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準紅毛肚臍上方一寸的部位,緩緩施力,將光團一點一點摁進了他的腹部。
伴著光團的入侵,紅毛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口中發出不似人的嚎叫,舌頭像吊死鬼那樣吐出長長一截,差點將戒煙棒都甩出去。
池醉注意到,他的瞳孔張開了一瞬,裡麵布滿猩紅的血絲以及不知名的黑色紋路。那些紋路正不斷變淡,同時有淡淡的黑氣從紅毛的天靈蓋溢出。
這就是鬼氣?
來不及多想,池醉重新將注意力轉到紅毛身上。
儘管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三人還是低估了紅毛發瘋的威力。紋路連一半都沒清乾淨,戒煙棒就直接被那森白堅硬的牙齒咬斷了,池醉隻得捏住紅毛的下顎,逼他張大嘴巴,同時固定著他的頭顱。
另一邊,薄冰和宿琬的壓力也在加重。
紅毛原本冰涼的四肢好似忽然灌進了滾燙的鉛水,高溫迭起,血管中仿佛有岩漿流過,根根爆裂,幾乎將他一身皮肉撐出了透明的視覺效果,皮膚下的動脈靜脈俱都清晰可見。
這種痛苦遠超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薄冰和宿琬用儘全身力氣,才勉強製住紅毛。
“快點!再這樣下去……我們不保證能撐住……”薄冰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水,耳邊一縷濕透了的碎發緊緊貼在他的皮膚上,顯出幾分狼狽。
宿琬更是整個人壓了上去,手腳並用。
池醉見此,沉聲道:“還要多久?”
宿眠咬咬牙:“你們再堅持一下,死氣快被逼出去了!”
到了這一步,總不能半途而廢。
“好!”池醉繞到薄冰旁邊,單膝壓住紅毛的一條胳膊,替薄冰減輕負擔。
就這樣經曆了一個多小時的鬼哭狼嚎,宿眠宣布結束的一刹那,三人齊齊脫力。
池醉一把將紅毛扔下了地,自己躺上了床。
安排好空間寶石在門口巡邏後,三人一鬼擠在小得可憐的木板床上沉沉睡去。
一個比一個香甜——
除了躺在水泥地上,硌得渾身發疼,順便懷疑人生的紅毛。
郝運沒想過自己還能有醒來的一天。
當他用酸痛的手肘撐起身子,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後……
他情不自禁地嚎了一嗓子:
“——爸!”
隨後撲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了池醉的小腿。
剛醒的池醉:“……”
你可真是個帶孝子!
“彆亂認親,”他推開紅毛,從床上坐起,冷漠地撣了下衣服,“要認親去找彆人!”
紅毛立即心領神會(?),改道一把抱住薄冰的小腿,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大喊道:
“——媽!”
被這淒厲慘叫震醒的薄冰:“……”
麵麵相覷的宿眠宿琬:“……”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池醉瞬間黑了臉:“閉嘴!”
紅毛訕訕地噤了聲。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其實應該喊‘小爸’的,那樣更準確。
經此一役,氛圍頓時沉默了許多,暫時無人開口。
最終,宿琬站出打了個圓場:“你們這朋友還挺活潑。”
池醉翻了個恰到好處的白眼。
紅毛卻信以為真,諂媚道:“都是大佬調教的好。”
宿琬:“……”
這話沒法接,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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