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齋內,師生二人相對而立。
林誠義聽了林延潮的話,微微驚訝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道:“看來你是猜到了,我也不瞞你。大宗師觀風社學,必考校你們學業。在弟子中,你行止穩重,我想你在大宗師麵前應對。”
林延潮也明白,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林誠義道:“雖說要讓大宗師賞識很難,但是也算得見過世麵了,將來再與其他官吏打交道也不怵。”
林延潮聽了暗暗感激道:“多謝先生好意,不過經學是應試的時文,不僅要能背得滾瓜爛熟,還要將經義能融會貫通。如果要能窺得門徑,非要數年苦功不可,我驟然學習,根基不穩,若是大宗師考校,答得對不足為奇,若是答錯了,不僅令大宗師看輕,還累及先生和社學的名聲。”
林誠義點點頭道:“你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
“所以學生想另辟蹊徑,若是大宗師考校蒙學課程,弟子可以上前應對,若是經學,還請先生另擇人選。”
林誠義欣慰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若換了他人,恐怕就算不自量力也會一試,隻是大宗師到時恐怕隻會問經學,而不會問到蒙學課程。”
林延潮笑了笑道:“那學生,也隻有希望其他同窗得大宗師賞識了。”
林誠義哈哈一笑道:“為師雖不認同你的看法,但你執意如此,就隨你吧。你的千字文書本弄壞了,我這裡有一本千字文釋義,上麵還有我讀書心得,我先與你講解一番。”
說完林誠義從頭到尾仔細地給林延潮講了這一篇千字文。
林延潮退出林誠義房間,講堂上已是點起燈火。林誠義給他講千字文,居然是整整費了一個時辰。雖說是為了應對大宗師觀風社學,但怎麼說林延潮也是很感激林誠義這一番栽培的意思。
而且自己還欠著他的束脩,這讓一貫不喜歡欠彆人人情的林延潮,有一些不自在。
待林延潮走回講堂,張歸賀,張豪遠幾個學童表麵上埋頭苦讀,但眼底卻盯著觀察著右齋的動靜。
“歸賀兄,先生對延潮麵授機宜了許久啊。”
“看來這一次應答大宗師,此人也是有份。”
“對啊,本來不過當此人是山村小子,但他這一次出頭,不是分薄了我們機會。”
“此人心機深沉,連豪遠兄都給他收拾了,眼下是壓不住了。”
“夠了,”張歸賀麵露恨色,瞪了外麵林延潮一眼,“總之就算我們不出頭,也不能讓他出頭”
林延潮隱約聽到張歸賀幾句話,但沒有理會,將書本一擱,去廚房取了晚飯,直接捧來講堂裡。
林延潮捧晚飯,放在課桌上,準備邊吃飯,邊用功,將林誠義方才說的消化消化。
這也是上輩子當學生時,養成的習慣,隻是當時都是邊在食堂吃飯,邊拿著手機上網看小說而已。不為彆的,隻(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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