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綰和蕭笙笙回到留笙閣,淩夕顏怕蕭笙笙鬨騰吵到蕭綰綰,所以在留笙閣中重新布置了一間屋子給蕭綰綰。
蕭綰綰謊稱自己困了,姐妹兩人各自回了房間。
她進了房間關上門,把擺攤老者送她的包裹拿了出來。
蕭綰綰將包裹放在地上鋪開,對裡麵各式各樣的靈寶法器視而不見。
她的目光落在那柄斷劍之上,斷劍上鏽跡斑斑,讓人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樣。
蕭綰綰伸出手將斷劍拿在手中,一種奇異之感忽然湧上心頭。
她的心中有些酸澀,就像多年未見的好友久彆重逢一般。
“怎麼會這樣?”
蕭綰綰口中喃喃自語。
她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柄斷劍,為什麼會有這種奇異之感。
這時,她識海中的古琴顫動了一下,讓蕭綰綰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它的興奮與激動。
“難道古琴和這一截斷劍曾經是好友?”
她口中嘟囔著,自己又覺得好笑。
一架古琴一柄斷劍,都是都是沒有生命的東西,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蕭綰綰漫不經心地瞥了那柄斷劍幾眼,但無論怎麼仔細觀察,都沒能瞧出這斷劍有何差異常之處。
她不滿地撇了撇嘴,隨手將斷劍丟至一旁。
蕭綰綰伸出手揉著自己那有些發沉的眼皮,隻覺得困倦不堪。
哎,今天可真是過得夠精彩的!又是逛街又是打架。
不過打架也是個耗費體力的活兒,她今日可是累的夠嗆。
蕭綰綰從地上爬起身來,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向床邊。
走到床前,她也不顧形象,如同一隻被抽走了筋骨的小貓般,四仰八叉地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沒過多久,一陣均勻而輕柔的呼吸聲便從她鼻中傳出。
蕭綰綰已然迫不及待地進入夢鄉,去找周公玩捉迷藏去了。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唯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輕微的蟲鳴鳥叫聲。
倏然間,蕭綰綰眉心處那原本若隱若現的桃花印記竟開始緩緩閃爍起淡淡的光芒來。
漸漸的,光芒變得越來越亮。
就在此刻,一架小巧玲瓏的古琴自她眉心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射到了地上那一截斷劍上方。
“嗡......”
古琴發出一聲低低的轟鳴聲,散發出來的光芒籠罩著斷劍。
“嗡......”
又是一聲轟鳴,古琴夾帶斷劍化成一道流光沒入蕭綰綰的眉心。
耀眼的光芒瞬間消失不見,室內又恢複了之前的寧靜,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般。
蕭綰綰黑甜一覺,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她仰麵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的看著帳頂。
一股孤寂湧入心中,想到在淩霄峰上的日子,蕭綰綰眼中閃過懷念。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眼中的懷念化作一抹堅定。
十年,十年後她又可以見到師尊他們了。
她一定要好好修煉,將來不用爺爺的護送也可以隨意的往來於兩界之中。
蕭綰綰一咕嚕翻身下床,當她的目光落在擺攤老者送她的那堆物件上,不由愣住了。
那一柄斷劍呢?
蕭綰綰納悶的撓了撓頭,皺著小眉頭左右尋找。
她明明就放在地上的,怎麼忽然不翼而飛了呢?
忽然想到什麼,蕭綰綰一拍腦袋。
她將神識探入識海,古琴旁邊緊挨著的赫然就是那柄斷劍。
嗬
蕭綰綰頓時氣樂了,合著她的識海都要變成雜貨鋪子了。
她在心中對著古琴一頓鄙視,收回神識邁開腳往門外走去。
蕭綰綰推開房門,一股微涼的晚風撲麵而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抬眼望去,隻見外麵的天色已經微微昏暗下來,如一幅巨大的水墨畫般鋪展在眼前。
蕭綰綰不由得有些恍惚,她揉了揉眼睛,心中暗自嘀咕。
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
她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後緩緩抬起腳,邁出了房間。
她剛剛踏出房門的一刹那,乍一見門邊斜靠著一個黑影。
蕭綰綰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啊……誰呀?”
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敏捷地向後跳開一大步,一下子蹦出老遠。
她瞪大雙眼,滿臉警惕地緊盯著那個神秘的人影,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擺出一副防禦的姿勢。
這人不是她所熟悉之人!
“彆怕,是我!”
黑影從暗處走了出來,赫然是那位在城中擺攤的老者。
“老爺爺,原來是你呀!嚇死我了!”
蕭綰綰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心口,抬著頭看向老者。
“昨日您為何不辭而彆呀?我還擔心你出了什麼事嗎?”
看著神情生動的小不點,老者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有點私事去處理一下,以後不會再離開了。”
“為什麼?”
蕭綰綰對老者的做法很是不解。
她不過是回答對了幾道問題,為什麼老者會死心塌地的要跟隨自己呢?
老者聽懂了蕭綰綰的意思,他看著小娃兒亮晶晶的大眼睛,忽然有了一種想傾訴之感。
他孤寂了幾千年,從來沒有過這般感受。
老者抬頭看向天空,神色中帶著一絲追憶。
“和你說了也無妨。”
老者語氣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很多很多年前,我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子。”
老者陷入久遠的回憶之中,那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救贖!
那時候的他,渺小的如同螻蟻一般!
他無父無母,一個人四處流浪,備受欺辱。
他永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他也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很冷,冷得他恨不得直接死去。
他不知道,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他縮在一個四處漏風的破廟中,肆意的風雪,從破廟的縫隙中鑽了進來。
吹在他的身上,如刀割一般。
他凍得僵直的縮在那個角落,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正在這時,他的鼻尖彌漫著好聞的清香,他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迎風翻飛的衣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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