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場麵中,是更混亂的人際關係。
被羂索俯身的身體徹底死去,並且頭上那道縫合線遭到了二次暴力拆開,血呼啦擦的萬分淒涼,已經被公安蓋了一層白布;
驟然接觸到許多不科學一麵的鬆田陣平幾人看上去還維持著鎮定,實際上一邊處理著當下的場景一邊腦袋瘋狂轉動著;
而夏威夷原本懶洋洋又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之前在和莫名相性好像非常合得來的五條悟隨口閒聊時稍微提起了點勁,不過現在隻是維持著迷之笑容,在墨綠頭發的小孩將[東京]帶出來後,就不動聲色地牽著小孩往後推拉一小步,然後臉上露出了看好戲般的笑容。
而五條悟在這個時候當然無所謂旁人的任何視線。
六眼在頃刻間被完全調動,28歲的五條悟不再戴著那副有些滑稽的圓框小墨鏡,而是在換成了繃帶後,又最後換成了純黑的眼罩。
於是在場的其他人就眼睜睜地看到,剛剛囂張又有些目中無人的、那位自稱代表著作為咒術界過來插手案子的白發男人,嘴角優哉遊哉的笑容驀的一收。
仿若跨越了時間的那抹淡粉色和幽微花香,就這樣潤雨無聲般地侵占了所有感官。
五條悟將自己的眼罩向上勾起,那雙摻了點灰的冰藍眼眸就這樣毫無保留的露了出來。
剛剛把地上的屍體指揮著送走,一回頭想和鬆田陣平說些什麼的佐藤美和子,恰好目睹了對方那雙染著蒼穹顏色的眼睛,帶著讓人莫名心中有些發酸的光亮。
那是一雙幾乎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眼眸。
就像是站在茫茫的草原之上,抬頭,看著無比遙遠的天空,陰雨朦朧,冷冽空闊。陰沉中卻又帶著太陽隱藏的白亮,注視時間一長,眼睛便不由自主地想流淚。
仿若神子垂眸,攝人心魄又不容僭越。*
而這雙眼睛如今綻放出令人心驚的光彩——似乎有一抹紅意被硬生生的壓下,隻能聽見他很輕的一聲呼喚:“......老師?”
若非這人嘴皮子上下碰了下,甚至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剛剛說話了的極低音量,偏生他所喊的人卻好像完全接收到了這道聲音,唇角漾出一抹很溫柔的笑,眉眼彎彎:“呀,好久不見,小悟又長高了些呢。”
就好像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分彆與傷痛,那人模樣依舊,向他走來,“——不過這個地點實在是有些糟糕。”地上的血還沒擦乾淨。
“所以,我能否被邀請前往另一個或許我們都更加熟悉的地方,好好坐下來,聊一聊天?”[東京]笑著道,哪怕沉睡了十年的軀殼看起來過分虛弱也有些無力,但是麵容上浮現的深情和內裡的靈魂卻從未變過。
五條悟不自覺地撚了撚指尖,整個人微微恍惚了一瞬。
......就好像他依然還是一個需要嗬護的孩子一般,並不是已經擔起了咒術界的許多重擔子的最強。
不過五條悟整個人的神情也很快就重歸平常,隻不過眼罩被
整個直接拉下,沒有再做任何遮掩,對著依然在場的剩下幾位揮了揮手:“這裡的事咒術界等會兒會有其他人來負責~我就先走了,再見各位~~!”
他直接牽起[東京]的手,溫暖的體溫傳遞,整個人看似不怎麼正經,然而卻莫名給人以極為強烈的安心之感。
五條悟毫不猶豫地就拉著人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願意還留下一句話交代一下,已經是綾老師在這裡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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