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李皎月蘇醒過來。
同時萬花穀也到了。
許清焰將李皎月昏迷後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對鐘子秋和褚山的猜測一並告知了李皎月。
“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們都不曾知曉萬花穀內還有人皇的蹤跡。否則,以神策府從前的境況,定然會派出大量人馬前來萬花穀尋找。”
李皎月身體虛弱,走路都必須要有人攙扶著才能站起來。
賈斯汀想要她躺在床上休息,反正馬車裡有陣法,到時候他再將馬車收入陣盤,把陣盤交給許清焰或者劍奴保管就好。
但李皎月躺不住。
不知道那麼多事情也就罷了。
讓她知道了,還要她躺在床上這簡直是讓李皎月渾身難受。
最後還是劍奴沉默著用馬車裡現有的材料做成了一把椅子背在身上,讓李皎月坐在上麵。
許清焰伸手托著李皎月,見劍奴穩穩當當的站起來,還有些擔心,抽出心神回道:“但是萬花穀如今隻有進去的,沒聽說過出來的。我們不能因為槃瓠殘魂的指點就貿然闖進去。”
從前覺得五道之力難以尋找,但是短短兩個月她就找到了兩個。
許清焰想要救治李皎月,更想要尋到五道之力,前去蓬萊,救出關風月他們。
這兩天她都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這麼進入萬花穀。
“我還以為你會拒絕。”許清焰指的是讓劍奴這麼背著。
要是其他人,李皎月肯定不會答應。
但這個人是劍奴。
她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不住,便是不說,劍奴也會這麼做。
更何況,她了解劍奴的能力,背著自己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賈斯汀在旁邊點著頭,心甘情願的背起了劍奴的劍匣:“對對對,你走穩一點,千萬彆著急,咱們慢慢來。”
這話聽得許清焰都想抬手去敲他的腦袋。
尋找五道之力能慢慢來,還是李皎月的情況可以慢慢來?
萬花穀說是穀,但是這麼多年無人涉足,通往萬花穀的路都長滿了各種雜草和樹木。
如果不是賈斯汀手上的地圖精細,尋常人便是迷路都走不到萬花穀這個方向來。
“人皇為什麼在萬花穀?照這麼說,登仙途也應該在萬花穀才是。”賈斯汀走在最前麵,用刀劈砍麵前的雜草,按照坐在椅子上李皎月的指引開辟出一條小路。
許之恒則在最後麵,負責斷後處理掉痕跡。
儘管知道鐘子秋和褚山也知道萬花穀的方向,但能避免節外生枝還是儘量避免。
許清焰如今依舊受禁藥的影響,靈力在緩慢恢複。
體能沒有影響,但修為暫時被壓製。
“說不準。褚山說不定就是因為這一點,才這麼針對神策府。”許清焰破天荒的沒有反駁。
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
占據“穿書”的視角,她可以將“書中”內容與現在發生的事情結合做對比。
慢慢得出了一個結果。
那就是,書中的內容哪怕結局是HE,但這個世界已經被鐘子秋破壞。
伐檀那樣的人都能善始善終,人間因為沒有神策府的存在而陷入戰火,各地都有妖魔作亂。
若是天道還在,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鐘子秋策劃了一切。
他似乎格外針對雙溪。
不對……
許清焰咬著下唇,仔細的分辨著從雙溪到望月城,還有之後發生的種種。
應該說,鐘子秋格外針對感情這件事情。
“在想什麼?”許之恒注意到許清焰放慢的腳步,低聲問她。
回憶起從前的事情後,許之恒的整體也改變了許多。
從前的許之恒是劍靈,現在的他則更像是一個“人”。
許清焰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許之恒,皺眉問:“你覺不覺得鐘子秋很奇怪?他一方麵在尋找神界遺跡,一方麵又仿佛在做很多無用的事情。”
包括鐘子秋提起雙溪的時候。
他是質問許清焰為什麼要破壞彆人的天定姻緣。
仿佛他是那段感情的捍衛者。
許之恒跟鐘子秋雖然認識得早,但許之恒幾乎元靈散儘,回到青竹峰還是靠著本能。
所以,他對鐘子秋也不怎麼熟悉。
但如今身為劍靈,又不知道自己的具體身世,許之恒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因為沒有感情吧。”許之恒猜測道:“我剛醒過來的時候對很多事情都好奇。為什麼你對蘇蘭那麼好,為什麼雙溪在滄瀾宗處處都被恭維著。後來跟著你出來,又瞧見了許多事情。其實我都不明白。為什麼孟凡的母親與父親的選擇不同,為什麼綠槐對阿泠那麼好。還有話本子裡說的男女之情,我都不明白。所以我都想弄明白。”
最後一句,許之恒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笑道:“你那時將我當‘人’看,我自然也想活出個‘人’的模樣來。若鐘子秋與我所想一樣,那他必然也是想要弄清楚這些感情。”
許清焰若有所思:“隻是你選擇觀察,而他是直接插手。”
為了看到所為的天定姻緣,拍褚山出手對付雙溪,好來一出英雄救美。
卻不想被原身阻攔,英雄救美不成便廢了原身。
這麼說起來,許清歡跟鐘子秋和褚山那也是解不開的死仇了。
“恩。”許之恒稍稍點頭。
很快,走在前麵的賈斯汀幾人停下腳步。
許清焰也暫時放下有關鐘子秋和褚山的推測,幾步上前。
令人意外的是,他們以為大概率會像這一路上雜草叢生的情況一樣破敗的萬花穀,眼前卻是一片開闊。
“這……”許清焰吸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遠處的瀑布猶如從天而降,瀑布中都能看出有小魚兒跟著水流一起下來。
旁邊掛著一道絢爛的彩虹。
眼前的山穀飛滿了蝴蝶。
水潭邊有停下休息的仙鶴,還能看見不少小動物在水潭旁飲水。
許清焰瞪大眼睛,指著前麵問:“那是熊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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