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羅山帶著凡羽兩人往山上走去,良久凡羽抬頭看見山上有一營寨,其周邊密布著大大小小的木製房屋,其餘的匪眾便住在這些木屋當中。
營寨大門口,有一白衣將領在駐足等待,相較於秦羅山的五大三粗,這人可就顯得太過俊美了些,白甲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
他手中握著一杆赤焰乾坤槍筆直的站立著,威風凜凜英姿撩人。
凡羽一眼便認出了他,幾年過去了,時光好像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韓芳淏將軍!”
白衣將領凝眸一望,見秦羅山身旁跟著的凡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是誰。
秦羅山快步走到他身邊道:“彆想啦,這是除了咱們以外,巨龍族僅存的獨苗。”
韓芳淏臉上閃過駭然和訝異,“此話當真?你怎麼證明?”
見韓芳淏問起自己,凡羽剛想作答卻被秦羅山打斷,“要是假的他能說出你的名字,而且你看他有沒有些眼熟?這是咱們城裡那個養馬的小子,我倆還買過他家的馬呢,那時候他還是個十二歲的毛頭小子。”
聽秦羅山這麼一說,韓芳淏還真想起來了,他一拍腦門問道:“凡記馬肆!”
凡羽聽了之後臉上像開出了一朵花兒,自己曾經的兩個偶像都還對自己有印象,這種感覺不要太爽。
韓芳淏麵帶笑意,連連請凡羽入內,三人湊在一塊兒聊了一陣子,凡羽將自己是如何從族中逃出來,又怎麼被抓的事一口氣說了個遍,令他們嘖嘖稱奇又唏噓不已。
可這樣一來丹山就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他吹著口哨在三人旁邊兜圈子,凡羽也注意到了他的囧況,於是向二將拱手道:“今天時候也不早了,我倆先告辭,明日再會吧。”
秦羅山一聽連連擺手,“不可不可,我都吩咐人下去布置酒席了,這樣吧,你倆先去屋子裡洗個澡,到時候開飯了我叫你們,今晚就在這住下了,就這樣。”
秦羅山不容拒絕的摟著韓芳淏的肩離去,並指派了兩個人來帶凡羽二人去安排好的房間。
凡羽苦笑的搖搖頭,隨後對丹山道:“丹山大哥,咱倆先洗個澡,平複下氣機然後再做打算吧。”
丹山點點頭進了自己的屋子。
凡羽合上門,發現房子雖不大但功能齊全,中間還擺放著一個木製浴缸。
凡羽用手摸了摸水溫,剛剛好,於是脫下衣服開始沐浴。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內的燭火也燃儘熄滅了。
凡羽在浴缸被泡的暖洋洋的,他已經許久沒有這般放鬆過了,他屏息凝神感受著秦羅山那一錘的疼痛,前些日子他也受了傷,不如趁這個機會順帶突破了。
他調動體內氣機運轉,無數內力如大江大河般衝刷著他的四經百脈,突破就在眼前。
秦羅山見兩人久久沒出來,以為是沒帶換穿的衣裳,所以備了兩套衣服來到凡羽房間。
他見凡羽這間房竟然沒有光亮心中一驚,就怕出了什麼意外,不過他又見到了有淡淡的紅光在閃爍。
於是他用手指將窗戶紙戳破了個洞,將眼睛懟了上去。
隻見凡羽的後背有兩條黑色龍紋在發出赤紅熒光,而且其身上的脈絡好似岩漿般散發著接近白色的光澤。
秦虎豹嚇了一跳,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放下衣服後急急忙忙的找到韓芳淏。
“老韓?你還記得我們撤離的時候族長和我們說的話嗎?”
韓芳淏有些不解,為什麼秦羅山現在要提這個,“當然記得,這樣的大事我怎麼可能忘記。”
秦羅山湊近了他的耳朵,小聲說道:“我剛才看見了,那個小凡羽,他的後背有兩條血龍樣式紋路!”
韓芳淏雙目圓睜,一臉駭然。
凡羽在浴缸中突破到了凝髓後期,出了門,看見地上有換穿的衣服,心裡一暖,想著兩位將軍還挺貼心的。
他給丹山也送了一套,原來這家夥早就洗完了,因為身上的衣服全是灰塵,有沒新衣服穿,便一直在桶裡泡著。
凡羽再次對丹山起了愧疚之心,他搭著丹山的肩帶他往大廳走去。
到了大廳,位置已經安排好了,但是氣氛卻又些奇怪,尤其是秦羅山等人看他的眼神,要不是知道他們不會害自己,搞不好凡羽以為自己到了鴻門宴呢。
凡羽尬尬的笑了一聲問道:“咱們這是怎麼了?”
突然,秦羅山和韓芳淏一同向著凡羽跪下拱手道:“我等願奉主上為尊!”
凡羽當即嚇了一跳,“你,你們可彆嚇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麻煩和我說清楚。”
韓芳淏看著凡羽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站起身道:“相信你看完這個就會明白。”
隨後他咬破雙指口中默念道:“巨龍魂兮,血脈牽引!”
