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羽和丹山一路直上貴賓頂樓,但凡有人阻止直接格殺,好在下方的鬱氏軍和賭場打手陷入了混戰,沒多少人能顧及到凡羽,即使看見了也未必能衝出層層包圍來支援。
不過守衛陳陶的護衛倒是忠心,也不知是不是陳默花了大價錢給陳陶訓練的死士,在發現凡羽兩人勢如破竹的殺了上來,他們也不躲,隻是從床上帶走了還在呼呼大睡的陳陶,麻溜的按著陳新給的指令往藏寶閣趕去。
他們知道那是萬豐賭場守衛最森嚴的地方,這陳家數十年的積累都存放在那裡,若是有任何的閃失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傷筋動骨,不過相對應藏寶閣的地形機關都不是賭場的其他地方能夠比擬的,包括了貴賓室。
仆從們把陳陶用繩子綁在了床上,兩人一前一後的扛著陳陶,穩穩當當的將其抬了起來。
陳陶被一陣晃動搖醒,他一臉懵逼的看著天上的星星,“嗯?我不是在屋子裡嗎,怎麼感覺自己在飛?咦?我動不了了!”
一聲聲廝殺呐喊傳進了陳陶的耳朵,他覺得自己可能得了幻聽,但那隱隱約約的火光卻是自己親眼所見。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這是乾什麼!”
陳陶驚慌的咆哮著。
有一仆人連忙回答道:“少東家,安平鏢局的人殺進來了,我們現在要帶您去藏寶閣。”
陳陶果斷的選擇了閉嘴,他隻希望底下的人能跑快些。
這些人找了處相對低矮的窗口逃生,接著從房頂一路踩著瓦片飛馳,凡羽從下殺到上,一開門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好在兩人的速度不慢,依舊發現了陳陶逃跑的軌跡,雖說是落下了一段距離但追上去也不算難。
賭場的土地上,雙方近千人馬陷入了纏鬥,腳下的青石板開始被鮮血染紅。
屋簷上凡羽健步如飛的將距離一點點拉近,突然仆人們一個急轉彎穿過一片枝繁葉茂的榕樹林,一座高大的古塔便映入眼簾。
這座古塔高七層,每層約一丈五尺,造型呈八角簷樣式,由下往上逐漸變窄。
整座塔漆黑深邃,若不仔細看極其容易忽略,好似將其當做了夜色的背景。
凡羽眼看著那群人闖進門去,立刻趕了上來。
當他和丹山一起進了古塔,發現裡麵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丹山伸出雙手盲目的摸索著,凡羽製住他,輕聲道:“牽著我的衣角,我能看得見。”
凡羽覺得疑惑,‘剛才那波人進來行動速度有那麼快嗎,一轉眼便不見了,而且整座古塔一點聲音都沒有,說明他們根本沒有移動,看來得小心了。’
凡羽的眼睛在這樣的昏暗下也隻能看得個輪廓,他一層層的往塔上爬,突然他發現眼前有隱隱的亮光,“不好,快趴下!”
“嗖!”
數根鋒利的長槍從牆壁的暗格中射出,直直插入了對麵,好在兩人都趴了下來,否則這一下就是攔腰折斷。
“好險!”
凡羽暗道,這回可真是入了虎穴了。
凡羽又開始了逐漸登頂的過程,每一層都有一到兩個機關,有的是藏在樓梯上的地刺,有的是頭頂上的暗箭。
凡羽萬分感謝暗中視物的能力,若非如此,自己早就死上了十幾次了。
終於,在一道驚心動魄後凡羽二人登上了塔頂。
一到塔頂,整個空間就顯得有些狹小了,尤其是丹山在的情況下,他可能要微微低頭,才能不頂到腦門。
凡羽麵色陰沉,這樣的空間不可能藏身的,那麼陳陶到哪裡去了?更何況兩人曆經千辛萬苦來到塔頂,結果空無一物,這怎能不惹人惱火?
凡羽在塔頂轉了一圈,突然踩到了一顆珠子,凡羽以為又是什麼機關,整個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沒想到那個珠子直接從塔頂邊緣掉了下去,“硑”砸到了塔底的地上。
“這個聲音?”凡羽聽著清脆的響聲,思索了起來。
結果丹山卻先開了口,“空的,有東西是空的。”
凡羽恍然大悟,原來一路上塔頂根本就是疑兵之計,其實真正的秘密就在塔底!
若是普通盜賊來此,上了塔頂隻怕人數也要死傷大半,等發現被耍了之後氣急敗壞之下,多半是發現不了底下的秘密。
凡羽帶著丹山原路返回,這下子的速度快了許多,他趴在地麵,耳朵貼在地上細細聽著底下傳來的聲音。
“咚咚咚”凡羽敲擊了幾下石磚,然後整個身子慢慢移動。
“在這裡!”凡羽摸到了一處縫隙,即使這個縫隙幾乎毫不可查,掩蓋在了灰塵當中。
“丹山,幫我把這個石頭蓋子打開!”
