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盧一諾努嘴兒,紀天問把煙湊過去。
等盧一諾抽了一口,問道:“還有一個原因是什麼?”
盧一諾吐出煙霧,回道:“我想讓老家夥活著。”
“因為隻有活著,老家夥才能親眼看到。”
“他所器重的兒子和孫子,是怎麼帶領盧家,一步步走向衰落,甚至是滅亡的。”
紀天問了然點頭,回道:“明白了,看來指望跟你合作,是指望不上了。”
盧一諾冷哼一聲道:“你壓根就不該有這種想法。”
“雖說我看不慣老家夥,也看不慣盧家那些白眼狼。”
“但再怎麼說,我媽姓盧,我也姓盧。”
紀天問聳了聳肩,回道:“沒辦法,信息不夠,判斷自然不會精準。”
他原本以為,盧一諾對盧旺的敵意。
是因為盧旺對盧一諾,做過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或者做過彆的什麼變.態行為。
但現在看來,盧一諾對盧旺看不慣,也隻是因為盧旺一碗水端不平,區彆對待兒子孫子和女兒孫女而已。
“還有彆的事嗎?沒彆的事我要走了。”盧一諾說道。
紀天問歎一口氣道:“再讓我捏兩下吧。”
“……你給我去死!”盧一諾飛起一腳。
紀天問顯然早有準備,抓住盧一諾的腳踝,輕輕一拽。
盧一諾驚呼出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
紀天問已經捏完了,並且瀟灑的下了車。
盧一諾漲紅著臉,氣到猛捶座椅。
這個混蛋!
真就是她的克星不成?
冷風灌進車內。
盧一諾打了個冷顫。
看著身旁空空蕩蕩的座椅,不知為何,內心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在紀天問上車的時候,她其實做好了斷胳膊斷腿,被送進醫院的打算。
可現實情況,卻跟她預料的完全不同。
紀天問沒打她,而是……
“王八蛋!”盧一諾罵了一句,下了車。
正打算腳底抹油,開車走人。
卻聽紀天問說道:“要是沒被嚇破膽的話,就跟過來吧。”
盧一諾猶豫再三,將心一橫,邁步跟了過去。
剛剛在車裡,那麼好的機會,紀天問都沒有對她做什麼。
跟著進了園區,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
紀天問開著觀光車,載著盧一諾,去到園區裡的健身活動中心。
還沒進門,便聽到殺豬般的慘嚎聲。
邁步進門。
隻見近二十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一個個鼻青臉腫,眼神中滿是驚恐之色。
唯一一個看起來沒挨打的,也就是賀耀庭了。
當然,沒有外傷,不代表他就很好過。
截止到紀天問之前,賀耀庭已經體驗了十八般酷刑。
胸口墊字典捶、毛巾纏棍子打、腦袋上套塑料袋、艾灸熏眼睛、鵝毛撓腳心……
總之,方法千奇百怪,感覺也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就是痛苦!
見到紀天問進來,眾人齊齊停手,招呼道:“紀總!”
紀天問點了點頭,笑道:“辛苦了!”
說著,把一個塑料袋遞給領頭的壯漢,說道:“都辛苦了!待會兒忙完了,你領著大夥兒去吃個飯。”
壯漢接過塑料袋,低頭一看,見到裡麵成捆的鈔票,受寵若驚道:“紀總,這太多了!吃頓飯,哪兒能用得了這麼多錢啊。”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儘都一臉興奮,目光看向塑料袋。
而倒在地上的打手們,內心對紀天問的看法發生改觀。
之前見紀天問一根煙抽不完,都要踩滅了裝進口袋,還以為紀天問很摳門。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麼回事。
紀天問隨口回道:“吃飯花不完,剩下的發給大家,當作加班費。”
眾人異口同聲道:“紀總大氣!”
紀天問淡淡的說道:“把這些鼻青臉腫的家夥都帶走,這邊你們不用管了,都吃飯去吧。”
眾人立即行動起來,把地上的十幾號人,拖死狗一樣拖走。
隻剩下賀耀庭,趴在地上,被反綁雙手,一動不動。
“裝死?”紀天問走到賀耀庭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賀耀庭不敢再裝下去,費力的仰起腦袋,顫聲道:“紀、紀總,我……我服了!”
“都,都是盧一諾那個賤……”
罵到一半,突然想到盧一諾跟紀天問睡過。
雖說盧一諾對紀天問,好像並不是特彆感興趣的樣子。
可萬一要是紀天問對盧一諾很有好感呢?
想到這裡,賀耀庭連忙改口道:“都是盧一諾,鼓動我,讓我來找茬挑事兒的。”
“紀總,冤有頭,債有主。”
“你要找就找盧一諾,我是無辜的啊!”
此刻,站在賀耀庭身後的盧一諾,臉色黑如鍋底。
儘管她對賀耀庭,從來都沒拿正眼瞧過。
但被人甩鍋,她依舊感到很氣憤。
“賀耀庭,老娘記住你了!”盧一諾冷聲道。
賀耀庭頓時嚇了一跳,費力的把頭往後扭,這才看到了站在身後的盧一諾。
這讓他頓時想哭的心都有了。
本以為盧一諾不在,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甩鍋。
可哪兒成想,盧一諾居然就站在他身後。
他迅速權衡利弊,再次改口道:“紀總,我剛剛的話,全都是亂說的。”
“我過來挑事兒,跟盧總沒有任何關係,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你要殺要剮,全都衝我來!”
賀耀庭的想法很簡單,紀天問總不可能真的弄死他。
既然死不了,那之後肯定還是得麵對盧一諾。
盧一諾是盧家的小姐,連自己背後的金主,都不敢跟盧家掰手腕。
真把盧一諾得罪死了,那以後可就彆想有好日子過了!
紀天問雙手抱在身前,戲謔道:“賀耀庭,你不是求我打你嗎?”
“我現在騰出手來了,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了。”
“說吧,這回想在醫院裡躺多長時間?”
賀耀庭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會是這種局麵,打死他,他也不會來這一趟。
然而,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買。
現在再怎麼後悔,也都晚了。
賀耀庭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道:“紀,紀總,我我我……”
“我是開玩笑,開玩笑的。”
“你彆當真,千萬彆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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