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音的妙目流轉,從一張張寫滿了緊張而期待的神情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到了劉裕的臉上,說道:“劉車騎,請問你準備讓劉撫軍和劉冠軍的哪位將軍,來負責這次的西征行動呢?”
劉裕微微一笑:“此次西征,我以為不同於上次的滅桓之戰,桓玄篡逆之時,是帶了所有的精銳部隊進京,楚軍多年的菁華,就在建康,在建義之戰中,是被全部消滅了,因此我軍當年的西征,隻需要追擊桓玄即可,荊州之地,雖然是桓楚多年的老巢,但桓玄這個一路逃跑的偽帝,早就失了人心,而那些子侄出征卻是連屍首都沒回來的荊州士民,也是恨透了桓玄,不願意為其效力,所以上次的西征,看似我們的力量不足,但隻要窮追猛打,那勝負是早就注定的,希樂,你同意這點嗎?”
劉毅不自然地勾了勾嘴角,說道:“寄奴,你說的沒什麼問題,不過就算如此,我們數千兵馬出發,奮戰兩年,不僅擊滅了桓玄,還掃除了數以十萬計的桓氏舊部和各地的亂黨,打掉了桓振的再次稱帝和反撲江陵。徹底地解決了自大晉南渡以來,一直對揚州,對建康有巨大威脅的荊州勢力,這個功績,難道就不值得肯定嗎?”
劉裕正色道:“希樂,你西征滅楚之功,早已經名垂青史,我並沒有半點貶低之意,隻是我想說的是,當時的楚軍已經精銳儘失,我們需要的是窮追不舍,不給他們恢複的機會,不讓桓玄有喘息的時間。可這回的妖賊,情況有所不同,他們雖然進攻建康和江陵兩次大戰失敗,銳氣受挫,但畢竟還有近二十萬軍隊,強大的水師船隊,仍然保留著。並不是我們窮追猛打就一定能消滅的,稍不留神,若是我們在與妖賊的水上決戰時不利,那之前所有的戰果,都可能得而複失,希樂,這點你同意不?”
劉毅的眉頭一皺,他很想否認這些話,但無從駁起,隻能沉聲道:“我們建康這裡,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了,船隊也已經建立起來,曆陽也已經收複,現在妖賊的水師已經退到了豫州西部和江州東部的雷池,左裡一帶,紮下水陸大寨,企圖固守。”
“我們完全可以兵進雷池,也同樣紮營以對,同時讓荊州軍團順江而下,兩麵夾擊妖賊,那裡的地形我很熟悉,就算寄奴你對這一戰不是太放心,我也願意領現在我的兩萬部下,作為大軍先鋒,從曆陽出發,走陸路逼近雷池,左裡,為大軍先行探路安營,這回我一定萬分小心,再不會象上次的桑落州之戰那樣,給妖賊偷襲伏擊的機會了!”
說到這裡,劉毅頓了頓,看向了身邊的劉敬宣:“阿壽,上回你不在,西征之戰沒有來得及參加,我看這樣好了,你我兄弟此次聯手出征,各領一軍,互相策應,前出到雷池,就象上次西征之戰中我和無忌的配合,也不用為了爭個出兵機會,傷了兄弟和氣,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