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有一個小窗口,需要什麼跟老板說就行。
池醉敲了敲窗口的木板:“有人嗎?”
過了十幾秒,木板從下方緩緩移開,露出一張滿是傷疤、形如惡鬼的臉。
所幸三人在各種鬼物的熏陶下,早就能做到麵不改色,因此沒人露出害怕的神情,倒讓雜貨鋪老板高看了幾分。
“要什麼?”他的聲音很嘶啞,但聲帶不像殷夫人和管家那樣卡在發條上般難聽,而是有種粗糲的、被火燒過的感覺,應該是活人。
池醉還注意到,他臉上的疤痕紅黑交疊,增生狀況嚴重,創麵感染麵積幾乎覆蓋到了脖子以下的區域,像是陳年舊傷。這樣的大夏天,對方居然穿著長袖,好似見不得光般將皮膚裹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重度燒傷,池醉還真不相信。
他回答道:“三把傘。”
雜貨鋪老板一頓,抬了抬眼皮:“油紙傘還是普通雨傘?”
薄冰問:“兩種傘有什麼區彆嗎?”
“油紙傘防雨,普通雨傘防水。”
三人俱是一凜。
這個回答就很耐人尋味了。雨明明包括在水中,可按雜貨鋪老板的說法,兩者並不是一種東西——
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池醉笑著說:“那就三把油紙傘,但我們身上沒錢,能不能幫老板你做點事情,作為交換?”
聽到“沒錢”二字,雜貨鋪老板的臉登時板了起來:“去、去!年紀輕輕不務正業,想吃霸王餐啊?!我這兒可沒事做,快點滾!”
說著就“啪”一聲拉下了木板,任池醉好說歹說也不開窗。
無奈之下,池醉隻能使出了殺手鐧:“您看這天都要下雨了,不然您先把傘給我們,賒的賬記在殷府賬上,怎麼樣?”
話音剛落,木板忽然被拉了上去,雜貨鋪老板麵露驚訝:“你們是殷府的人?”
“對,我們是殷老爺的遠方親戚,七天後殷小少爺要大婚,我們得參加。”
聞言,雜貨鋪老板深吸了一口氣,胸膛微微顫抖著:“你們先進來說話。”
三人便從旁邊的小門進了雜貨鋪。
雜貨鋪裡麵很小,卻收拾的很乾淨,老板張羅著他們坐下,又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
隻是池醉沒想到,他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池醉在心底盤算了一番,決定如實相告。
“自然是管家。”
“哪個管家?”
池醉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將皮球踢了回去:“殷府難道有第二個管家?”
雜貨鋪老板自知失言,不再多問,而是將話題轉到了另一件事上。
“你們是來殷府參加……冥婚的?”
池醉點點頭:“可憐我那月星侄兒,死的如此蹊蹺……老板你在這兒住了有些年頭了吧,我們想問點關於殷府的事情。”
“我這種普通百姓跟殷府哪會有交集,”雜貨鋪老板擺擺手,“我隻知道一點,但不是很清楚。”
“沒事,也說說吧,好讓我們了解了解。”
“行,你們想知道什麼?”
薄冰接過池醉的話頭,語氣淡淡:“就說說……殷府的怪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吧。”
雜貨鋪老板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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