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本回的技術確實不錯,沒多久就在大衣的內層中發現了被棉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鑰匙。
而孫老二也在凡羽的“親切問候”下吐露出了地庫所在。
凡羽一乾人進了地庫,打開了堅硬厚重的青銅巨門。
“我裡個乖乖,這青銅門光厚度就三尺有餘,把它扛出去賣都值上千兩銀子,真不知到裡邊藏了啥寶貝。”王本回對著打開了的大門指指點點。
“想知道?下來看看不就行了?”凡羽燃氣了火折子,率先向地下深處走去。
一行人僅走了數十步,狹小的過道便已結束,映入眼中的寬敞的地下室,凡羽再走近了些,一塊塊黃金在火折子的照耀下散發出了它特有的迷人光澤。
王本回見了哈喇子都快掉了下來,“快快,王阿穆,趕緊出去拿幾根大蠟燭來。”
凡羽自然不像王本回一樣需要蠟燭才能看清,他和武三江都能無光視物。
他走向一塊方形箱子將披在上麵的布條一扯,疊的整整齊齊的銀元寶擺放在一層層的抽屜裡。
王阿穆拿到了蠟燭,凡羽也把財物都查看了一遍,其中金銀元寶堆積成山,昂貴首飾更是不計其數。
凡羽看著眼前的一切,思維好像都停滯了,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在不斷的告訴他,你發財了,你發大財了!
磨蹭了許久,凡羽等人才出了地庫,就是因為王本回老抱著那些箱子不鬆手,還一邊哭一邊流鼻涕,搞得跟死了爹一樣。
凡羽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重新將鎧甲穿上,他看了眼武三江道:“真不曾想殺人越貨來錢這麼快。”
武三江瞥了眼身後地庫冷冷的道:“有時候暴力確實是積累財富的最快方式,隻是那些金塊上太多冤魂。”
太陽高掛於頂,地上還殘留著血跡,武三江指了指癱在地上的孫老二問道:“那個狗東西怎麼處置?”
凡羽臉上泛起冰冷的微笑,“怎麼處置他可不是我們說了算。”
他命人去請出被關押的女子,結果卻發現來了十七個人。一問發現,原來另一個屋子裡還關著五個女人。
雅木格看著遍地的屍體和血跡心神搖曳,殺夫辱身之仇終於報了。
其餘女子聞著這衝天血腥氣,紛紛跑到一旁嘔吐,可吐完了又強迫自己看,四百多日夜的淩辱之敵終於死儘,尤其是那具格外引人注目的無頭屍體,那個體型龐大的惡魔,死於背叛,死狀淒慘實在大快人心。
“不!不對!還有一個人活著!”十七雙眼睛死死盯著孫老二,尤其是雅木格,她的眸子好似在凝視深淵般的恐懼,
‘就是這個男人,就是他在我丈夫臨死前當著他的麵將我侮辱。’
凡羽察覺到了雅木格眼中不同於其他人的憤怒,他走向孫老二,用赤龍帝的力量灼燒其丹田經脈,將其境界廢去。
“啊!”孫老二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隨後凡羽朝十七名女子喊道:“大敵在此,雪恨速來!”
雅木格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燃燒的怒火,‘想克服恐懼,就得摧毀它!’
她猛地撲向孫老二,用牙狠狠的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硬生生吞了進去。
剩下的十六人眼中帶著血淚也都撲了過來分而食之。
孫老二慘叫不絕於耳。
凡羽等人紛紛彆過頭去,走遠了些。
武三江看著凡羽道:“都尉,你成長了,換作以前你真可能會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而不是這般殺伐果斷。”
凡羽搖了搖頭看著土地道:“強者的貪念所造成的痛苦不該讓弱者承擔,不把人當人的人,也不配做人。”
隨後他伸了個懶腰,眺望遠方的天空,笑道:
“我的心很軟,但我的刀很快!”
良久,凡羽回到了孫老二屍體的所在地,他看著地上如同破布口袋般的二當家歎了口氣,若不是那副骨架子還在,他都快認不出來了。
雅木格擦了擦嘴邊的血跡,跪倒在凡羽麵前,磕頭道:“謝大人為我等做主,永生永世甘為大人牛馬,願大人收留。”
凡羽慌忙把她扶起,連呼“受不得”。
他捏著下巴沉思,忽然靈光一閃,說道:“我等軍旅之輩是不得帶女眷的。那地庫之中不僅有金銀,還有些刀刃和甲胄,你們把那些物資裝備上,好生練習增強武藝。等實力夠了就能出去救一些命運一樣可憐的姑娘,你們可願意?”
雅木格沒想到這個主意,愣了一下,隨後拉著姐妹們一起前來磕頭,“天下有大人,實乃天下之福!我等願意。”
凡羽再次拉起眾人,並把鑰匙交給了雅木格,囑咐道:“救那些蒙塵女子脫離苦海的重任便交給你了,還有,地庫青銅門比較重得多叫點人打開。”
雅木格淚珠都在眼眶裡打轉了,一聽這話卻笑了出來,“我等切記!”
