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問愣了愣，伸手把酸棗接過來。
他之前還以為對方是去方便了，沒想到是去摘酸棗了。
這充沛的體力和活力，真是讓人不服不行！
“天問哥哥，好吃嗎？”趙以晴興衝衝的問道。
紀天問把棗核吐出來，回道：“不錯，挺好吃的。”
這話，多多少少有些違心。
如趙以晴所言，酸棗已經過了最好吃的時間。
現在吃，已經沒了多少水分。
而且酸的居多，甜的很少。
隻能說，不算特彆難吃，但也跟好吃搭不上邊。
不過，少女辛辛苦苦摘來酸棗，他也不好太不給麵子。
而紀天問的評價，讓趙以晴覺得自己的辛苦沒白費，立即拿著背包，跑去跟隨行人員一人抓了一把。
“都嘗嘗，你們也嘗嘗。”
隨行人員吃完，紛紛點頭表示好吃。
開玩笑，老板都捧場了，他們哪兒有不捧場的道理。
紀天問站起身，說道：“繼續走吧。”
趙以晴自然沒什麼意見，點頭表示讚同。
隨行人員們重新拎起大包小包，一臉的苦相。
紀天問見狀，淡淡的說道：“回去之後，這個月每人加兩萬塊錢獎金。”
聽到這話，隨行人員們當場眼前一亮。
“謝謝紀總！”
“紀總大氣！”
說完，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一掃先前的頹喪。
又走了四十分鐘。
天空突然晴轉多雲，一下子由陽光明媚，變成了陰沉的灰色調。
趙以晴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湧動的雲層，皺眉道：“天問哥哥，快下雨了，咱們得快點走了。”
“那就加快速度。”紀天問頷首道。
在山裡淋雨，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更何況下完雨後，路就會更不好走。
一行人加速前行。
終於，在走了不知多少段上坡路後，前麵的路變得平坦不少。
趙以晴一手拉著紀天問，另一隻手指來指去，介紹著周圍的地勢，以及自己曾經在那裡乾過什麼。
嘰嘰喳喳，活像是林子裡的百靈鳥。
紀天問也沒覺得不耐煩，時不時還會搭上一兩句話，讓少女不至於過於單調。
就這樣，一行人抵達了終點。
看著不遠處坍塌成廢墟的廟宇，趙以晴眼神變得慌亂。
她甩開眾人，全速朝著廢墟跑去。
一邊跑，一邊喊著“師父”。
紀天問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一副景象。
廟塌了，那廟裡的人……
他打斷不好的想法，加快腳步追了過去。
看著麵前的斷壁殘垣，紀天問觀察一番，並沒有發現棚子等建築，隻好安撫道：
“以晴，你先彆急，塌成這樣，肯定沒辦法住人了。”
“你不是說附近有村子嗎？”
“咱們先到村子裡打聽一下，說不定你師父他們，借住到附近的村民家了。”
趙以晴聞言，眼神中的慌亂消散不少，點頭道：“天問哥哥，你說的對，咱們這就去村子裡找找。”
正此時，不遠處一位戴著鬥笠，身穿蓑衣，肩上扛著一捆乾柴的老人走來。
趙以晴連忙跑過去，認出老頭是誰後，焦急道：“申爺爺，廟怎麼塌了？我師父他們人呢？”
姓申的老頭怔住，眯了眯眼睛，接著瞪大雙眼，後退兩步，兩條腿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他瞧瞧看向趙以晴的腳下，卻沒看到影子。
這下，申老頭直接嚇癱了，當場倒在地上，顫顫巍巍道：“女，女娃子，咱倆可從來沒結過仇啊！”
“雖說你小的時候，去我家吃飯，我沒讓你吃飽，可我那是家裡實在沒餘糧，不是舍不得讓你吃。”
“我老漢年紀大了，經不起你這麼嚇唬，你放我一馬！明天我過來給你多燒紙錢……”
聽到這話，趙以晴一臉的懵。
紀天問則心中一沉。
老頭這話，分明是把趙以晴給當成鬼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廟裡的人，恐怕……已經遇難。
紀天問走上前，把申老頭攙扶起來，指著趙以晴，解釋道：“老先生，您彆害怕，廟塌的時候，她並不在廟裡，她不是鬼。”
申老頭顯然不信這種說法，又看了看趙以晴的腳下，驚恐道：“不是鬼的話，怎麼會沒有影子？啊！你也沒影子！”
“……”紀天問。
這大陰天的，要是能有影子，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他滿心無語道：“老先生，這太陽都沒有，哪兒來的影子，您看看您腳下，不也沒影子嗎？”
申老頭低頭看了看腳下，又抬頭看了看天空，顫聲道：“你們，你們真不是……”
“我們是人，活生生的人！”紀天問加重語氣道。
隨行人員看老頭緊張，掏出煙來遞過去一支，說道：“老先生，您抽根煙緩緩。”
申老頭接過煙，猛吸幾口，嗆得直咳嗽，但驚恐的狀態卻是緩解不少。
終於相信趙以晴不是鬼後，申老頭歎一口氣道：
“兩個月下了一場暴雨，廟就是那個時候塌的。”
“當時從裡麵抬出來好多人，連送醫院搶救都不用，人直接就被砸死了。”
說到此處，申老頭看向趙以晴，一副感慨的語氣道：“女娃，你命好啊，躲過一劫，當時你要是也在廟裡，估計也……”
後麵的話，他沒再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
“不，不可能！”趙以晴淚如雨落，衝進了廢墟。
她來到後院，伸手在廢墟裡刨著。
“哢！”
一道驚雷炸響！
緊接著，狂風驟起，“嗚嗚”的聲音呼嘯在耳邊，像是有人在哭。
與此同時，空中的烏雲翻滾湧動，電弧在其中時隱時現。
原本灰色的天空，霎時間成了黑色。
“我勒個親娘嘞！”申老頭嚇得撒腿就跑，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紀天問看向狀若癲狂，彎腰在廢墟上翻找什麼一樣的少女，連忙跑了過去，抱住少女的後腰。
十根手指都磨破的趙以晴，掙紮著還要往地上撲。
紀天問隻好更加用力的抱住少女，同時喊道：“以晴，你冷靜點！”
然而，情緒失控的少女，哪兒是那麼容易能冷靜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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