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連殺兩次,鹿死誰手(1 / 1)

顧元柏見寧含霜喝了茶,整個人都似放鬆下來。

他將茶杯接過,遞回給婢女,扶著寧含霜道:“霜兒,我先送你回院中,我今日得了個新鮮玩意,給你鑒賞。”

“好!”寧含霜感覺自己渾身都還僵硬著,可還是忍著不適,任由顧元柏扶著。

這些天顧元柏一直哄著她,那日在酒樓起過的突衝,雖在心中留下了痕跡,可她已經在儘量放下。

隻可惜顧元柏還沒有將痕跡補完,反而讓痕跡變得更大。

顧元柏站在身邊,寧含霜都感覺全身發涼,忍不住地去想。

顧元柏當真這麼能演,十年如日。他能算計讓她嫁進顧家,那他又還在謀算著她什麼。

寧含霜住的院落到了,顧元柏將一個檀木盒子拿出來,打開送到寧含霜麵前,裡麵是一串紫檀木的佛珠,珠子顆顆飽滿圓潤。

顧元柏獻寶地道:“霜兒,這串佛珠是我特意托人替你尋來的,聽說是前朝玄機大師生前一直所用。你看看,喜不喜歡。”

早些年寧含霜喜歡收藏兵器,顧元柏就給她劈了間藏兵室。寧遠侯府滅門,寧含霜清修,顧元柏就源源不斷的送佛珠、佛像。

一個真能這麼會演。

寧含霜將紫檀木佛珠拿在手,拔撚著,觸感溫潤,絕非凡品。

寧含霜抬頭就問一句:“元柏,你會騙我嗎?”

顧元柏表情微不可察僵了一瞬,隨之很快斂去。

他溫柔攬住寧含霜的腰:“霜兒,你為何這麼問?可是在外麵又聽說了什麼。我們幾十年夫妻,孩子都有五個了,你怎麼還問這樣的話。”

“若是有騙你之事,真要追究起來還真有!”

“是什麼?”寧含霜眼睫輕顫。

顧元柏鬆開寧含霜,笑著坐到了椅子上:“那就是為夫瞞著你藏了私房錢,霜兒,你不會是這麼殘忍,想將為夫私房錢都拿走吧。”

寧含霜心裡就有失望堆積閃過,若真是演戲高手,騙了她這麼多年,憑著她幾句話的試探,他又怎麼會坦白。

轉念間,又想到顧君惜說的一切照舊,寧含霜強逼著露出淺笑:“嗬,原來你真有事情瞞著我啊。難道我今日在外麵聽說,男人都是不可靠。既然敢藏私房錢,那接下來顧黎川親事就交給你,我不管了。”

“好,不管就不管,一切交給我!”顧元柏應承,眼中浮現深深算計。

他之所以來哄寧含霜,是因為顧君堂提前找了他。

顧君堂隻說她弄砸了顧黎川婚事,怕寧含事後懲罰,他就來了。

而且他也有意在跟寧含霜修護關係。

寧含霜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哄,跟寧海棠起衝突帶來的影響,怕是也已經消除了。

顧元柏如是想著。

這邊。

顧元柏跟寧含霜離開後,顧黎川就帶著顧君堂離開,看起來似有意晾顧君惜一晾。

顧黎川跟顧君堂能主動不來招惹,顧君堂求之不得。

她想著明白的安排,心情不錯的回了惜花院。

翌日,顧元柏下朝剛從馬車內下來,還沒有走進府門,一個小乞丐就驀地朝他撞了過來,護衛想要驅逐阻攔都來不及。

等顧元柏反應過來時,他手裡就多了一封信,再抬頭小乞丐已經不見。

顧元柏做事警惕,看了眼手裡的信並不立即拆開,而是等回到府裡,進入書房之後才打開。

信件打開,隻見信上隻有幾個字——我知道你的秘密,明日午時城東河岸,拿一千兩交換,否則你娶妻的陰謀就會敗露。

娶妻的陰謀!

顧元柏瞳孔驀地瞪大,然後惱怒地將信件揉成一團,最後又鋪平了放在書案上。

轉眼又是一日,顧元柏下朝回來後就去了寧含霜的院子,一直陪著寧含霜直到用完晚膳。

“今日你沒有事要忙嗎?”寧含霜抄寫完手裡的佛經問道。

“我隻想陪著夫人!”顧元柏含情脈脈。

寧含霜繼續垂下眼睫,過了一會兒才像是閒談般地道:“元柏,你相信因果嗎?我聽說做過的孽都是要償還的,據說被冤殺的人,夜半三更都會爬出來找凶手算賬。你說,那殺害我父兄家人的凶手,會遭到報應嗎?”

“自然會,霜兒,這事過去這麼久,你該放下了。”顧元柏眼神閃躲,從後攬住寧含霜:“我陪你就寢?”

“不,我想再抄寫幾頁佛經。”寧含霜拒絕。

“那我到花園裡走走。”顧元柏出了寧含霜院子。

恰巧幾個丫鬟婆子走過:“聽說今日中午城東河邊出了命案,一個婦人被撞到河裡淹死了!連撞人凶手跑的極快,眨眼就不見了,官差根本沒法找到。”

“所以外出時注意安全,河邊水邊最好彆去。”

“老爺。”丫鬟婆子瞧見顧元柏連住嘴行禮。

“嗯。”顧元柏應聲,揮手讓丫鬟婆子離開。

河邊命顧元柏也知道,正是他找人做的,那人回來說勒索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婦人,通過描述長相正是翠柳。

當初他就想要殺人滅口,但那時翠柳、王婆子皆未贖身,還是寧遠侯的人,他隻能將這隱患留下。

現在這隱患還敢找上門,那就是找死。

他不親自出麵,就算寧含霜知道翠柳死亡,也不會聯想到他身上。

顧元柏思索著,在花園裡多走了兩圈,經過陰暗的小道突然冷風起,一個濕淋淋的人影出現在他麵前。

“右相大人,你為何今日中午不出現,你為何要殺我滅口?我隻要一千兩銀子而已,你已經娶了大小姐,難道這麼一點銀錢你都不舍得花嗎?”

一聲聲的質問,陰森嘶暗伴隨涼風,滲人可怕,尤其是寧含霜才講過因果報應。

“你是鬼?”顧元柏眯起了眼。

“沒錯,我是來報仇的!”那鬼回道,跟著逼近。

顧元柏不躲也不閃,卻是一把掐住翠柳的脖子,絲毫沒有要接翠柳話的意思,直接定了柳翠的罪:“報仇?本相根本不認識你,來本相府裡裝神弄鬼,簡直找死。”

說著,手上用力,見翠柳翻白眼歪頭顯出死狀,用手探過,確定已死。看都不看一眼,將屍體扔在地上,直接讓送去了亂葬崗。

然而,第二日下朝回府的路上,馬車被人半路攔下,顧元柏又收到了相同的勒索信。他抬眼看去,就見翠柳站在街角的小攤前。

不是濕淋淋鬼的模樣,而是正常人的模樣。

等他要追過去,翠柳轉身進了人群消失不見。拆開勒索信,信上隻有幾個字。

既然你不放過我,那就魚死網破!

翠柳無孔不入,真像鬼魂纏了上來。顧元柏這時真的感到了棘手,這麼多年已經極少有這種感覺。

“回府!”顧元柏心緒不安,命人重新啟動馬車。

下了馬車,剛到府門前,就看到了寧含霜出門,顧元柏頓時著急:“霜兒,你這是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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