔你了,好不好?”宋寒蟬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許清和,許清和……”她把她的許清和,弄丟了。大悲大慟之下,她情緒崩潰,直接哭暈過去。然後,她夢到了那場大火之後的事……她像個幽靈,飄在半空中,猶如看電影一般,看著那一幕幕畫麵閃過。裴安死了。她為了避人耳目進行穿越,情急之下進入火場,沒想到裴安因為擔心她,會跟著她一起進去,最後葬身火海,再也沒有走出去。許清和從火災現場被送往醫院搶救,手術不太成功,後麵一段時間,他又接連做了幾次手術,林家謝絕了一切探病的訪客,宋寒蟬用儘一切辦法,找了秦醫生,找了林琢,甚至還找了葉佳怡,但林家把他護的很嚴,根本見不到他。許清和就此消失在她的世界裡。失去許清和,對宋寒蟬是毀滅性的打擊,但她隻能咬牙撐下去,扛起沉重的債務,扛起對裴安的父母的責任。走投無路之下,她給謝晉函打電話:“我答應你,簽約雲聲傳媒。”電話那頭的謝晉函欣喜若狂:“好好好,你在哪?我來找你。”她道:“我有個條件。”“你說。”“第一,我要你做我的經紀人。第二,我以後藝名叫宋寒蟬。”就這樣,她正式進入了娛樂圈。從歌手綜藝節目出道,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從不知名的小歌手,到紅透半邊天,她隻用了三年。她把父母欠下的債務都還清了,還肩負起贍養裴安父母的責任。仿佛一切塵埃落定,但宋寒蟬落下了個毛病,她總喜歡翻陽台去隔壁。可隔壁還在,人卻早已不是那個人。2017年的那場大火,把屬於她的幸福美好的未來,燒得灰飛煙滅。浮生大夢一場,宋寒蟬幽幽醒了過來。看她醒了,謝晉函鬆了口氣:“醫生說你低血糖。”宋寒蟬輕輕“嗯”了一聲,謝晉函一臉擔憂。半晌,她神色認真地看向謝晉函:“這幾年,謝謝你。”謝晉函神色一僵,猶猶豫豫地說:“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他頓了一下:“許清和半年前就病好出院了,但是他忘記了所有人,包括你。”“忘了?”宋寒蟬表情忽悲忽喜,失了魂般喃喃自語。謝晉函咬牙發誓:“今天的粉絲見麵會,我會把他帶過來。”……林家老宅,書房,許清和在看書,葉佳怡在一旁寫作,書房裡一片靜謐。突然,門被人猛地推開,謝晉函像頭小豹子一樣衝了進去,管家在後麵追著喊:“謝少,謝少,我們少爺現在不方便……”確實不方便,畢竟佳人在旁,紅袖添香……謝晉函氣的磨了磨牙,想到宋寒蟬就難受的不得了。他悶頭悶腦地走過去,什麼話都不說,拉著許清和就走。許清和紋絲不動:“乾什麼?”“許清和,你拿不拿我當朋友?”“你說呢?”“那你就什麼都彆問,跟我走。”“跟你走可以。”許清和看向站在一旁的葉佳怡:“但佳怡怎麼辦?”謝晉函神色複雜地看了葉佳怡一眼。葉佳怡柔笑:“我在家等你吧。”“沒事,你們一起來吧。”謝晉函悶聲道,如果一切都回不去了,至少要讓宋寒蟬死心。謝晉函一路飆車,把他們帶到了粉絲見麵會現場,整個場館裡人山人海,粉絲們揮舞著手中的熒光棒,為愛豆應援。他們在最前排的VIP席落座。有個女人站在舞台上,低著頭,安靜的唱歌。一束光從頭頂直直的打下來,她站在光圈裡,完全看不清她的臉。她的聲音清亮中帶著些許沙啞,和著音樂唱著悲傷的老歌:“從前 現在 過去了 再不來……苦海 翻起愛恨……在世間 難逃避命運……相親 竟不可 接近……”許清和微微蹙眉。女人抬眸,目光落在看向VIP席。許清和渾身一震,那一瞬間,他看清楚了她的臉。白皙透明的臉,描繪精致的眉毛,漂亮的狐狸眼,飽滿小巧的櫻唇,眼角噙著淚,每唱一句,淚水就像珍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許清和頭又開始痛起來,胸口微微有些壓迫的窒息感。