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發出一聲尖銳的哀鳴。它們餓極了,可惜美味的死屍與腐肉不見蹤影,隻有清一色的、惹人厭的黃沙。

這整片土地就像一個巨大的蒸籠,冒著熱辣辣的白煙,連空氣都在絕對的高溫下扭曲。

池醉舔了舔乾裂的唇,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黑色馬丁靴吱吱作響,在沙地上踩出一串串厚重的腳印。

他穿著一身黑綠相間的迷彩服,齊肩長發聳在腦後,用黑色皮筋捆成了一個小揪揪,前所未有的清爽。

可儘管如此,黏膩的汗水還是泉湧般往外冒著,將迷彩服染出一塊塊深色水漬。

薄冰和宿琬也是如此,兩人緊緊跟在池醉身後,額頭上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鼻息愈發沉重——

累,卻沒人敢停。

這已經是他們進入副本的第二天了。

從醒來的那一刻起,三人就開始在大漠中不斷行走,然而到現在,走了將近一天,他們連任務的影子都沒摸著,徒留一身疲憊。

池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身後的兩人都有些體力不支,還隱隱有中暑的跡象。

他心下一沉,趕忙倒退幾步,一手攙一個,邊走邊為他們加油打氣:“再堅持堅持,前麵有棵胡楊,等會兒就能坐樹下休息了。”

然而這話出口許久,卻始終無人回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薄冰才小幅度地點點頭,神情十分勉強。

他已經難受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過度的炎熱令他頭昏腦漲,神經弧前所未有的遲鈍,隻恨不得將胃裡的東西通通嘔光,眼前更是一陣天旋地轉——

目光所及之處,甚至連池醉的麵容都變得模糊起來。

宿琬沒比他好多少,同樣麵色潮紅、步伐沉重。她蔫蔫地捂著胸口,顯然是出現了胸悶的症狀。

“琬!”宿眠忽然現身,神情焦急,想去扶她。

宿琬卻咬牙,甩開她的手:“你回去!”

“我不痛!”

怎麼可能不痛呢?!

刺目的陽光下,宿琬清楚地看到宿眠用鬼氣凝聚而成的靈體上,一道道焦黑的傷痕不斷浮現,絲絲縷縷的白氣自傷痕處冒出,她甚至能聽到皮肉焦灼的“嘶嘶”聲——

白天的沙漠陽氣極盛,再強大的厲鬼都容易被烈日曬到魂飛魄散。

且這種傷害是致命的、無可回轉的。

“快回去!”

宿眠還想說什麼:“可是……”

“回去!”宿琬冷下臉。

池醉也開口勸道:“這兒有我,你先進去,彆把自己搭上了。”

他不瞎,短短幾十秒,宿眠的氣息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下去,說明陽光對她的威脅是非同尋常的大。

宿眠見此,隻得不甘不願地回到了宿琬的身體。

池醉則咬牙,一手將薄冰摟在懷中,一手攙住宿琬的胳膊,獨自承擔了他們大部分的身體重量,就這樣一步一步挪動著。

又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三人才終於挪到了胡楊樹下。

池醉拿出水杯,給薄冰和宿琬分彆喂了點水,又往兩人太陽穴上抹了點清涼油。

做完這些,他伸手探了探薄冰的臉頰,發現滾燙的溫度稍有退卻。

“好些了嗎?”

薄冰緩緩睜眼,勉強從嗓子口悶出一個“嗯”字。

池醉笑笑,安撫性地往他唇上啄了一口:“彆擔心,既然現在能看到一點樹的影子,就說明村落離這兒不遠了。”

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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