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祖安已經來到了陰陽道的展台前,似乎在看陰陽道招募弟子的題目。
從周圍那些人望著那年輕公子敬畏的眼神和私底下對話,祖安很快搞清楚了對方的身份。
對方是陰陽尊者的親傳弟子,排行第三,好像叫房彪,在教中這些年輕一代中地位非同一般。
那兩個扒手也看到了他,急忙對自家主人說:“彪少,那家夥就是之前那肥羊?”
誰知道那房彪看了祖安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我對男人沒興趣。”
旋即眼神火辣辣地直接追尋張梓彤離去的方向而去。
看到幾人離開,祖安皺了皺眉,聽燕雪痕講述,這陰陽道和天魔宗是鐵盟友,可看這些人的行事作風,實在有些齷蹉啊。
他雖然理解雲間月為了天魔宗,不得不選擇籠絡陰陽道,一起對付其他各派勢力,但並不認可。
不過終究沒有跟過去幫忙,張梓彤好歹也是銀牌繡衣,要是這點局麵都處理不了,那真是愧對繡衣使者的名號了。
這時他終於看清了陰陽道的考題,竟然是煉製一味調-情的藥物,不管針對男人還是女人都行,效果越好,得分越高。
祖安:“……”
說得倒是挺委婉的,這不就是春--藥麼?
說起來他在這方麵倒是行家,當初的“我愛一條柴”、“公牛的奶”、“春風十八度”,最近的“忘憂迷迭香”,哪一個不是這個領域響當當的存在?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碰到這麼多那種局麵,事後他都留了一份相應的藥物,領悟《抱樸真經》過後,更是每樣都練了幾份出來,他倒不是對這些藥物感興趣,隻是覺得了解了它們的藥性後,以後遇到了才能針對性解救。
以他如今在這個領域方麵的造詣,哪怕是陰陽道的首領來了也是弟弟,隨便煉製一點藥出來通過這個考驗輕而易舉。
不過終究還是拉不下臉來,這種醃臢的地方,他可不想呆。
想了想他又來到了另一邊,這個展台比起其他地方,可是冷清了太多,前麵基本都沒啥人的,隻有一個小胖子坐在太師椅上搖搖晃晃,無聊地喝茶。
祖安抬頭看了一下這裡的旗幟——“摸金道”。
他不禁有些莞爾,為什麼盜墓的總有這種胖子呢,之前妖族的吳良也是這樣,他們這體型就不怕在地道裡被卡住了麼?
見到他在這裡駐足,那胖子頓時來了精神:“這位兄台,可是想加入我們摸金道?就算不加入過來聊聊也沒關係啊。”
一邊說著一邊過來熱情拉他去坐。
祖安尋思著自己精通《滴天髓闡微》,而且還下過那麼多上古巨墓,這方麵頗有心得,應該能通過考驗。
於是順勢坐了下來。
遠處的人紛紛嗤笑:“又一個愣頭青被胡胖子忽悠了。”
“這年頭誰加入摸金道啊,這一派都沒幾個人了,上麵更是沒人罩,彆說尊者,連長老都沒有一個。”
“對啊,現在這種社會,沒背景沒人罩,乾什麼都寸步難行啊,連最基本的修行資源都不夠,怎麼和其他派係比?”
“不僅如此,這一派的也是人人喊打,身上那股土夫子味洗都洗不掉,江湖上隻要知道你是摸金道的,基本都是往死裡打,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
這些人聲音雖小,但又如何瞞得過祖安的耳目?
心想難怪這裡這麼冷清,不過他並不在意,反正又不是真的要加入摸金道。
“這位兄台怎麼稱呼?”那小胖子笑眯眯地給他倒了一杯茶。
祖安一時間倒是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之前在其他各派可是受儘了輕視:“我叫陸仁,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陸仁?”小胖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姓的好,名字也好。”
祖安:“……”
這種名字也不知道哪裡好,這家夥真是昧著良心亂誇啊。
“我姓胡名胖子,你以後就叫我胡胖子就行。”小胖子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祖安心想他爹媽取名也真夠潦草的,竟然有人名字就叫胖子。
“看兄台剛剛似乎四處在走,顯然對我們聖教極有興趣啊,不如試試我們摸金道?”胡胖子眉飛色舞地說道,“你喜歡上古秘辛麼,喜歡古神傳承麼,喜歡滿屋子財寶,各種神兵利器麼……這些隻有我們摸金道才有機會體驗到啊。”
看著他唾沫橫飛,祖安隻好提醒道:“你體驗到過麼?”
