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郡守府門大開,兩邊站著錦衣衛,全都整齊排列,手握繡春刀,
大廳外院中圍滿百姓,周圍同樣站著錦衣衛,
主位上沈陌一身緋紅紫蟒袍,雙目冷厲,渾身散發著一股威壓,
旁邊錢方一臉苦澀的坐著,事到如今,就隻能把事情辦清楚了,鎮撫使與州長到現在連麵都不露一下,終究是自己抗下了所有,
“帶犯人付斌全!”
一聲驚堂木響起,便見一個渾身是傷的青年男子被帶上來跪在地上,
出事後付斌全便被郡丞羅海尺藏在郊外一個農莊裡,便是下油鍋那個官員安排的,
“罪人付斌全科舉舞弊,冒名頂替,殘害州試第一甲,罪大惡極,即日處斬!”
旁邊錢方頓時目瞪口呆,不是,證據呢?就這麼一說,誰信?
堂下已經渾身是傷的付斌全聽見這個判決,雙眼立刻瞪著沈陌,麵色激動!在大牢裡不是這麼說的啊!
付斌全立刻想要掙紮但被錦衣衛死死按住,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見這一幕的錢方心中一寒,好狠的手段,直接讓其開不了口,
“這是罪人付斌全寫下的罪行全過程!張貼出去!”
沈陌將一張紙拿出,上麵還滴著幾滴鮮血,
“帶主謀仇明姚!”隨後沈陌目光又看向大廳,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仇明姚四肢戴著鐵鏈,麵色木然被錦衣衛帶了上來,
“仇明姚膽大包天,謀害科舉士子十二人,策劃冒名頂替科舉士子,意圖不軌!判剮刑!”
仇明姚死死盯著沈陌,想要吃人一般,
他沒法說隻能認,不說隻死他一人,說了死全家!
“沈陌!我會在下麵等著你的!你以為你們沈家能活多久!”
仇明姚咬牙切齒惡狠狠道,
“放心,就憑你上麵那個廢物蠢貨之人,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來陪你了!”
“這樣的人你覺得能在那場鬥爭中活著嗎?”
沈陌微微一笑,毫不生氣,
仇明姚瞬間麵色一滯……
很快剩下的十幾個官員,包括清風郡的全都被處死抄家,
“沈大人,你這樣辦案……”
錢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有什麼問題嗎?結果是對的就行了!”
“有些時候最絕望的是再來一次結果也是黑暗的”
沈陌拍了拍錢方肩膀意味深長道,
“錦衣衛辦案,隻追求結果!”
………武京,
蘇淩天將手中密報扔在桌上,麵色平淡,讓人看不出來什麼,
下麵陸綱與李儒孝,魏言幾人全都不敢說話,
情報他們剛剛也看了,謀害科舉士子,冒名頂替,圖謀地方政權!
這膽子也太大了!而且這手法一言難儘,那麼多手段選了一條最蠢,風險最大的,
“朕還沒有倒下,朕的這些子嗣倒是一個個等不及了啊!”
蘇淩天語氣平淡,歎了一口氣,
他到現在遲遲還沒有立太子,就是一直都沒有想好,
“對於太子,你們可有合適的人”
轉頭目光看向李儒孝一眾人,
頓時幾人心中一驚,這可是個送命題,
“各皇子都是人中龍鳳,臣等一時也難以評判”魏言拱手一拜恭敬說道,
“行了,也不用打馬虎眼了”蘇淩天擺了擺手,
“就老五乾的這件事,也配得上人中龍鳳嗎,被老六給陰了還不知道!”
“論單純,老三老五差不多,論偽善,老四當為第一,論陰險,老六最為得出,論勇武,老八當屬為首”
“可惜……”說到最後蘇淩天搖了搖頭,單純能不能活下去都不好說,現在有他鎮著,死後難說了;偽善,陰險帝王胸襟氣魄不夠;勇武隻適合當將軍,能文能武才是最好的
想到這蘇淩天想起沈陌,雙眼微微一眯,
沈家還真是好運啊!
但最後又麵色複雜,他現在動不了沈家,也還不能動!如果死前沒有除掉,後麵還有誰能除掉沈家!
但對於沈家他現在是又愛又恨!大武還需要沈家,他還需要沈家!
唉……
“傳朕旨意,海州州長與鎮撫使監察不力,罰俸祿一年,清風郡千戶所與臨海郡千戶所重組!臨海郡守官降一品,罰俸祿一年!所有參與的官員夷族!”
“讓五皇子去宗人府領三十棍,抄寫儒經一百遍,三個月禁閉,罰俸祿三年!”
“另外…”蘇淩天停頓了一下,
“青州副鎮撫使沈陌目無法紀,擅自斬殺朝廷命官,但因其破案有功,功過相抵,貶為錦衣衛力士吧!”
陸綱李儒孝幾人頓時麵色古怪,點頭道是,沒記錯的話這沈陌是宗師吧,一個宗師做錦衣衛力士!
這!有點荒謬了!
看樣子是要對這個沈陌冷藏一段時間了,
………
金梧千戶所,
處理完一切事情沈陌便帶著人回來了,梁文山已經成殘缺之人,沈陌給了其一筆錢,讓人安排隱姓埋名到彆處生活去了,
隻不過此刻大廳中,一個太監正宣讀著聖旨,
當聽見沈陌被貶為錦衣衛力士時所有人麵色大變,唯有沈陌麵色平淡
下一刻沈陌便準備脫去紫蟒袍,書生老鼠一群人想要動手阻止,但卻無能為力,
“咳咳咳”宣旨太監突然出聲,一臉笑眯眯看著沈陌,
“沈大人,陛下沒說收回鎮撫使袍與鎮撫使印”
說完太監便帶著人離開,
“嘖嘖嘖,你也跟我一樣!”
白落玉抱著酒壺突然出現,一臉調侃,
青州最厲害的錦衣衛,是兩個錦衣衛力士了,這說出去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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