丹山氣沉丹田,用手掰住了那蓋子,凡羽也在另一角幫忙,這原本應該用巧力的機關硬生生的被這兩個人形怪物給掰壞了。
凡羽看著往下延伸的曲折通道笑了笑,“終於找到你了!”
隨後兩人又開始往塔底走去。
在塔底邊緣處有一小室,一群仆從正氣喘如牛的把陳陶從床上解開。
“剛才,咱們路過的就是真正的藏寶閣?我家這麼有錢?”
陳陶都看傻了,他以為自己每天揮金如土已經算是夠紈絝子弟的了,沒想到他老爸比他還任性,數不清的金銀珠寶直接往地上一擱,能壘多高壘多高,搞得那些金銀好像泥土一般不值錢似的。
旁邊兩個仆從也是心驚肉跳,他倆自小被陳默培養,小時候已經來過一次藏寶閣了,但現在見到依舊會咽好幾口唾沫。
凡羽兩人得得得馬不停蹄的往下走,那越走是越光亮,也不知道是什麼蠟燭能發出那樣的光。
終於他來到了最底層,站在一道大門前,旁邊用來照明的原來都是夜明珠,在牆壁的周邊鑲嵌滿了這樣的珠子,而這裡的牆壁和大門全部都是用金子做的,兩人被震懾的無以複加,凡羽曾經去過雁蕩山的地庫,他原以為裡麵已經夠豪華的了,現在才發現這一比較真是小巫見大巫。
“看來這搶錢嗯始終是比不過開賭場的來錢快呀!不過這錢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臟!上邊有太多冤魂!”
凡羽對著丹山道。
丹山點了點頭,他其實不太理解錢的概念,但隻是看這道門也知道裡麵的財富有多駭人。
“咱們把門推開吧。”
“好!”
陳陶直直的坐在床上,覺得自己的下人們也真是他娘的人才,能想到連床帶人一起搬過來,這下可好,自己能舒舒服服的躺著等待事情的結束,突然他聽到了外頭黃金門被打開的聲音。
“有人進來了!不是吧!”
陳陶大驚失色,幾個仆人也是麵如死灰。
他們期盼著是二東家已經平息了爭端,前來接自己回去的,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幾個人擠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唯一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凡羽臉上帶著獰笑的看著呆如木雞的陳陶,他知道自己或許命不久矣了。
突然,陳陶向凡羽跪了下去,後退的傷還沒好,疼得他牙關一緊,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大俠饒命啊!您想要什麼這藏寶閣中隨便拿,隻求放過我,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
凡羽忽略了這些話,直接問他道:“是不是你派人去殺了劉老漢的?他得罪你啦?有本事你來殺我,你殺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做甚?”
陳陶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他剛想開口狡辯,就被凡羽打斷。
“我知道了,你可以閉嘴了。”
凡羽抽出了夾在腰間的長刀,語氣冰冷的道:“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隨後一道弧光掠過,裡麵的幾人一同死在刀下。
凡羽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跡,淡淡的道:“殺了你,這裡的財寶我就不會自己去取嗎?”
隨後轉身往中央大廳走去。
凡羽看著遍地的黃金覺得有些刺眼,他打心裡是想帶些錢離開的,因為到了中域沒錢寸步難行。
可這些黃金目標太大了,到時候帶不出去,那可麻煩大了。
忽然,一聲重響傳來。
“還有人!”凡羽再度抽出長刀,和丹山呈犄角之勢向聲源處靠近。
凡羽一刀劈了過去,將那堆金幣震開,有一道人影還想順著牆壁的梁柱往上爬,結果卻直接暴露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凡羽定睛一看,這人頭上帶著個黑鬥笠,一身夜行衣,那人突然開口道:“咦!大俠饒命!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凡羽隻覺得這家夥的聲音尤為熟悉,而且這個黑鬥笠,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這位兄弟,我們是否在麵館見過?”凡羽出聲問道。
那鬥笠男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看凡羽嚇了一跳,“我去,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凡羽也頗為驚訝,沒想到真的是那個為他解惑的老哥。
他收起了長刀,示意丹山不要出手。
鬥笠男雖說不知道凡羽是何實力,但僅憑能在萬豐賭場內擊殺少東家這一點,他心裡就明白了這個年輕人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鬥笠男再也沒了麵館時的盛氣淩人,而是帶著獻媚的笑容道:“小弟聽聞萬豐賭場家大業大,想來打打秋風,能在這裡遇見大哥您,可真是緣分到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