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理寺押往天牢候審,朝中一時風聲鶴唳,尤其江陵王一脈,接連兩名大員落馬,便人人自危起來。
顧府。
顧輕律在書房遇到顧輕音,道:“父親留下的東西我已交於上官容欽,你不必再尋。”
“我沒,”顧輕音聞言有些局促的站著,畢竟父親從沒親口和她說過什麼,那份東西隻是她偶然窺見而已,“我隻是,來坐坐。”
顧輕律輕歎一聲,他又何嘗不知妹妹的心思,隻是如今他們唯有耐下性子,“放心,哥會想辦法的。”大掌揉一把妹妹的頭頂,亦如兒時那般。
“張春景出了事,於父親倒是有益,朝中的話題都被帶到江陵王身上,有說他不會識人的,也有說他疑心重的,更有人將他的野心說的頭頭是道,”顧輕律輕哼一聲,“攝政王和上官容欽絕不會袖手旁觀,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顧輕音點點頭,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無力。
門外有小廝匆忙來報,太醫院的寧太醫到了。
顧母近日感染了風寒,時不時就發熱,熬了幾日,還是顧輕律托人到宮中請了太醫過來。
顧輕音過去的時候,寧非然正在替顧母開方子,側身端坐著,青絲散落幾縷,膚如瑩石,五官秀美,睫毛如蝶翼般輕顫著,忽的抬起頭來,與她倉皇的眼神相遇,粉嫩的唇瓣輕扯開一個微小的弧度。
第190章非然贈珠
寧非然開完藥方,被顧輕律請到偏廳坐了,顧輕音自然陪在一旁。
“聽說寧太醫之前就到府上為舍妹看過診?”顧輕律命人送上香茗,道。
未待寧非然開口,顧輕音道:“的確,寧太醫年紀輕輕,卻醫術精湛,與我算是舊識。”
她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請寧非然來看診是為了什麼,且之後的每一次接觸似乎都不是那麼令人愉快,甚至還被他……她無法啟齒,也不希望他說出任何不合時宜的話來。
語畢,她朝他看一眼,目光灼灼。
寧非然烏黑的眼眸澄澈剔透,似波光點點,“顧大人謬讚,下官哪裡當得起。”聲音清越,如泉水叮咚。
顧輕律道:“寧太醫既與舍妹是舊識,家慈的病情還望如實告知。”
寧非然神色微斂,道:“顧老夫人憂思過度,積鬱成疾,加之外感風寒,又拖延了幾日,病情已加重了。”
顧輕音聞言,急道:“無論如何,請寧太醫一定要想辦法治好我母親。”
“這個自然,下官對顧大人說過,凡是下官診治的病患,必定會負責到底,”他微一沉吟,道:“下官已開了藥方,務必讓顧老夫人按時服用,這三日我每日會來府上為顧老夫人針灸驅寒,三日後再依病情確定下一步的診治。”
顧輕律點頭,道:“那就有勞寧太醫了。”
這時,小廝進來稟報清南郡有車馬到府,顧輕律忙迎出去,便吩咐顧輕音再陪著寧非然坐一會。
廳內一時隻剩下他們兩人相對而坐,寧非然清亮的目光看過來,道:“顧大人的傷勢必是大好了吧。”
顧輕音回道:“難得寧太醫還記掛著,早已好了。”
寧非然微微點頭,側過身去在藥箱中翻找片刻,拿出三個白色錦緞包裹著的物什放到桌上,正色看她,道:“顧大人,這春露囊下官這次多帶了些,大人千萬記得用。”
顧輕音眼皮一跳,上次寧非然替她複診劍傷時也給了她春露囊的,但她因他不願開長期的避子藥方而心中不忿,哪裡還會想到去用,早就丟在一邊,這次見他鄭重其事的又給了她三個,心裡倒泛起一絲愧疚來。
於是,她接過春露囊放到一側,輕道:“多謝寧太醫。”
寧非然唇角一彎,“顧大人自己可會用了?”
顧輕音剛剛浮起的一絲愧疚立刻便煙消雲散,咬牙道:“這就不勞寧太醫費心了。”
寧非然定定看她一陣,終斂去笑意,自袖中緩緩掏出一顆珠子放在掌心,伸到她眼前。
顧輕音湊上去看,珠子通體烏黑發亮,光澤柔和,隱隱有絲香味溢出,也不知是什麼材質,不禁問道:“這是何物?”
“我幼時在道觀中長大,前些日子回觀中看望師父,此珠是他老人家所贈,名為沉念珠,乃海中之物,”寧非然淡淡道:“顧大人若能隨身佩戴,應可壓製癔症。”
顧輕音眉眼一抬,“寧太醫是要贈予本官?”
寧非然淡然道:“師父本就是為了大人才贈的。”
“此話怎講?本官與尊師從未謀麵。”顧輕音道。
“下官與師父提起大人的病症,師父因此而贈,”他將珠子塞住她掌中,“此珠對旁人一無是處,唯對大人可能有益,還請大人務必收下。”
顧輕音有些怔怔的看著他,再看看掌心的珠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寧非然清亮的眼波流轉,笑意淺淺,“顧大人不必太過感動,下官隻是去看望師父時順便提及,師父也正巧有此珠,效用如何尚且不知,並不是專程為了顧大人去求珠哪。”
第191章香豔夢境(第一部完)
顧輕律邀寧非然一同用了午膳,寧非然謝過顧家招待,便告辭離去。
顧輕音回了閨房,讓碧秀用彩色織線將沉念珠串好了,收在隨身攜帶的荷包中。
因父親被關押,闔府上下始終被陰霾籠罩,顧輕音硬是逼著自己靜下心來寫了幾筆字,已覺有些困頓,遂合衣而眠。
朦朦朧朧的,她開始做夢。
夢中的自己還是十三四歲的少女模樣,環髻青衣,天真爛漫,縱情恣意,一轉眼,家門遭遇變故,父兄死的死,抓的抓,她一下子失去生活全部的依靠,每日以淚洗麵,惶惶然等待未知的命運。
夢中景象變換,正值豆蔻年華的她入了宮門,費儘心思讓老皇看到了自己的姿容,一夕承歡,珠胎暗結,她從此有了在宮廷生存的依傍。
於是她謹小慎微,步步為營,使出渾身解數迷惑老皇,又暗中與權臣勾結,將對自己不利的幾位妃子一一除去,終於讓老皇在臨終前立了她的兒子為儲君。
夢很長,她幾乎能完全感受到自己在夢中的悲苦和惆悵,那些心機深沉的手段,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她的呼吸漸漸急促,黑暗似洶湧而至的潮水,要將她吞沒。
夢中景象再次變化,這一次,她置身於一張華麗的大床,雲絲錦被,四周紗幔低垂,銅爐中香氣嫋嫋。
她身上幾乎未著寸縷,豔紅的紗衣被撕扯的粉碎,纏繞著她曼妙的胴體,雪臀挺翹,雙乳高聳,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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