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家的人都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像是無數血管同時被炸開了,翻飛的思緒被轟成了一團亂麻,頭皮發涼和絕望的感覺掙紮著往心中躥,可矯健腦汁想的卻不是怎麼求饒,而是怎麼狡辯。
一個王家長老氣急也怕極了。
這麼多年都不曾被發現的僥幸心理在這一刻被事實擊的粉碎,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為什麼殷念突然開始‘發瘋’了,這是要將刀尖指向他們,她全部都知道了?
手指顫抖的從裡頭擠出來,腦子裡掠過無數想法,求饒的想法,辯解的想法,可最後都化成了粉碎,都沒用,殷念不會聽的!她一定會殺了他們的!
求生的欲望令他們的恐懼無限放大,竟開始試圖先聲奪人的往殷念身上潑臟水!
“你,你實在是太囂張了!”
“母樹才離開多久。”
“你就來冤枉我王家!”
“天宮和記憶是多麼私密的東西!”
“你說公開就公開?你殷念了不起,你殷念現在要來做母樹的位置了?母樹還沒死……唔。”
他激昂無比,想要煽動眾人的話在最後被一聲短促的悶響結束。
他低頭。
看著已經捅穿了自己心臟的龍刀。
瞳孔迅速的染上死色和不可置信。
“你……你怎麼敢?”母樹都沒有定他們的死刑,他想過無數可能,會死,但沒想到,是現在立刻就死……
殷念漫不經心的將刀抽了出來,龍刀刀身一片雪白明亮,“看來你沒有自信了。”
“那就下一位。”
她轉過身,看向了身後那些已經腿軟倒在地上的王家人。
龍刀落在地上,隨著拖曳濺開顆顆星火光點,妄家人那一張張驚恐至極的臉清楚的映入她的眼簾,此刻,這些驚恐的眼睛和她當時在天外樓裡看見的那些女人的眼神終於一致了呢。
不對。
殷念臉上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他們眼中除了恐懼之外,更多的還是後悔和驚訝,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藏好,驚訝於殷念到底怎麼發現的。
可看見那鮮紅的血滴落下來,一滴滴的砸醒了他們渾渾噩噩的腦袋。
“啊啊啊!”王家眾人終於驚恐大叫著想跑,殷念就算是想要從裡麵找一個滿臉迷茫的都找不出來。
那就證明,一個不知情的都沒有了,多可笑啊。
第一學院的學生們也已經到了。
他們看著王家人的眼神異常寒涼。
殷念揮手,“殺了。”
整個家族。
竟然沒有一個人有自信站出來說自己沒有背叛人族。
多可笑啊。
從根子裡就爛透了的東西。
殷念扛著刀走出了王家的封印處。
麵對其他人詫異的眼神,殷念不為所動。
“殷念,是真的嗎?”
“他們背叛了人族?”
“是真的!”辣辣從天宮中跳出來,氣的提著樓主,“看,就是這個蠢東西和他們勾結,竟然殺人售賣人皮給那幫可惡的蟲族。”
“我們抓了個正著。”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著王家的眼神也帶著厭惡的神情。
殷念何必欺騙她們呢。
但內賊可不止王家一家。
旁邊的李家家主看見這一幕。
整個人如墜冰窖。
天外樓?
他兒子也去了天外樓啊!
不行!
不能這樣!
李家主的聲音帶著尖銳感,“你們說是這樣就是了嗎?”
他努力保持著鎮定,“如今沒有蟲族了!”
“我倒不知道你殷念一家獨大了!”
“你說他們背叛了,拿出證據來才是!”
“一口氣就將人都殺了,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他努力的煽動著周圍的人群。
聲音微微發抖,“今天是王家,明天說不定就是誰家,難道你說我們是叛徒?我們就是叛徒了嗎?”
“王家剛才還在浴血奮戰!”
他的唾沫星子一顆顆的跳出來,激動無比,倒是不像純粹的要為妄家辯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李家被盯上了,跟死了他親娘一樣激動。
“你就算要殺他們,也得拿出證據……”
李家主麵前電光一閃而過,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不過是一次眨眼的功夫,麵前就起了疾風,那風像刀子一樣刮割在他的身上。
再睜開眼睛殷念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抬手就給了他兩巴掌。
將他的臉頰都打的凹陷進去。
所有的牙齒一並碎裂,殷念眼神冰寒,她還沒找這些家夥算賬,這些交貨單傲視迫不及待的一個個先跳出來了,“看來還是我太溫和了,讓你產生什麼錯覺了不成?做了這種事情,不夾著尾巴就罷了,還敢先跳出來?”
“啊啊啊!”李家主口中發出慘叫聲。
可他逃不開。
被殷念一隻手抓著腦袋,龍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李家主看著這樣的殷念,長大了嘴巴似乎是想說什麼,興許是狡辯,也可能是求饒,但殷念並不想從他那張狗嘴裡再聽見一絲一毫的聲音了。
她一手摁住了李家主不斷掙紮的腦袋,龍刀利落的一割。
整個腦袋就被殷念直接割了下來,李家主瞪的死圓的眼睛還展露在眾人麵前,以及他那因極度驚恐而扭曲的神情,還有沒能合上的嘴巴。
全場死寂,幾乎所有本來還想說點啥很麼的人,看著這樣的李家主都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殷念將手上的頭顱丟到一旁。
冷聲說:“急什麼。”
“放心,我沒忘記你們。”
“誰說我今日隻殺王家了?”
“今日,我要將我所知道的叛徒全都殺儘。”殷念一想到天外樓的情況,一想到興許不止一個天外樓存活在這世上。
那天外樓裡,那些被欺負的少女,還有外麵生下來就被灌輸各種歪理,不知道誕生了多少個曼娘的少年,那裡麵,興許就有戰士們的孩子。
他們或許全家慘死在戰場上,隻留下了幼小的孩子,滿心希望的想著,大家能替他照顧好留下來的孩子。
可他們的孩子卻被送到了那種地方,往後世世代代都不能得以逃脫。
一想到這些,殷念肺腑裡就火燒火燎般痛。
非常時期,自然是非常手段,她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證據?”
“我看到的就是證據。”
殷念看著在場所有人。
“你們當中有些人,以為蟲族沒了,你們的罪孽也一筆勾銷了是吧?”
當沒了一致對外的存在之後。
人族會陷入無儘的內亂中。
為此,需要新的規則。
她看著自己丟出去的李家家主腦袋,輕聲說:“你說的不錯。”
“我便一家獨大又如何?”
“隻要能將那些肮臟的東西揪出來。”
“我當這規則又如何?”
殷念早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