凡羽點點頭,翻身上馬,第三營緊隨其後往虎騎大營趕去。
唯有王本回戀戀不舍的看著雅木格手裡的那串鑰匙,一步三回頭,待距離遠了隻能猛地彆過頭去,好像在與情深似海的愛人道彆。
隻不過他年紀太大,那一下力道太猛,“哢嚓”一聲,一聲嚎叫響起,
“我的脖子啊!”
就在凡羽策馬馳騁之際,聽到了從穀峰傳來的一句話,十七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喊著:
“我等恭送天選者!”
凡羽嘴角含笑,眼睛卻有些濕潤了,
“天選者?這個稱號我喜歡。”
凡羽也沒料到,他的一個念頭便造就了將來聲震天下的巾幗軍,‘全軍皆女子,血性不輸男’。
好似冥冥中自有天定,宛如天選。
終於,黃昏的時候凡羽趕到了大營。去是清晨,來是黃昏,兩天一夜,凡羽卻已完成了蛻變。
他來到太史慈的大帳,一進去就跪下磕頭,“卑職來遲,罪該萬死。”
太史慈側靠案牘,俯視下方的凡羽,他拍了拍凡羽的肩膀,說道:“起來吧,六十裡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
凡羽起身,將發生的事全盤告知太史慈,就連地庫的秘密也毫無保留。
太史慈聽完,對凡羽的認同又增加幾分,“你有俠氣啊孩子,這年頭能憂心天下的人不多了。”
凡羽恭敬的站在一旁,聽太史慈訓話。但太史慈隻是微微一笑便讓他回去休息。
太史慈看著帳中的沙盤,烏無獲已經探查清楚了,暗狼族十五萬大軍正從西部湧來,他決定使用襲擾戰術,後麵的日子不會太舒坦啦。
暗狼族中軍大帳,東征元帥耶律臻正坐在首座,其餘大將各自列坐。
帳內氣氛火熱,有美女歡歌豔舞,有美酒玉液瓊漿下肚。地上名貴的雪狐毛毯被喝醉了的暗狼大將隨意踐踏,金銀酒器杯盤跌落也不心疼,總而言之其風格豪華奢侈程度令人咋舌。
就在耶律臻縱情享樂之時,一道筆直身影踏進了這座雍容華貴的大帳。
“諸位將軍喝的真是歡樂呀,耶律齊冒昧來此沒有打擾到各位吧。”
耶律齊身長八尺,風姿特秀,舉手投足間自有爽朗清舉的氣質,他容貌俊佳,手指纖妍潔白,如同美婦人一般,螓首膏發,天生娥眉,見者無不自慚形穢。
在坐的大將見了耶律齊,腹中酒氣瞬間散了大半,皆列隊行禮道:“末將見過春捺缽。”熱舞的美女見此都紛紛退散。
且說耶律氏舊俗,隨水草,逐寒暑,往來遊牧漁獵。耶律氏族長遊獵設行帳稱“捺缽”。根據季節變化遷移行帳,故有春夏秋冬四捺缽,此製度又稱四時捺缽製。
耶律齊作為族長所居行宮的主事,其身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且實力尤為高強,有些類似於大內高手兼大內總管一樣的角色。人們也常常直接用捺缽來稱呼主事,四位捺缽中又以春捺缽為首,所以耶律齊可以說是絕對的位高權重。
“起來吧。”耶律齊修長的手指劃過首座前半月桌上的虎皮,隨後毫不猶豫的坐下,一雙桃花眼掃視眾將,淡淡的道:“諸位真是好享受,放著我暗狼族大事不做,卻擠在帳內放浪形骸,爾等可知罪?”
最後一問有如石破天驚,帳內之人嘩啦啦跪倒一大片,唯有主帥耶律臻有些不情願,‘明明老子才是主帥,憑什麼讓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來這耍威風。’
於是他即將彎下去的膝蓋再一次挺直起來,他反駁道:“春捺缽,本帥方才與眾將探討軍務,一時興起才喝上了幾杯,又恰巧讓你撞見,可不能說我們在耽誤族內大事。”
“哦?那可有趣了。”耶律齊聽了反倒笑了起來,“那你且說說,太史慈的宿衛虎騎現在駐紮於何處?他們目前還有多少兵力?你會用什麼方法擊潰他們?下一步的路線該往哪兒走?”
一連串的問題讓耶律臻本就通紅的臉再添了三分顏色。
“耶律臻,你如此行事怎對得起族長的信任?我今日便要撤了你的職!”
耶律臻一聽,當即慌張起來,怒喝道:“豎子你敢!沒有族長的密令誰能撤本帥的職?”
“哦?你覺得當真沒有麼?”耶律齊從懷中掏出一卷紫色祥雲密令,朝耶律大帥揮了揮。
耶律臻頓時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