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薇拉的鬼界之體後,或許就能解開殷武王的一切秘密。”楊青玄自忖著,“還有那玄天機……似乎萬古以來,這兩人就超脫三界外,默默注視著此間宇宙的一切運轉……”
……
秦廣城內,一處獨立空間,蒼茫萬裡。
一座巨大的宮殿屹立其中,像是從地湧出,又像是直接鑲嵌在虛空內,巍峨奇魄,兩隻巨大的鬼魄雕像麵露猙獰,立在宮殿前的左右。
相傳這兩隻鬼魄的形象便是秦廣城最初的兩位先天之鬼。
一道幽幽鬼火突然從遠處湧出,熊熊燒過漫天,化作一道巨大的光輝,直接射-入宮殿中,落在一處平台上。
火焰全部收斂,化作一隻身形瘦小的鬼物,目光往四麵一掃,看著前方一人,嘿聲道:“我還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的,想不到有人比我更積極啊。”
那人雙手抱胸,目光冷冷的看著前方,懶得看此人一眼,淡淡說道:“長穀喜大人終於要出關了,自然要積極一點。畢竟長穀喜大人才是秦廣城第一執政司,莫非有的人以為自己是第一?”
那名瘦小之鬼怒道:“宮無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要在長穀喜大人麵前造謠誹謗我?”
那人輕蔑的冷笑一聲,便不再說話。
不多久,又有兩道光芒激-射而來,相繼落在平台上,一名男子叫安部達,一名女子叫江川蘭,還有先前那名瘦小的男子叫北島真樹,加上宮無君,正是秦廣城當下的四位執政司,全部到齊。
四人有默契一般,都不吭聲,等了一陣後,各自往前走。穿過一條極長的回廊,來到一間密室之中。
密室內空蕩蕩的,隻有幾根石柱,昏暗壓抑,在地上投出長長的影子。
突然一道綠色光輝在密室前方亮起,隨後變大,化作一個圓形陣法。從陣中緩緩升起一張王座,不住旋轉。在轉動三次後,上麵出現一位鬼魄的身影,麵容古怪,神情平靜,斜靠在座椅上,右手撐著下巴,似乎在思索什麼。
四人急忙上前,同時抱拳拜下,齊聲道:“見過長穀喜大人。”
他們雖然都是秦廣城執政司,但卻以長穀喜為尊。
長穀喜的目光才從沉思中回來,淡淡的看著四人,說道:“三萬年的歲月,這麼快就過去了,隻是彈指刹那,秦廣城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安部達是第二位執政司,四人以他為首,彙報道:“一切安好,就是鬼火聖城幾年前被人徹底鏟平,天醜隕落,如今也被重建,各方勢力入駐其內,形成爭霸局麵。”
長穀喜“哦”了一聲,似乎興趣並不大,說道:“這些宗門來來去去,這些鬼修生生死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這次讓你們四人前來,是要說一件大事。三萬年的歲月,我身上的傷還未養好,但下一次的小神劫卻要出現了。”
“什麼?!”四人都是大吃一驚,宮無君道:“小神劫不是一千六百八十萬年現世一次嗎?”
長穀喜道:“一千六百八十萬年是天道的劫波周期,但萬古以來,不少大能者以各種逆天的神通手段,從大道之中激發出劫波,也不在少數。最近我靜心修養,對大道有所感應,似乎下一次的劫波就在眼前。”
北島真樹道:“那大人還要參加嗎?”
長穀喜搖頭道:“三萬年前的傷還未好,我已經沒有能力參加下一次了,你們倒是可以做好準備,不過我手中的名額隻有一個……”他目光掃過四人,道:“著實讓我難辦呢。”
四人都是神情嚴肅,露出渴望的目光。
他們都已經超越了九星千界巔峰,在十星的對境界上裹住不前,即便再修煉一百萬年,一千萬年,甚至是一億年,都未必能夠精進了。
而隻要修為停滯下來,等待他們的就將是天人五衰。
到了這個境界,誰也不甘心歸於塵埃,都希望能夠衝擊那無上的至尊果位,哪怕隻有一線希望。
北島真樹道:“要參加小神劫,依我看,最低限度也要十星千界才行。宮無君不過九星千界巔峰,可以排斥在外,隻需從我們三人身上考慮便可。”
宮無君臉色大變,喝道:“北島真樹,睜開你的狗眼!”
怒吼之下,全身氣息爆發出來,直接穿過九星千界巔峰,瞬間踏入十星之境。
北島真樹微微變了臉色,另外兩人也都雙瞳為眯,神情有些嚴肅,不知在想什麼。
北島真樹嘿聲道:“想不到你居然踏入了十星,可喜可賀。”
宮無君一拂衣袖,便收了全身氣息,一臉冷色和殺戮。
長穀喜道:“無君的確天賦極強,能夠踏入十星,將來定還可以再上層樓。距離小神劫開啟我估摸著還有二三年時間,這段時間我好好考慮下,這個名額給予你們誰。希望你們各自努力,修為境界不要懈怠了。”
四人齊聲道:“是。”都是恭敬的作揖拜下。
長穀喜的身影與那王座、陣光,一並消失在密室中,就像從未出現過。
四人慢慢的站起身,都不說話,密室中的氛圍漸漸有些壓抑。
北島真樹突然笑道:“哈哈,大家放輕鬆點,小神劫不過是有一線機緣罷了,能夠獲得這絲機緣踏入萬古至尊,也是極其渺茫之事呀。”
江川蘭道:“即便渺茫,終歸有希望,而繼續這樣修煉下去的話,一點希望都沒。北島真樹大人如果覺得機會渺茫,那就主動放棄吧。”
“咳咳。”北島真樹尷尬的咳嗽了兩下,說道:“我隻是分析一下機會渺茫而已,並不代表我不參與,事實上,我對這一個名額很在乎呢。”
另外三人都是露出鄙視的目光,輕哼一聲,然後各自離去。
北島真樹叫道:“彆走啊,不如我們好好商討一下,你們說這個名額長穀喜大人會給誰呢?”
三人已經化作遁光消失,沒人理會他。
北島真樹冷哼一聲,玩世不恭的神情消失,變得陰鷙寒冷,盯著三人消失的方向,一閃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