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修習(1 / 1)

千金令 拂衣閒閒 1135 字 2個月前

沒等多久,果然是許師姐回來了。

許閒雲一路避著人,匆匆回到西殿,說來也巧,她才剛掩上殿門,主殿中的晚課就結束了,戌時已過。

觀中道長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各回各屋歇息。

江琉與許閒雲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壓低聲音交換信息。

“此行可還順利?”江琉問。

許閒雲點點頭:“剛出城門就遇上了尋來的邱叔,他將我一路帶了回去。”

“今日之事已與長輩們說了,東西梅姨看過了,那清心丸果然有問題,裡頭混了一粒藜蘆草的解藥。”

“藜蘆草?”

“對,那麵巾上摻有藜蘆草的毒汁,陳秀才每日潔麵時,毒液遇水揮發後從口鼻而入,會造成暈眩、嘔吐、腹瀉、發熱等症狀,正與陳秀才相符。”

“這毒可是不常見?大夫都看不出來?”

“梅姨說,嶺南多異草,有經驗的老大夫應是能辨彆的,隻不過陳秀才家請的大夫恐隻是查驗了食物,並未想到麵巾。”

這就都對上了。

江琉將幾處線索在腦海中過了幾遍,基本還原出了事實原貌。

如今萬事已俱備,隻欠東風來。

二人不再多言,收拾好東西去了客堂,客堂主事早已聽聞二人情況,見到她們來便直接安排入住。

不過白雲觀的客堂並非善堂,入住都是要交銀子的,但她們二人情況有些特殊,主事有些拿不準,就先隻登記了信息沒收銀子,想著明日與觀主去信一封,請示下再做定奪。

這一日著實是長了些,江琉與許閒雲洗漱後便歇息了,一夜好眠。

次日卯時,江琉依約來到後院。

顧珩也已到了。

今日他沒穿錦服,換了件鴉青色勁裝,腰間係一根墨色銀紋角帶,發絲亦是高高束起,襯得整個人利落精神、英姿煥發。

江琉仍是一身沒什麼顏色的素衣,隻腳上換了雙黑色小靴。

見到來人,顧珩熱情朝她招手示意:“江姑娘,這裡。”

昨天夜裡他考慮了很久,江姑娘身上蓄的這點內力,要完整學會一種武功功法還是不太夠的,而自己在青石縣最多等到秋闈放榜就得離開,一個多月的時間,學什麼都太倉促了些。

不如直接教一些實戰經驗來的有用。

近年來天下太平,北魏南越西黎皆是安分守己,朝貢往來不絕,將軍府掌著兵權,卻無用武之地,顧珩這些年也沒有機會到前線殺敵,隻能代替父親操練顧家軍,以備戰時之需。

而軍營訓練主要有空手搏鬥、武器操練、體力訓練、隊列陣法等幾樣,注重實用性,隻要刻苦用功、練習得當,就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有所收貨,最是合適江姑娘自保與製敵的需求了。

按照一個多月的時間,顧珩還替江琉量身定製了練習計劃,畢竟在這方麵,自己可是極有經驗的“大家”了。

江琉接過顧珩遞給她的“訓練計劃”,薄薄一頁紙上分為三塊,第一快寫了馬步、跑步等體能訓練方式,第二塊則簡述了空手搏擊常用到的六種技法,怕她看不懂還簡單畫了小人圖,第三塊則是空著的。

這一看便是花了心思準備的,江琉心下感激:“多謝顧公子,費心了。”

“小事小事,既是答應了你,自然要做到的,”顧珩擺了擺手,又與她解釋:“這第三點空著的是武器,不知你可有慣用的兵器?時間倉促,可能隻能教你一樣了。”

“無妨,能學一種已是極好的了,”江琉倒沒有學過什麼兵器,不過初入九煙閣時,邱叔曾給了她一柄短匕用來防身:“短刀如何?”

江琉從靴筒中抽出一柄短刀,遞給顧珩。

顧珩接過來掂了掂,分量倒是足的,樣式是常見的短橫刀,隻不過製刀時特意開了雙麵刃,雖然更鋒利卻也容易自傷,遂提醒道:“短刀輕巧,倒是適合姑娘家,隻這柄刀雙麵開刃,使用時需小心些。”

江琉點頭稱是。

這一來一回的,倒有些師傅和徒弟的樣子了。

往後的一個多月,江琉都把自己安排的滿滿當當,清晨跟著顧珩訓練,結束後江琉還自己加練,用完朝食後,便是每日的誦經祈福,到了夜裡則是雷打不動的修煉九煙九式與拈花指法。

連顧珩都不由在心中讚歎,這般練法,便是男子都難以支撐,江姑娘作為女子,卻是一聲苦累都不叫,咬牙全部抗了下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

一個月多下來,江琉自身體力已有極大的提升,繞山捶、絞手翻、迎麵捶、洗手炮、心意把、兜弓拳等手搏六技已是運用自如,劈砍撩紮挑點掛斬攔截等單刀刀法亦能操縱自如,拈花指也有所成,現如今,她已經能夠以指力拈碎鋼球了。

許閒雲對這些兵器武功的不太感興趣,那晚她回九煙閣一趟,將周老的玉雕圖譜與梅姨給的百草經書都帶來了白雲觀,每日祈福完,便是細心臨摹玉雕圖譜、熟讀百草經書,久而久之亦有所心得。

一眨眼便到了九月初四——秋闈放榜的前一日。

二人皆有所成,隻是苦了無憂真人。

原以為那二位姑娘最多堅持個幾日就該放棄了,誰想到她們當真祈福了這麼多天,八月初九鄉試開考,十五日時結束了最後一場考試,他想著眾學子都考完了,總該不用繼續了吧,結果她們竟說要一直祈福到放榜,真是何苦來哉。

好容易熬到了今日,明日鄉試就正式放榜了,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無憂真人也不是沒想過偷懶,可白雲觀香火太旺盛,又有簪子的熱鬨在,日日都有百姓前來,或祈福,或圍觀,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無處可逃,麵上還得作出一副誠心的模樣,簡直是苦不堪言。

即便他每日隻白天才在西殿靜坐誦經,夜裡他都以晚課為由逃了,這一個多月下來也是累的夠嗆。

終於要熬到這最後一日了,無憂真人竟有些感動地想哭。

不過話說回來,無憂真人心裡頭,倒也是真切地盼望青石縣學子們能取得好成績,畢竟他祈福這許多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若有人能一舉奪魁,他也能沾點光不是。

夜裡,無憂真人躺在柔軟的床榻上,帶著渾身酸痛做起了美夢,夢裡不斷有學子過來朝他拜禮,高呼真人大義……

而在此時,比無憂真人更難受的,則是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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