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青山樓。
濃濃夜色,被青山樓上絢麗的燈火點亮。
修養三日後,他的傷勢徹底痊愈。
剛回青冥學宮,楚少陽就收到了孫玉秀的傳信。
那日他獨自一人麵對青龍幫,孫玉秀很是擔心。
兩人約定好,在青山樓見麵。
原來,今天是孫玉秀和白小青的同門聯誼會。
兩人出身太玄門,後來才考入靈蝶宗與淩雲劍派。
而聯誼的地點,正是青山樓。
楚少陽剛到門口,看到一輛氣派車輦。
拉車的妖獸,是罕見的神脈境五重妖獸,赤焰馬。
身上與腳下的鬢毛,如同火雲般燃燒,很是拉風。
幾位小廝小心地駕駛車輦,送往青山樓後院,好生伺候著。
在南陽郡城,大多武者會選擇養一隻妖獸,作為獸寵。
於平民而言,能起到代步的作用。
可對這些大家族的人來說,獸寵,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正如這隻赤焰馬,不僅能日行千裡,還堪比人類神脈境五重實力,天生擁有禦使火焰的力量,戰力非凡。
整個南陽郡城都沒幾隻,五百萬兩白銀都未必買的到。
尋常武者,更是想都不敢想。
楚少陽目光一轉,看見兩匹白馬上的兩人。
他走到近前,笑道:“玉秀,我來了。”
孫玉秀被嚇了一跳,見是楚少陽來了,長長鬆了口氣。
白小青驚訝的看著他,倍感意外。
青龍幫無惡不作,凡是得罪他們的人,不是被活活打死,就是關進地牢裡,受儘折磨,生不如死!
楚少陽斷了程野一隻手,肯定會被青龍幫活活打死,就算沒死,至少也是重傷,下不了床。
可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她好奇道:“你到底有什麼身法,能從青龍幫手裡逃脫?”
楚少陽淡然一笑:“他們喝的太多,自然追不上我。”
“我才不信!”
白小青給了他一記白眼。
在她看來,楚少陽肯定是在撒謊。
十有八九是破財消災,再找個沒人的地方,磕個頭道個歉,這才保全小命。
楚少陽笑了笑,沒再解釋。
白小青目光一轉,四處看了看,早已沒了那隻赤焰馬的蹤跡。
她一臉惋惜道:“赤焰馬,整個南陽郡城都沒幾隻,我還是頭一次見。”
說到這,她突然想到什麼,看向楚少陽:“你不會是走著來的吧?”
楚少陽淡然點頭。
白小青氣得不輕:“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玉秀的同門聯誼會,這種場合你就算沒有獸寵,租一隻也好啊!”
“不然讓你來乾什麼,給玉秀丟臉嗎?”
當初她邀請孫玉秀參加同門聯誼會,孫玉秀卻一直擔心楚少陽。
白小青轉念一想,楚少陽怎麼說也是青冥學宮弟子,就算混的再差,也比她這些往日的同門強多了。
讓他過來,肯定能給自己和遜於秀長長臉。
誰成想,他竟然是走著過來的!
她指了指身下的白馬:“這隻雪駒,不過神脈境三重修為,十幾萬兩銀子就能買到。”
“若是租,撐死一天十塊靈石!”
“你趕緊去租一匹,省得讓人笑話。”
楚少陽挑眉,疑惑道:“十幾萬兩銀子,我租他乾什麼,直接買不好嗎?”
“你還知道這個道理啊!”
白小青火氣更盛三分:“可你懂道理有什麼用?十幾萬兩銀子都掏不出來!”
“你趕緊走吧,彆在這丟人現眼,我可不想因為你被人笑話。”
“小青!”
孫玉秀一臉無奈:“你忘了,我們是一整年省吃儉用,才攢夠了錢,買這兩匹雪駒。”
“他剛去青冥學宮,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哪買得起獸寵?”
她隻是關心楚少陽,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隨後,她低下頭,歎了口氣:“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就不該來參加同門聯誼會。”
“這次還是平攤聯誼的花銷,我根本付不起。”
“小青,我們還是回去吧……”
白小青臉色一變:“玉秀,當初你家道中落,他們是怎麼笑你的,你都忘了?”
“這次同門聯誼會,可是你證明自己的好機會!”
她又看了楚少陽一眼,滿肚子的怨氣。
可想到他與孫玉秀的關係,隻能忍下這口氣,冷哼一聲。
楚少陽恍然。
原來,白小青拉著孫玉秀參加同門聯誼,是為了讓曾經嘲笑她的人閉嘴。
他笑道:“我認識青山樓的掌櫃,在這裡吃頓飯,不成問題。”
一聽,兩人都愣住了。
他還有這層關係?