葉佳怡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不適,憂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謝晉函聽到動靜看了過來,許清和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出去抽根煙。”“我跟你一起去。”休息室裡,許清和倚在窗邊,窗外夜色茫茫,他心下也一片茫然,深深吸了一口煙,一向冰冷的氣質帶上了一絲性感的味道。半晌,他淡淡地問:“為什麼帶我來這裡?”謝晉函坐在沙發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扶手:“為什麼這麼問?”許清和不想跟他兜圈子,轉過來,緊緊地盯著他:“我認識她嗎?”這時,葉佳怡推門進來。看到葉佳怡,謝晉函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已經回不去了。葉佳怡守在許清和身邊三年,他身邊,早就沒有宋寒蟬的位置了。謝晉函笑了笑:“她是我女朋友,見麵會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一起聚一聚。”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見一麵。見麵會結束後,工作人員清場,謝晉函帶著宋寒蟬從後門上了保姆車,許清和跟葉佳怡早就坐在等在車裡了。上了車,司機立馬啟動,他們四人坐在後座,誰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冷。葉佳怡仔細打量了宋寒蟬幾眼後,突然“啊”的一聲:“是你?”宋寒蟬笑得明豔動人:“葉小姐記憶力真好。”“沒想到幾年後,你居然成了晉函的女朋友。”什麼女朋友?宋寒蟬笑容肉眼可見的僵在臉上,冷眼暼了一眼謝晉函。謝晉函苦笑,貼到她耳邊低聲解釋:“權宜之計。”這兩人舉止親密,竊竊私語,落到許清和跟葉佳怡眼裡又是另一番解讀了。葉佳怡輕聲感歎:“清和,晉函和宋小姐感情真好呀。”許清和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大概吧。”熟悉的聲音響起,宋寒蟬忍不住朝許清和的方向看過去,驟然撞進了一雙幽深的眸子裡,他也在看她,眼神深沉莫測,她讀不懂其中的含義。這是一頓極其彆扭的晚餐。隻有葉佳怡和謝晉函偶爾說幾句話,宋寒蟬不停的喝酒,許清和則全程沉默,不時的幫葉佳怡夾菜,照顧的體貼周到。葉佳怡笑,臉頰微紅。這一幕落在宋寒蟬眼裡,簡直無比刺眼,她的心已經痛到麻木了,恍恍惚惚又想倒酒,被謝晉函攔住:“夠了。”她也不爭執,放下杯子道:“我去洗手間。”洗手間裡,水龍頭的水開到最大,宋寒蟬咬著牙齒,昏昏沉沉的哭,等情緒發泄了出來,她擦乾眼淚離開洗手間,往包廂走。沒走幾步,黑暗中突然伸出來一隻手,猛地把她拉進另外一間包廂中,“哢噠”一聲,門鎖被鎖上。房裡沒開燈,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宋寒蟬心臟猛地一跳,然後很快又鎮定下來,這個房間裡,滿滿都是屬於許清和的氣息。男人在黑暗中開口道:“宋寒蟬?”尾調微微上揚,語氣有些奇怪,帶著幾分茫然,幾分不確定和幾分糾結。宋寒蟬覺得這一切簡直荒唐又好笑,然後她真的笑了出來。許清和仿佛有些不知所措:“你笑什麼?”“你和葉佳怡在一起了?”她捧起他的臉,吐氣如蘭,帶著一股清淡的酒香。久久沒有得到回答,她又笑了。明明笑著,卻像是在哭。“你是我的,許清和。”宋寒蟬抱住他。抱住男人的那一瞬間,她忍不住落淚了。明明她已經愛的這麼苦,這麼累了,上天還要跟她開這種玩笑。為什麼老天從來就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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