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精致讓人難以忘懷,但是更難能可貴的是,她雙眼的靈氣似乎會說話一般,讓人有一瞬間不忍讓那雙眼睛消失。
“真的,不記得我了嗎?相公。”
她的話,讓白衣男子一怔,看著她,似乎在回想,但是就是無法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到一張和這張臉重合的麵容。
白衣男子的遲疑迷惑,讓紅衣女子突然大笑起來,“是啊!除了你的道,你的心還能記得誰?或者說,你真的有心嗎?如果有,怎麼會忘記,在城牆之上,在千萬大軍之中,你親手射殺的妻子!帝司墨!”
這時候還有些迷惑的白衣男子突然恍然,再看向這個女人的時候,眼神變得微冷,“你應該投胎轉世,不應該出現在仙魔之境中,這裡不是你們人類能來的地方。”
“帝司墨,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紅衣女子突然問出一句不相關的話。
“記得,不記得重要嗎?”帝司墨淡漠的話,猶如一把刀,刺向了周敏。
“是呀!重要嗎?”周敏喃喃自語,看著天空之中傲然絕立的帝司墨,那一身白衣清冷的猶如永遠不會融化的堅冰,冷的讓人止步,臉上的淡漠更讓人心寒。
“帝司墨,我是你的妻,一生為你而活,一生因你而死,一生為你而痛,一生因你而喜,一生為你掙紮,一生因你成魔,更是將你的所有當做我的一切。可就是這樣努力想要成為你妻子的我,沒有輸給彆人,卻輸給了你的天地之道!真是可笑,你既然要道,又為何拿走我的心!”
“癡兒!你我人間相遇始於緣,但之後的糾纏卻並非我之念!一切皆是命數。可不管之後種種,當一切結束的時候你就該抽身離開不能過於執拗不放。你的執念,會讓你一生難以擺脫苦海。”帝司墨微微搖頭地說道,大有一種想要勸說她的意味。
“你的一句結束就能抽身走的毫無留戀嗎?”周敏苦笑,“帝司墨,原來,你從未愛過我……嗬嗬……可笑我居然心存一絲僥幸……這樣的我,真的好傻!”
帝司墨微微皺眉,“我自然是……”愛過。
“不要說那個字!”帝司墨的話還未出口,周敏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似乎從帝司墨口中即將要出口的那的字,對於周敏來說,是對她這不斷循環人生,深埋心底愛情的一種悲涼。
“帝司墨,你還記得我們第一世相遇時,那時的我,還不知道這一切都將變成一場無止境的噩夢。一心沉浸在你給我編織的愛情裡。那時,你說,你在這個世間看到過最美的景色,就是我紅裙舞動翩然起舞的那一刻,但後來因為皇後的身份,種種約束,你就在也不曾看見過那般明亮而熱情的生動。”周敏突然從聲嘶力竭到低聲追憶。
轉變的瞬間,讓帝司墨都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對她話中的不解。
第一世!?紅裙翩舞?無止境的噩夢!?
周敏看著滿臉不解的帝司墨,突然笑了,似乎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明白!也不在乎他會不會懂,似乎隻是自己說給自己聽一般,不在乎他的想法。
似是想要完成一個曾經的遺憾,似是要了結一個未完的曲目,徹底結束她對他,內心深處真正的埋怨,那一份從未得到的真心。
她不想在追究了,關於帝司墨的心。
隻要從這痛苦又絕望的循環中解放,她願意徹底放棄追逐他的身影,儘管滿心不甘,也願一人獨飲這一杯寂寥滄桑。
“你曾說,你見過最美的人間之色,是我紅裙舞動的那刻,曾經我想在你壽辰上再為你而跳,可是,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那一曲,終究還是沒有來得及。後麵的人生不斷循環往複,但終究琴弦落塵,情殤難填。一心不甘的我,如何為你起舞。而現在,我覺得,是將那一舞,重新跳給你看,雖然,你總是,說的隨意,而我,卻一直記得認真。不管現今的你有沒有那一世的記憶,我依舊想要給我不甘的眾多遺憾中減少一份留戀。”
話音落,周敏突然將青鋒劍插在地縫之中,雙手展鵬,外罩的紅杉脫落,裡麵是一件紅如鮮血,繡著白色藤蔓的繞腰身的衣裙,風吹起了衣袂翩翩,發絲淩亂。
周敏就這樣,在帝司墨不解困惑但依舊平靜的注視下,續上了那一曲。那在人間,在無數循環的時間裡一直沒有演繹的遺憾。
一個彎腰,一個回眸,魅惑如妖又清靈如仙,在最後一個舞姿落幕的瞬間,雲袖之中,紅綢飛出,卷起地上的青鋒劍,直逼帝司墨。
紅白交纏在天空的身影,淩厲而狠辣,寸步不退,周敏的反轉帝司墨看來很突兀但卻意料之中!畢竟,這個女人從一開始莫名其妙出現在仙魔戰場阻止他和現任魔主纏鬥,有意將他引到此處,絕不會是想要跳舞這麼簡單。
雖然,那一舞!的確驚豔了他,但卻不足以消磨他對她的戒備。
隻是在這兩人纏鬥,不死不休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這個空間之中,除了空中纏鬥的兩個人之外,還有一個人,一個身影透明不被任何人發現,或者說,本就不該存在的身影。
他一身紅衣,眉尖一絲隱隱血痕,腰間有一紫色鈴鐺懸掛的男人,聽著周敏的質問,他四肢皆冷,看著周敏的舞,他雙眼沉痛,看著空中男人的冷漠,他的眼神變成了血紅的恨還有瘋狂的急躁。
當周敏毅然拿起那把青鋒劍直逼帝司墨的時候,那個多出來的人影似乎早已料到周敏的舉動,率先撲向了周敏,想要阻止她,可是他的身影卻從她的身上直直的穿了過去。
紅衣男子回頭,滿眼皆是懇求的目光看著那決然飛去的身影,那目光中是想要哀求她的急切,從未那般軟弱祈求,希望她,不要去!
但當那紅衣男子看見空中帝司墨毫不猶豫的一劍刺向周敏的時候,他目眥儘裂,飛身而起,身法極快,似乎已經做過無數次一般自然,毫不猶豫的想要替懷中的人去死。
可是,他比誰都清楚,他在這個過去的時間中,是那般無力和無能。
每一次想要救她,每一次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他的麵前,心一次次的嘶吼著,不要!停止!可是,卻又一次次的進入這個不斷循環的時間裡。
他既奢求能在這片虛幻的時空記憶中見到那一抹熟悉溫暖的身影,留念她在畫麵記憶中留下的一顰一笑,可是,久久的,他發現,在這個時空記憶中,她留下最多的確是悲傷的沉默,無聲的眼淚。而他的心,在她無聲無息的悲傷深情中,開始越來越沉重!他開始害怕進入這裡麵,害怕麵對那個像他卻對她狠絕的帝司墨!
那明明是他,可是,第一次,他希望,那不是他。
那把劍,刺向了周敏,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越來越痛!那把刺向周敏的劍,插進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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