楚少陽笑看著孫玉秀,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眼神中,露出幾分我對清瑤般的溺愛:“放心,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孫玉秀一臉感動。
一時間,白小青竟然有些羨慕孫玉秀。
楚少陽長得還不錯,要是實力再強點,再有錢一些……
“呸,我在胡思亂想什麼?”
她又露出厭惡的神色,一把拉開楚少陽:“彆以為說兩句好聽的,就能騙到玉秀!”
“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楚少陽笑了笑,也不生氣。
若說一開始,他對白小青還有些不滿,但現在已經習慣了。
她就是性子急躁了些,卻是一門心思為孫玉秀著想,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走,玉秀!”
白小青下了馬,交給小廝照顧。
攬著孫玉秀的胳膊,特意看著楚少陽道:“他不是說,他認識青山樓的人嗎?”
“如果是真的,幾年前丟的臉,今天全都找回來!”
孫玉秀笑了笑,隻是笑容中有些苦澀。
楚少陽怎麼可能認識青山樓的掌櫃呢?
或許,隻是安慰她罷了。
她沒說什麼,挽起白小青的胳膊,走進青山樓。
……
青山樓第四層。
最角落的貴賓包廂,已經坐著二十幾個人,男女都有,聊得火熱。
他們都是太玄門的弟子。
其中,一名長發如瀑,衣著華貴,腰間掛著一把藍色長劍的青年,格外顯現。
所有人都圍聚在他身旁,一臉諂媚,攀談吹捧。
青年名叫柴玉,曾是孫玉秀的未婚夫。
兩人自小定下娃娃親,約定孫玉秀成年後,兩人就成婚。
可孫家落寞,柴玉幾次三番蠱惑孫玉秀,隻要做他的鼎爐,就能幫孫家度過難關。
孫玉秀一氣之下,上門退婚,狠狠打了柴家的臉!
他一直記恨這件事。
聽說,孫玉秀要來參加這次同門聯誼會。
他也是太玄門弟子,隻是高了他們一屆,隨手撒點錢,就買通了孫玉秀這些同門,混了進來。
可這一次,柴玉不是以孫玉秀未婚夫的身份而來,而是南陽郡城三流世家,劉家女婿的身份!
“劉月兒,之前就聽你說,你仰慕柴玉師兄已久,可他有婚約在身,隻好拒絕。”
“現在,柴師兄退了婚,和你在一起,你們一個是太玄門第一俊傑,一個是第一才女,當真是郎才女貌!”
“聽說柴師兄最近還開了幾家賭坊,酒樓,生意越做越大。”
“他腰間的那把三品法器,估計沒幾十萬兩下不來!”
“真羨慕你,能嫁給這麼好的人。”
眾人的吹捧,讓劉月兒和柴玉倍感得意。
“不過是三品法器,值不了幾個錢。”
“是宣玉閣閣主硬塞給我,我不好意思白拿,就給他了三十萬兩。”
柴玉看似謙虛,實則是在炫耀。
眾人都聽的出來,卻隻能虛偽的笑著,連聲稱讚。
隻因,柴玉財大氣粗,有狂妄的資格!
他們哪裡比得過?
“三十萬兩,說的像三十兩一樣,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
“人家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雄厚的家底,咱們跟柴師兄可比不了!”
“人帥錢又多,是我夢寐以求的夫婿!”
“月兒師姐,你可要把柴師兄看好了,不然彆怪姐妹我不客氣。”
幾位少女看似打趣,可眼神裡的嫉妒,似要熊熊燃燒。
劉月兒和柴玉哈哈大笑。
他們就喜歡彆人嫉妒,卻隻能奉承,不敢反駁的樣子。
大大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
這時,一個醉醺醺的女聲響起。
“柴師兄,你剛和孫玉秀退了婚,就跟月兒師姐好上了?”
刹那間,整個包廂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看向開口的少女。
她叫宋依依,當初跟孫玉秀,白小青住在同一個修煉府邸。
孫玉秀的事,她也知道不少。
宋依依出了名的酒品差,一喝就醉,醉了就愛說胡話。
不管什麼場合,總能一句話讓氣氛跌到冰點。
眾人玩味的看著宋依依,又看向臉色難堪的劉月兒和柴玉。
當初兩人有婚約,劉月兒就沒少糾纏柴玉。
他們也想知道,是不是劉月兒用了什麼手段,從孫玉秀手裡搶走了柴玉。
“其實,我不想說這件事。”
柴玉突然露出傷感的表情,歎息道:“我對玉秀從無二心,可她卻隻當我是個下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不甘心,悄悄跟著她,竟然發現她時常出入青樓,還跟陌生的男人夜夜承歡!”
他捏緊了拳頭,發出‘哢哢’的響聲,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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