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學語時,程一的啟蒙歌,是世上隻有媽媽好。歌詞講,有媽的孩子像塊寶。她有媽,可不是寶。到了青春期,會叛逆,班主任開班會時常常也說那句起繭子的,打是疼罵是愛,家長對你嚴厲彆去記恨,所有父母都愛孩子。都說,天下父母心,血濃於水。可夏至,不配當媽。隻生育不教養,甚至懦弱無能的把對丈夫和婚姻的怨,遷怒到子女身上。夏至重男輕女,對程時多縱容,對程一就多忽略。她自己是女人,可輕視女人,可笑也悲哀。親媽不合格,親爹又是個人渣。妻子鬥不過小三回頭拿孩子撒氣,丈夫不顧家沒責任出軌在外基本不回家,他們哪一個配得上父母親這個詞。他們不配,程一恨。掛了電話,屏幕亮光漸暗,車內漆黑無燈,空氣沉悶,壓抑,跟程一現在心情一樣。程一獨自坐著,人沉寂,莫名的淒涼。她這會兒情緒有波動,說不清的空虛焦躁。想抽煙,手伸出,又忍住。醫生說,她的煙量需要每天控製,否則會影響到嗅覺靈敏度,對她的胃也不好。沈襄也沒少勸,讓她能戒就戒。可哪兒那麼容易戒的掉。程一煩惱的抓住頭發,頭皮扯的疼,身體上的痛感卻莫名來的好受,她又自虐似的狠狠抓一把,疼啊,痛快!為什麼一個個這樣。為什麼。程一壓抑的吼一聲,她眼裡震出淚。包就在屁股後麵,程一側身翻包找煙,手剛摸到打火機,她聽到身後動靜,有人開副駕駛那邊的車門,並且上車。心咯噔一跳,程一反應迅速,拿了車坐下的防狼棒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砸。那人輕嗤笑一聲,不屑的調。是韓陸。他抓住程一手腕,捏的緊,看著程一警惕防備下手又利落凶猛的模樣,韓陸淡淡調侃:“行啊,警覺性不錯,還知道防備人,我還以為你凶,沒怕的呢。”話不是好話,嘲諷帶損。韓陸力氣大,握疼了程一手腕,他故意不鬆。這是報複呢,特麼小心眼計較的男人!程一瞪眼,惱了:“鬆開!”韓陸鬆手後,無意喵一眼她手腕,他捏過的地方,皮膚紅了。這個女人皮膚是有多細白嬌嫩的,嬌啊,一點力都使不得。韓陸心裡罵句。操!搞的他多禽獸狠似的。程一收起防狼棒,她心裡意外,那點不愉快消散,她抱手臂打量著韓陸,口氣更欠。“怎麼回來了?發現舍不得,意猶未儘?”說剛才那個吻呢。韓陸冷冷的給一眼過去。他還真沒發現,這女人不但脾氣不好,還厚臉皮,沒點兒臉,活脫脫的一個女流氓。“腳不中用就老實點兒,嘴也閉上,安全帶係上。”韓陸嫌棄的看一眼程一腳,沒再廢話係上安全帶,發動車。程一想懟,忍住了。就當這男人嘴賤,她心大,不計較。韓陸開車很快,也穩當,一般人對沒開過的車多少有些生疏,第一次不上手,他不一樣,程一的路虎他開的遊刃有餘。程一住的小區韓陸知道,他也不用問。不過,還是確定一遍。“你家住哪兒?”韓陸目視前方,問道。程一活動著手腕,笑下:“你不是知道?”韓陸挺煩程一這語氣的,他皺了下眉,有些煩悶,心裡又把自己罵一遍,他是有病腦子進水了才想著送她回家。自找的麻煩!韓陸陰晴不定的臉色,程一都看眼裡,他估計牙癢癢想把她踹下車的心思都有。從他堅毅冷峻的側臉移開,視線落到他唇上。她嘗到的地方。記得當時韓陸怔住,身體緊繃著,他沒反應過來才讓她趁機咬他嘴,留印跡。程一嘴角彎起笑下。她將臉前幾縷碎發挽在耳後,露出精致漂亮的臉,線條流暢細白的脖子。她眼神專注望著韓陸,像在看藝術品。韓陸認真開車,心無雜念。他定力再強,被人這麼盯著一直看,猴兒似的觀賞,難免也受不住。須臾,他冷淡開口:“我好看嗎?”程一點頭。她一本正經:“好看啊,我都盯你半天。你這麼帥,秀色可餐,又想親你了。”她故意挑釁:“有點上癮,怎麼辦啊。”韓陸心頭壓下去的那點火又他媽的冒上來。一股子煩躁。他冷著聲:“程一你閉嘴!”話落,程一突然身體湊近在他臉上親一口,乾完,她得逞又挑釁的坐回去,臉色平靜,仿佛乾不要臉事的人不是她。韓陸心裡:操!這女人,真他媽的……那句“程一你是有病!”到底沒罵出來。程一揣摩不到韓陸心裡所想,她定定的望著側臉英俊剛毅的韓陸,說:“親了你,我就要負責。韓陸,我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