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鬼山
金碧輝煌,珠光寶氣的洞府內,群芳鬥豔,輕紗紅袖,鶯歌燕舞,宛若天上人間。
但是此時此刻的孟大蘇沒有心情欣賞,滿心惶恐的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孩兒愚笨!義父息怒!義父息怒!”
敞著胸懷的曹鯤憤怒的將孟大蘇一腳踹翻:“廢物!蠢貨!老子要你有何用!”
孟大蘇連滾帶爬的跪到曹鯤腳下,聲淚俱下的哭訴:“義父!孩兒愚笨!孩兒是飯桶!孩兒知錯了!還請義父莫要氣壞了貴體!錦繡商號還需義父主持大局!”
因為管事貪婪暴虐,數萬礦工暴動,但這損失的可是都是他的銀子!
“豬狗不如的東西!”
“雲珠通知黑虎集結玄冥鬼卒!”
“翠玉通知白龍,讓他把血狼寨不聽話的賤骨頭全部喂狗。”
“是!”
“是!”
“迎春、迎夏為老爺更衣披甲,老爺要大開殺戒了!”
“是!”
怒氣填胸的曹鯤披掛上馬,親自率領八百鬼卒奔赴蒼梧礦區,沿途橫衝直撞,煙塵四起,惹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各地縣令更是心驚膽戰。
與此同時,礦區暴動愈演愈烈,帶頭鬨事的趙慶趁機煽風點火,捏造妖言,煽惑愚民,糾集亡命之徒從打砸礦場,迅速發展成劫掠村鎮。
礦區的礦工大多是勞苦出身的青壯漢子,還有一部分礦工是從各州縣大牢裡通過非法渠道低價買回來的重刑犯、死刑犯,再加上從血狼寨遷徙過來的匪寇及其家屬,完全可以說是惡人彙聚,這一鬨起來,礦區附近的官兵都不敢當其鋒,嚇得蒼梧郡守夜不能寐。
要不是錦繡商號提前打了招呼,這郡守都要上報州牧,請求朝廷出動大軍鎮壓了,七八萬人聚在一起燒殺搶掠,這已經不是小打小鬨了,說這些人是造反都不為過。
蒼梧郡守黃丙堂好似熱鍋上的螞蟻,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悔不當初啊!就不該收他的臟錢,本官早晚要被他害死!”
想當初自己也是寒窗苦讀,滿腹才華,一心為民,潔身自好,可就打認識了曹鯤後,就一步步走進圈套,在不知不覺中,逐步放鬆了警惕,開始收物收錢收女人,從第一次既忐忑又心存僥幸,到後來收下女人都不會臉紅。
可恥呀!
這才短短一年的時間裡,自己竟然收了十幾個女人,著實是有辱斯文,愧對家鄉父老啊!
曹鯤星夜兼程趕到蒼梧郡,眼神陰鷙的注視著建造在礦區中的“營寨”。
這些賤民中有人才啊!
還懂安營紮寨,排兵布陣。
曹鯤眼神一冷:“赤鷹何在?”
“在!”
赤鷹挺身而出。
曹鯤冷聲道:“你率兩百鬼卒列陣左翼,防止賤民逃竄。”
“喏!”
赤鷹乾脆利落的去點兵馬。
曹鯤:“青龜何在?”
“在!”
駝背彎腰的青龜一手拎著一柄銅錘走了出來。
曹鯤:“你率兩百鬼卒列陣右翼,防止賤民逃竄。”
“喏!”
青龜同樣毫不猶豫的執行。
曹鯤殺氣騰騰道:“黑虎,率領其餘鬼卒隨老子直搗黃龍,讓這些賤民知道什麼是恐懼。”
“喏!”
黑虎興奮應喝。
“轟隆隆……!”
“嗷嗚嗚嗚……!”
遠處營寨大門洞開,帶頭鬨事的趙慶帶領著黑壓壓的礦工湧出。
“鬼卒聽令!隨老子殺!”
“殺!”
曹鯤手中靈雲劍一指,一馬當先衝向黑壓壓的敵陣。
“殺!”
黑虎興奮大吼,四百鬼卒如四百頭猛虎衝出,戰馬踐踏大地,造成的聲勢讓對麵的礦工出現騷動。
趙慶眼神凶戾的大喊:“兄弟們!想要活命!想要榮華富貴!想要妻妾成群!那就跟老子豁出命大乾一場!”
“吼吼吼!”
“殺!”
隨著趙慶的吆喝,黑壓壓的礦工好似洪水般隨著頭領們衝出。
數萬人聚在一起,無邊無沿,極為駭人。
“殺啊!”
帶頭衝鋒的頭領要麼是死刑犯,要麼是血狼寨的匪寇,個個凶悍異常,而且有武藝傍身,以一當十絕不在話下。
但隻是一個照麵,劍光一閃而過,四個“武藝高強”的頭領就被被斬成了兩截。
“啊啊啊……”
“轟隆隆!”
“啊!饒命!”
“打不過!打不過!”
“我要回家!”
“我不想死!”
“饒命啊!”
人海戰術在曹鯤和玄冥鬼卒麵前根本沒有生效,僅僅一個回合數萬礦工便被殘忍的衝開一條血路。
烏合之眾終究是烏合之眾!
