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慧?”許清焰當然記得那個小和尚。
與伐檀那一戰被打得渾身是血,但眼底還是不服輸的倔強。
許清焰後來都想過,要是曇巒主持不發話,覺慧小和尚是不是真的能跟伐檀打個你死我活?
“他修為不是很高?我記得仞嶽師叔說他有元嬰修為。更何況,靈山寺一向與人為善,便是走在外麵也鮮少有人與靈山寺作對,覺慧還是曇巒主持的弟子,什麼人會暗算他?”許清焰道。
他們三個人的位置在最後麵,說話的時候也不怎麼會被人注意到。
賈斯汀兩手一攤,他隻打聽到這些,具體如何不是很清楚,隻說:“現在就是奇怪在這個地方。裡麵一群大和尚在討論呢。聽說情況挺不好的,覺慧的靈根好像都被廢了。嘖,這不跟你之前一樣?”
話音剛落,許清焰就聽見裡麵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小師弟絕不能就此廢了。我去滄瀾宗,我去找許姑娘問問她是如何重修的,便是跪死在青竹峰,我也要問到。”
許清焰眉頭一跳,這怎麼還跟自己扯上關係了?
還是說,覺慧小和尚真的廢了?
想到那個在擂台上便是打得渾身是血都不服輸的光頭小少年,許清焰也覺得可惜。
“覺能,我們如何會不管覺慧?你這是將我們這些師叔師伯看成什麼人了?”一個男聲響起,語氣裡還透著委屈。
覺能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嗓門比其他人的都要大,一點麵子都沒有給他們留:“什麼人?自從師父被困在蓬萊島上,你們一個個都盯上了主持的位置。”
“胡說八道!覺能,你這是妄言,出家人修心修性,你怎能如此?”
覺能卻不管那麼多,師弟如今昏迷,也說不出是誰算計了他。師父不在,他身為師兄如何能不管這些?
“是與不是,師叔師伯們心裡有數。我這便去滄瀾宗找許姑娘。”
聽著裡麵一而再的提到自己,許清焰也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乾脆揚聲道:“我就在此。不知找我有什麼事?”
人群紛紛向後看,見到許清焰後都自發的讓出一條路。
見到許清焰,覺能激動得連身邊那些人都顧不上,快步朝著許清焰走來,眼中滿是希望。
“我靈根確實廢了,可以修煉也是意外。”許清焰知道覺能找自己是為什麼,她雖有求於靈山寺,卻不會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就故意欺騙彆人。
“覺能大師,我的情況與覺慧小師父不一樣。與其找我,怎麼不想辦法救治?我上山的時候聽人說,你們靈山寺有聖物,都能為信眾憑空生出一條腿來,靈根想來也是可以修複的。”
許清焰這話一說,在大殿裡的幾個人瞬間門將視線看過來。
他們警惕的盯著許清焰,視線帶著探究。
“怎麼?我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嗎?”許清焰像是這次過來並非為了白玉蟾,也不知道靈山寺此刻微妙的氣氛。
覺能眼眶紅通通的,僧袍都藏不住的魁梧身材,生得五大三粗,但眉眼的倔強和蓬萊大會上覺慧麵對伐檀時的一模一樣。
“你說的當然沒問題。”覺能轉身看著屋裡那些人,冷笑道:“自然是聖物借不到,我這才隻能去找旁人相助。”
許清焰裝作驚訝的樣子,好像覺得靈山寺亂得還不夠似的:“怎麼會如此?我這一路走來,百姓們都說靈山寺的大師們菩薩心腸。怎麼輪到自家人就這麼鐵石心腸?還有,我方才在外麵聽說什麼蓬萊,什麼主持?”
五道之力不能說,但有關蓬萊的事情許清焰還不能說嗎?
仞嶽有仞嶽的擔憂。
但許清焰卻覺得,如果再不將蓬萊還有救的消息傳出去,隻怕鐘子秋還沒有動手,他們內部就已經四分五裂。
神意門就是一個血淋淋的前車之鑒。
她看向大殿內部,聲音輕飄飄的,落在這些人的耳朵裡卻猶如雷霆:“誰跟你們說蓬萊島上的人都死了?”
覺能看著憨直,實則心有計較。
否則,他也做不出自己去敲響靈山寺的山鐘,將所有人都引來後說起小師弟的事情。
就是仗著人多,有些人為了臉麵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如果彆人說這話,覺能不僅不會覺得高興,還會發脾氣。
但這話是許清焰說的,這就讓他不得不多想了。
這段時間門也有消息傳出,許清焰下山是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具體是什麼,滄瀾宗的人要麼不知道,要麼知道的也不說。
而許清焰行蹤不定,誰也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去什麼地方。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許清焰去過的地方都會出現令人特彆震驚的大事。
子歸城、朱弦城、高辛城,哪個不是在許清焰走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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