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破毛毯的那位老人。

——或者說,這個荒涼木屋的主人。

他很老了,雙眼渾濁無神,難以聚焦,裸/露在外的皮膚鬆鬆垮垮,布滿褶子。

而從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姿勢來看,他可能已經癱瘓了許久,身上散發出一股獨特的味道。

不算難聞,但也說不上好聞。

非要形容的話,像是某種香料點燃後發出的幽香。可這幽香中又摻雜著一絲皮肉焦灼的氣味,兩相混合,便形成了這樣一種極其古怪的味道。

池醉走到床邊,近距離地觀察著老人。

除了那些普通老人固有的特征,這位木屋主人的身上還有不少發黑、發黃的疤痕。

——看顏色應該是燒傷。

這個屋子裡發生過火災麼?

而且老人沒有頭發,頭頂光禿禿一片,順滑的可怕。

當然,順滑這點隻是池醉覺得,他還不至於狗到去摸一位老人家的頭,隻是莫名有這種想法而已。

但可惜的是,老人似乎已神誌不清,看見一群陌生人隻胡亂張了張嘴,作出幾個“咿咿呀呀”、“哢哢哇哇”的無意義的口型。

玩家們麵麵相覷,根本讀不懂他在說什麼。

池醉卻發現,老人在吐出某個音節時,眼中會閃過片刻的清明。

——也就是說,他在某一階段內其實是具備清醒意識的。

池醉向他躬了躬身,以示抱歉,接著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蓋在他下半身的被子。

入目的景象卻令所有在場的玩家都驚呆了!

還有一篇論文,要在周一前趕完,我仍在狂寫(苦澀)

第184章 木偶之歌(8)

隻見那張黑黃交加、臟汙不堪的毛毯下,掩蓋著的竟然是兩條仿若焦炭的腿!

——色澤幾乎與焦炭無異,傷口處遍布裂痕,且是不規則的連續皸裂……

總之,木頭被燒焦後是什麼樣,這兩條腿便是什麼樣。

池醉皺起了眉。

他深知,尋常燒傷,傷口處的確會呈現出棕黑色色澤,有種碳化的質感;但等新肉長出或是傷口結痂,由於原本的皮膚脫落,燒傷的地方就會轉變為生牛肉色,過段時間又會結出黃褐色的疤痕。

雖然黑色疤痕也不是沒有,但這樣勻稱的焦黑色,他從未在燒傷的人身上見到過。

況且,老人這傷明顯是陳年舊傷。既然能從火災中活下來,那即便傷得再重,身上都不該是這副模樣。

還有,如果他是因燒傷而不良於行,那這雙長時間不動的腿,應該會出現非常明顯的肌肉萎縮或是靜脈曲張。

可現在,這兩條腿給人的視覺感官卻與正常人的下肢無異,怎麼可能?!

……簡直疑點重重。

而從池醉掀開毛毯的那一刻起,老人就不再胡言亂語。

恰恰相反,他時不時用一種奇異的目光凝視著池醉,似乎在做某種判斷。

池醉對此當然有所察覺,但等他回望過去時,就會發現老人又恢複到了原來那種與外界隔絕的狀態。

這種感覺……

太奇怪了。

——就像對方體內有兩個人,唯有一方睡去,另一方才能醒來。

更奇怪的地方則在於,之前那股類似香料點燃後發出的氣味,似乎正是從老人腿部的傷口中滲透出來的。

池醉俯下身,湊近,又聞到了一股新的、隱秘的氣味——這次不像是木頭,倒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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