胡胖子呼吸一窒,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樣問會沒朋友的。”
他很快收拾好心情:“正所謂重寶需要機緣,我隻是緣分未到,我看陸兄天庭飽滿,氣度非凡,想來必有大機緣,說不定到時候比我還要先得到上古傳承,不如加入我們摸金道吧。”
祖安知道他在忽悠,不過自己正好想接近魔教,便點了點頭:“聽著倒是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入門考試?”
“本來我看你投緣,是想直接收下你的,但祖訓難違,隻能先考核你一些摸金的知識,希望陸兄不要介意。”胡胖子說完後嘴裡小聲嘀咕,本來摸金道就生存困難,結果還這麼多破規矩,門派都要沒人了。
祖安假裝沒聽到:“請胡兄考教。”
胡胖子想了想說:“我和你有緣,就考你個簡單的,你說說對摸金一道的了解,可知天下有那幾種風格?”
祖安一怔,這些他倒真不清楚,心念一動,拿著前世看過的一部電視劇開始掰扯:“下墓倒鬥,根據手段風格不同,自古以來有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幾大流派,發丘和摸金類似,擅長打卦問天,以風水尋龍、分金定穴……”
胡胖子原本隻是想隨意問問,哪料到他說的這些很多連他都沒聽說過,頓時將身子湊了過來:“再說詳細點。”
祖安隻好根據《鬼吹燈》《盜墓筆記》等等內容和他一頓亂扯,再加上他本身精通風水之術,又有數次下古墓的經驗,各種一結合,說出來的內容把胡胖子這個行內人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胡胖子不由激動得渾身發顫,雙手緊緊抓住他:“陸兄,你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摸金道的啊!”
“我通過了?”祖安鬆了一口氣。
“何止通過,從今以後我這摸金道大師兄的位置給你坐!”胡胖子拍著胸脯說道。
“那你師父呢?”祖安趁機打探道。
“師父早已仙逝,如今聖教中摸金道由我執掌。”胡胖子笑眯眯地說道。
“那有多少師兄弟?”
“當年摸金道輝煌的時候還是蠻多的……”
“我是問現在。”
“如果算上你的話,有兩個了。”
“……”
這尼瑪大師兄有什麼意義,難怪他讓得這麼快。
見他的神色,胡胖子似乎也知道有些尷尬,擔心他心生去意,急忙說道:“我們摸金道現在確實人少,但人少意味著機會多啊,你看加入其他流派,你要先從外門打雜做起,經過一兩年考核,才能成為外門弟子;外門弟子中經過殘酷的競爭,優勝者才能成為內門弟子;內門弟子最優秀的幾個人,才會被該流派的尊者或者長老收為親傳弟子。”
“整個過程像養蠱一樣,多少人死在過程中,甚至未必成為內門弟子。”
“相反你在我們這邊,一來就成了內門……不對,我們這麼投緣,我就代師收徒,讓你成為親傳弟子。”
……
祖安心中一動,這摸金道雖然落寞,但似乎更適合自己。
他順勢打聽道:“對了,你剛剛提到的尊者或者長老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些人是尊者收徒,有些人卻是長老收徒,有區彆麼?”
“當然有區彆了!”胡胖子生怕他走,見他來了興趣,立馬解釋了起來,“聖教中除了教主副教主之外,地位最尊崇的就是尊者了,長老稍稍次之,其下才是負責各郡事務的堂主、香主。”
“聖門三宗六道,每派的宗主理論上都應該是尊主,但如今各派情形不同,很多派彆已經沒有能擔任尊主的實力了,所以隻剩下了四大尊主。”胡胖子歎了一口氣,似乎是說起了什麼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