接著往凡羽的額頭上抹去。
刹那間,凡羽的眸子閃過一陣血光,無數破碎零散的畫麵湧進他的大腦。
神鼎大陸北域。
部落的首領是個老人,他的頭發儘已斑白,僅有那粗獷的衝天眉之間夾雜著幾縷黑色。臉上縱橫交錯的溝壑映示著他的滄桑。
長著老年斑的手緊握著腰間的那把戰刀。他站在沙丘上凝視著遠方,深邃的眼神中散發著銳利。
他與他身後的族人身處於一處不知名的大漠上,漫天的風沙在這片天地肆無忌憚的飛舞著。天色漸漸變得陰沉,烏雲遮住了太陽,如同一張深淵巨口將一切吞噬,狂風的嗚嗚聲,像極了匍匐著的巨獸低吟。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的震動聲,遠遠望去,仿佛在天的儘頭湧出了一道黑色洪流,最終停在了老人的三裡之外。
那洪流之中,一杆黑色圖騰隨風飄動。圖騰之上有一異獸,其熊身虎爪鱷齒,首有六目,尾成三根尖刺,觀其形態,分外猙獰。
“這上古異獸“靡瞑”當真奇特。老人喃喃道。
其背後一人提槍而出,身騎白馬,白馬四肢修長且健壯有力,馬身卻布滿鱗片,頭生雙角,此乃蛟龍與駿馬的結合之物。
他臉色蒼白,身上隱約有血跡,顯然是負了傷。他看向老人,
“族長,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老人神色不變,
“命全軍準備作戰!!滕龍騎兵待定!全軍退於半坡處。”
“滕龍騎兵待定?”
白馬將領雖有疑惑但仍然去傳令。
“全軍準備作戰,滕龍騎兵待定!!!”
“秦羅山!你負責大軍左翼,韓芳淏,你負責右翼。”
老人身後又有一黑甲大將出列,其身高九尺有餘,麵貌黝黑膀大腰粗筋骨強健好似一座精鋼鐵塔。
白馬將領返回與黑甲將領同聲道“領命!”
就在此時,那黑色洪流稍作休整後也有了動作。
“殺光他們,靡暝族必勝!!!”“哈哈,收割他們的頭顱!!”
靡暝族軍士發起了進攻,洪流所過之處宛如天崩地陷裹攜著磅礴之勢。
“左翼刀盾兵列陣!!”黑甲秦羅山大喊。
“右翼遊弩手隨左翼之後,布三輪射擊陣!!”
白衣韓芳淏也立即施令!
刹那間,中軍之前便立起三座巨盾牆,厚重的巨盾上泛著金屬光澤,巨龍戰士們的眼神依然冷靜。
老人抽儘族中精銳,其戰力自然不可小覷。
很快,這逶迤連綿的沙地便被黑色所淹沒,最前排的巨龍盾手好像嗅到了靡暝馬匹的鼻息。
“第一排放箭!!“隻見韓芳淏話語剛落,空中便出現了一陣箭雨。
“舉盾!!“靡暝族將領見狀發令,可其軍中仍然一片人仰馬翻。
“第二排放箭!!第三排放箭!!“即使箭雨十分密集,但依舊架不住敵軍蟻附之勢。很快,密密麻麻的敵軍便突襲至眼前。
“遊弩手轉短刃!“很快,前排便有靡暝人飛躍過巨盾,當他們剛落地之時就被早有準備的遊弩手一刀刺死。
高處的老人見此狀也不禁點點頭。
雖然這部隊是精銳但早已受創且體力不支逐漸開始顯得力不從心。
黑色洪流已沒過了盾牆。“盾開!!長槍兵掠陣!!“
老人威嚴的聲音傳來,刹那間,盾牆便裂開一道道缺口,一排排長槍兵手持尖銳長槍直往前衝,頗有直搗黃龍的意味
盾牆後麵的靡暝人如同肉串一般被捅出了戰陣。靡暝統帥見到這一幕,衝冠眥裂。怒吼道
“靡暝騎兵,給我殺!“
隨後,一杆黑金大旗風馳而出,其後有一黑袍大將,雙目直視巨龍族戰陣臉上卻帶著不屑。其鎧甲護手配有尖刺,兩肋繡有金紋,護心鏡為一青麵獠牙異獸,護肩鑲嵌白骨。坐騎頭生彎角,鼻吐紫色氣焰,毛發飛揚。這一騎著實張揚霸道,儘顯睥睨風姿。
“鐵塔木!宰了他們!“
名叫鐵塔木的大將點點頭,其餘黑甲騎兵緊隨其後,群馬頭生單角氣脈悠長,無論爆發力還是持久力,都是上等。黑金甲將手持一杆狼牙棒,倒刺密布,一騎當先衝至盾前,一棒刺出。瞬間,盾陣破開一個大洞,那盾手倒飛而出順帶壓倒了好幾個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