哪怕人數上有著百倍之差,依舊是以卵擊石。
“火龍焚城!”
“啊啊啊……”
曹鯤左手持劍殺戮,右手施展法術。
紫陽極火化為一條十丈火龍,頃刻間將燒出一片火海,淒厲的慘叫聲仿佛地獄降世,嚇得礦工驚恐而逃。
“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想活命就跪在地上!”
“跪地不殺!”
“跪地不殺!”
曹鯤眼見殺的差不多了,運起獅吼功震懾四方。
玄冥鬼卒趁勢呼喊,已經恐懼崩潰的礦工紛紛跪地求饒。
手持寶刀的趙慶麵如死灰,感覺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他萬萬沒有想到,數萬人居然會這麼不堪一擊。
帶頭鬨事之初他隻是一時頭腦發熱,不想繼續忍受管事的欺壓,不想累死在礦洞裡。
鬨事成功後,他被推舉為首領,成為萬人之上的話事人,將他從泥沼捧上了雲端,讓他一度幻想著南征北戰,稱王稱霸,光宗耀祖。
可這個美夢醒的的太快了!
區區幾百人就讓他的雄心壯誌成為過眼的雲煙。
曹鯤趾高氣昂的騎著馬來到趙慶麵前:“彆人都跪了,唯有你還騎在馬上,你不想活?”
趙慶緊握著寶刀:“我就是想活才打死了管事。”
孟大蘇騎著馬跑過來,滿臉恨意的指著趙慶:“義父,他就是那個帶頭鬨事的賤民。”
趙慶聞言怒視孟大蘇:“一口一個賤民,你比我有高貴多少?大家都是爹生娘養,憑什麼你高高在上,錦衣玉食,我們就要低三下四,當牛做馬,連一條活路都沒有。”
聽到趙慶的話,曹鯤使用了天眼,隻見一片朱紫之氣中臥著一頭貪狼。
朱紫氣運,貪狼命格。
這小子是個人物!
朱紫氣運意味著此人有官運。
貪狼坐官祿宮,廟旺,早年不利,中晚年可以出人頭地,多意外的機遇而成功,加吉化吉,富貴掌權……
曹鯤欣賞道:“說得好!你是條有血性的漢子!叫什麼名字,爺中意你,跟爺混,爺帶你上山。”
趙慶滿臉驚愕:“你說什麼?”
曹鯤抬起劍指向趙慶:“爺欣賞你的血性,為爺效力,饒你不死,保你榮華富貴,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趙慶難以置信道:“我殺了管事,砸了礦場,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你不殺我?”
曹鯤裝逼大笑:“哈哈哈……區區小事,我曹鯤豈會放在眼裡,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塊璞玉,比這區區礦山更有價值,來吧,為爺效力,你不會後悔的。”
螻蟻尚且貪生!
能活誰又想死?
況且眼前這個家夥絕非凡人,能得到這般大人物欣賞,可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趙慶激動的下馬跪拜:“大人,小人願為大人效力!”
曹鯤開心道:“不要喊大人,要喊主人,起來吧。”
趙慶:“謝主人。”
趕了一天路,打了一炷香,送了幾千人投胎,礦山暴動就此被鎮壓,還喜得一位可造之材。
曹鯤心情不錯,但看到礦山的大管事後好心情頓時被破壞了。
肥頭大耳,鼠目寸光,一看就不是好貨。
曹鯤板著臉問:“你就是礦山的大管事?”
大管事跪在地上諂媚道:“回稟主人,小的就是礦山大管事,小的叫許大印,曾在錦繡商號蒼桐分號當賬房先生,今日得見主人天顏,可謂三生有幸。”
曹鯤:“就是你主張在礦區推行九九六、零零七的勞作規則?”
大管事得意洋洋道:“是小人主張的,此法一經推行,礦區產量翻了足足三倍。“
曹鯤:“是嘛,那真是辛苦你了。”
大管事激動道:“不辛苦不辛苦,能為主人效力,是小人畢生之幸,小的願為主人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曹鯤微笑道:“言重了,赴湯蹈火倒也不用,眼下礦工怨憤未平,吾欲問汝借一物,以壓眾心,汝必勿吝。”
大管事疑惑詢問:“主人欲用何物?”
曹鯤微笑道:“欲借汝頭以示眾耳。”
大管事驚恐失色:“主人饒命!小人一心為了主人!小人無罪啊!”
曹鯤:“你認為你無罪?但我認為你有罪,……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放心的去吧,汝死後,汝妻子吾自養之,汝勿慮也。”
大管事憤恨大罵:“曹鯤小兒,你不得……”
罵聲戛然而止,黑虎一刀斬殺,拎著頭顱走出去,掛到高杆上,向礦工宣布:“主人已經查明,大管事許大印擅自做主,更改作息,苛待礦工,罪大惡極,除以死刑,日後作息恢複如常,所有礦工加薪五個銅板。”
“主人英明!”
“謝主人!”
“主人是大好人啊!”
“主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頓時,礦工們怨氣全消,感激的淚流滿麵,扯著嗓子大聲高呼,趙慶抬頭看著大管事的頭顱,心裡也是倍感痛快,唯有孟大蘇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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