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綽綽,很快消失在雲霧當中。
關於他們口中所言的聖器天榜,以及空玄道宮事宜,自然落入了寧遠等人的耳中。
李夢依怔住了片刻,她對於這些名詞十分陌生。
不過隻要是正常人,就能看出眼下這觀天大典,已經發生了一些不可預料的變故。
“過去看看吧。”寧遠再度出聲。
神龍轎重新啟程,愈加臨近乾元道宮的山門。
於此時此刻,兩座擎天之高的巨大山峰中央,正有一片廣袤的空地,由玉白色台階打造,顯得極為不凡。
牌匾立於山門之上,烙印著乾元二字。
現今在廣場上,彙聚著大量八荒人士,皆是焱天帝庭附近周邊,各個大大小小的宗門勢力,以及家族等等。
場間形勢很是騷動,隨著一支特例隊伍的到來,觀天大典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們站在廣場中央,身披著紫色長袍,背後有圖案烙印,明顯可見空玄二字。
其中為首者,乃是一位白發老者,舉止之間皆有高人風範。
從旁人對他的目光可見,他的名聲顯然浩大。
周圍低語聲,同樣紛雜。
“聖器天榜從百年前突然流入中州,不知是何方人士打造,我們早就有所聽聞,但因為名次過於荒誕,誰也沒當回事。”
“萬萬沒想到,在今日乾元道宮觀天大典上,這空玄道宮居然差遣湯順祖前來,要顛覆乾元道主的聖器評級能力。”
……
“此言差矣,那天榜流傳的速度,有些駭人聽聞,僅僅百年光陰,就連焱天帝庭的大人物,也暗中調查了一番。”
“這種東西,說不出真假,不過據悉,天榜是從梟山傳出來的,可能真有貓膩。”
“嗐,咱們也就湊個熱鬨罷了,何必較真。”
……
話語聲絡繹不絕,在場之人對於聖器天榜,皆是略有耳聞。
畢竟在百年光陰裡,它傳播的範圍非常廣泛。
隻是迄今為止,除了著名的四大古巔聖器外,誰也沒見過,那天榜上的其餘八尊聖器。
很快,在騷動中,廣場後方的通天長廊上,浮現出一行人。
他們身披著乾元道宮的專屬長袍,皆是長老級彆,為首者看見空玄道宮的湯順祖,滿是皺紋的臉龐當即露出笑容。
隻是這笑容,看起來十分虛假。
“湯道子蒞臨觀天大典,實乃乾元一大幸事,但道主昨日評級聖器數千餘,今日稍有勞累,恕不待見了。”
他稍稍拱手,以示禮儀。
隻是話語落下,湯順祖卻是冷笑了一聲。
道子這個身份,乃是每個道宮的繼位傳承者,從青年時期獲取身份時,迄今過去數萬載,依舊沒有繼位道主。
不過現在不同了,空玄道主終於臨近退位,隻要他將乾元道宮的底蘊重創一番,擊敗這個對手,擇日便可繼位。
此番前來,自當準備充足。
“看樣子乾元道主也已經老了,區區數千餘垃圾聖器,竟能勞累到無法見客,不妨即刻退位吧。”
湯順祖拂袖出聲,話語鋒芒畢露。
乾元道宮的眾位長老聽罷,麵色變了變。
其大長老笑容也蕩然無存,目光清冷。
湯順祖卻是再度開口:“猶記得,兩千年前,乾元道主曾經給巫山小族鑒定過鎮族寶器,當時評定級彆為五品聖器。”
“都說乾元道主神通廣大,從未有失手的時候,在整個焱天帝庭範圍,都具備極高威望。”
“但……這都奠基在聖器天榜未曾出世之前,今時天榜流傳進中州,當年巫山小族的五品聖器,卻是和乾元道主的鑒定有所出漏。”
“本道子十分困惑,到底是聖器天榜在糊弄眾生,還是你們乾元道主壓根不具備鑒定資格?”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眾多乾元長老更是攥緊了拳頭,麵色一變再變。
完全沒有任何留情的餘地,這空玄道子湯順祖一開口,就是直麵轟擊整個乾元道宮的權威。
如果說他沒有準備,斷不可能如此猖狂。
乾元大長老深呼吸一口氣,冷聲回道:“汙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當年巫山小族的傳承聖器,的確隻有五品級彆。”
“它甚至連器靈都沒有,如何出現差錯?”
湯順祖見罷,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到底是沒有誕生器靈,還是乾元道主看不見,結論為時尚早吧。”
一言落,乾元大長老更有怒氣升騰。
“你莫要胡言亂語!那巫山小族的傳承聖器,又與天榜何乾?”
湯順祖搖了搖頭,直接大袖一揮,在整個廣場上空,浮現出一串文字,赫然正是聖器天榜的十二尊聖器。
“諸位可能早已忘記,當年巫山小族傳承聖器的名諱,畢竟隻是被乾元道主評定為五品,自當無人在意和關注。”
“但本道子今日昭告天下,這巫山傳承聖器,便是這天榜第十二名的畫囚筆!”
言辭鋒利,話語浩蕩,如驟風般席卷整個廣場,落進所有人的耳中。
巫山小族屬於焱天帝庭周邊,一個小小而微不足道的部落,很少有人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而兩千年前的觀天大典,乾元道主共計鑒定數萬尊聖器,誰能記得一個評級五品的聖器?
它叫什麼名字,根本沒人在意。
早已淹沒在滾滾紅塵中,於中州地界堪稱不計其數的聖器行列裡,淪為凡俗。
乾元大長老眼見場間的氣氛,發生了極大躁動,不禁麵紅耳赤,指著湯順祖鼻子罵道:
“你放屁!我家道主乃是鑒寶權威,於數萬載歲月裡受至高威望,豈能容你亂潑臟水!”
“這所謂聖器天榜不知因何而來,純粹是混淆眾生雙目的障眼法,實乃無稽之談,毫無憑據。”
“今日你若不給個解釋,乾元上下與你沒完!”
大長老言辭激動,已然恨不得上去動手,今日可是觀天大典,廣場彙聚焱天帝庭周邊八荒勢力。
若是任由湯順祖胡言亂語,哪怕是假的,也會造成一定的負麵影響。
“是嗎?”湯順祖嘴角再度微微上揚,他似乎已經努定,今日乾元道宮的權威,必將如山倒。
拂袖轉身,麵向廣場所有人。
“諸位可曾聽聞,南域天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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