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聊天聊了一番,將東西都是吃完,這決定散了。
臨行前林延潮有些不舍道:“翁兄一走,以後不知何日才有機會向你請教啊!”
翁正春道:“林兄不敢,我這兩日都在鄉裡,你都可以來找我,但幾日後,我要去金山寺閉門苦讀,恐怕就沒辦法招呼林兄了。”
金山寺洪塘鄉有名的江中寺,建到閩水江心一島上,內外交通隻有僧人持舟往返,在這裡倒是讀書人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好去處。
林延潮聽了有些失望,心道看來狀元公的大腿自己是沒辦法抱上了。於是林延潮與翁正春拜彆,接著侯忠書又去逛了集市,買了一堆光餅回去。
洪塘市的光餅十分有名,侯忠書乃是吃貨,自是不會放過。二人回社學時,一路吃著光餅,還談論著林延潮今日喝退周宗城之事,說說笑笑。不過林延潮卻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相反有些思慮重重。
童子試是三年兩試,今年八月院試才剛結束,明年歇一年,後年才開始下一次童子試。
後年二月是縣試,四月府試,到了八月就是院試。距離後年二月,滿打滿算隻有一年半的時間,那時自己正好十四歲,似乎還蠻年輕的。說起來好像不急切,實際又好像挺急切的。
縣試,府試,之後還有院試。就算院試過了,也不是就有資格鄉試的。金舉人,銀進士,鄉試比會試錄取率還更低,過了鄉試,還有會試,殿試。
後年的童子試,就是自己第一個機會,自古沒有場外秀才的,考了才有機會。翁正春說自己最好再遲五年再參加縣試,不過林延潮想來自己努力追趕就是,反正自己有背書的天賦在。
林延潮明確了方向後,看著山邊的晚霞,覺得整個人都是釋然多了。科舉就是自己來到明朝必定要走的路,即便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也要亮劍而上。林延潮現在恨不得就捧起書來讀。
老夫子依舊在學校裡混日子,同窗們也樂意塾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轉眼就是八月十五,鄉裡的學童都早早回家過節,隻有林延潮留在社學裡。
教室內無人,林延潮正用心讀書,不用擔心被人乾擾。
林延潮拿著林誠義給自己的大學章句大聲地念起。
“詩雲:“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終不可諠兮!”如切如磋者,道學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僩兮者,恂栗也;赫兮喧兮者,威儀也;有斐君子,終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林延潮讀到這裡不由皺眉,因為他不理解啊。
大學章句書經一傳十。經一篇是孔子的話,兩百餘字。傳十篇,曾子闡發敘述孔子的話,兩千餘字。集注是朱熹和程頤二人,對整本書的注解,五千(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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