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池醉關上的門又自動打開,紅衣女孩瞳孔裡的眼黑散去,陰沉沉地凝視著他。

池醉:“哦天哪,姐姐誤會你了,妹妹你隻是有白內障而已。”

紅衣女孩呆滯一秒,繼而憤怒地嘶吼起來,她的身體像那天的檢票員一樣猛地撕裂,大量殷紅的血從傷口裡噴湧而出,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到池醉腳下。

池醉注意到,她身邊全是雪白的紙屑,看樣子已經撕了不知道多少卷衛生紙。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浪費這麼多衛生紙,小心我告訴你奶奶。”

紅衣女孩眼中出現一瞬恐懼,而後五官扭曲糾纏到一起:“不許、不許、不許告訴她!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血液流動的速度逐漸加快,快得如蛇一般,眼看就要形成血繭。

池醉厲聲道:“我還有兩個同伴在外麵,三分鐘後我沒出去,他們就會把事情告訴你奶奶,你看著辦!”

血液頓時停止了流動,小女孩臉上浮現出掙紮的神色。

“你和你奶奶在五號車廂的五號包間,對吧?”

“你怎麼知道?!”

池醉嗤笑:“我沒點準備就敢來找你?”

血液很快退回了小女孩的身體,她可憐兮兮地問池醉:“能不能彆告訴我奶奶?她會打死我的,奶奶本來就不喜歡我……求求你,答應我彆告訴她好不好?”

“嗬,”池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許久,突然笑出聲來,“你覺得我長得很蠢嗎?”

紅衣女孩下意識地搖頭。

“那你憑什麼認為,這麼拙劣的謊言能騙到我?”

女孩臉上的可憐無辜瞬間褪去,轉而恢複陰沉。

“你怎麼看出來的?”

“當然是……”池醉笑道,“就不告訴你!”

穿著這麼精致,又毫不憐惜衛生紙,一看就是被嬌養大的,即使奶奶不疼,父母也必定疼愛到極點。而父母既然疼愛孩子,又怎麼會讓不喜孩子的奶奶單獨帶她上車呢?

紅衣女孩的說法,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因此池醉認為更可能的是女孩跟奶奶鬨小脾氣,便到廁所來撕衛生紙泄憤。至於她這麼急著讓自己答應,恐怕是因為規則。

一旦他應下,用以威脅紅衣女孩的籌碼就會消失,到時她自然可以殺了自己。

“再給你五秒,讓我出去,我就放你一馬。”

女孩氣急咬牙,卻礙於他的威脅不敢再做什麼,隻能憤憤地指著門:“你,趕緊走!”

池醉安然無恙地走出廁所間。

薄冰和宿琬正在門外等待,見他出來,兩人都沒什麼反應。

“差不多都清楚了,”池醉低聲道,“我們回房。”

現在剛好23點整,三人回到房間,卻發現窗戶有鬆動的跡象。

池醉尋思,自己明明就把窗鎖得很緊,但此刻,窗戶卻搖搖欲墜。

怎麼回事?

他驚訝地發現,窗鎖鏈子的連接處有被磨過的痕跡,雖然做的很隱蔽,但還是能清楚地看出——

這是人為!

“有人盯上我們了。”宿琬沉聲道。

“嗯,”薄冰並不意外,他從通訊器裡取出眼鏡戴上,瞳孔中閃過一絲寒意,“看樣子,我們又多了一個試驗品呐……”

“今晚我負責守夜,這個房間已經不安全了,”池醉重新把鏈子繞好,轉向薄冰,“趁現在你趕緊睡一會兒,等會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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